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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真心里涌上一丝难以名状的怜意,却又莫名酸楚,眼前这个人, 绝不会如她奢望的那样, 只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她早就知道这点了。。。。。。她缓步上前, 走到她身后, 微微迟疑了一下, 便伸手轻轻环住了她纤腰。 “我曾经自以为了解你,可是我错了。” 莲真将脸贴在她背上, 声音温柔轻细:“后来,我试着去理解你做的每一件事。我不是不明白,在宫中生存有多残酷, 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 又有多艰难。你保全了自己, 保全了我,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与它相比,你做过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还能去怪你什么呢?” 冰轮直直的看着前方,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真这么想?” “是的。我知道,在你看来,我定是天真,稚气,可我并不傻。”她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背上轻轻蹭了蹭,又道:“自从入宫之后,我的生活完全变了,我害怕很多事物,我恐惧很多人,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放松的,才是安心的,冰轮,我永远不会恐惧你。” 冰轮缓缓转过身来:“无论我做了什么?” “无论你做了什么。”莲真抬头看她,肯定的重复了一句,旋即半敛眼眸,低声道:“甚至。。。哪怕有一天,你会伤害我。” 冰轮微微动容,执了她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在这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了。” 两人私下底相处,冰轮偶有狎昵之举,却鲜少甜言蜜语,这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令莲真如饮甘醴,她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忽然掂起脚尖,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冰轮微觉诧异,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眼时,莲真已将脸埋进她颈间,发间幽幽沁香,直往鼻子里钻,冰轮心中柔情暗生,轻轻揽住了她。 “未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会有足够多的时间来了解你。”莲真水眸盈盈,摸索着抓住她的左手,慢慢移到自己胸口:“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知道,不管是已知的你,还是未知的你,都是我所爱的,我的心已经给了你,那是永远没办法收回的了。” 冰轮的手掌微一哆嗦,似乎想抽回,却又在一瞬间将她拥得更紧了。 “冰轮。”莲真依偎着她,手温柔摩挲着她的脖颈:“我只是。。。希望你有时候能稍微仁慈一点,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宫中的杀孽已太重了。” 冰轮抱着她,缄默不语,良久,轻声道:“好,我会尽量。” 眼瞅着到了腊月里,宫中的年味一天比一天浓了,莲真掌管后宫,这个时节越发不得闲儿,虽然都是些琐碎之事,但件件关乎皇家体面,半点也马虎不得,幸而那日跟冰轮一番交谈后,两人心中芥蒂已消,恩爱更胜往昔,所以此时虽觉劳神,依然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这日正跟苏蕴商议着宫眷赐宴的事情,有人来禀:“两位主子,大国舅奶奶进宫请安来了。” 小太监打起帘子,一阵暖流拂面,夹杂着阵阵花香,宗荟抬眼一瞧,莲真与苏蕴相对而坐,一头墨玉般的长发挽了个髻,上面斜插着一支水晶蓝宝石簪子,身上一件半新的月白缎百花纹夹袍,打扮得十分素净,相较之下,苏蕴却是珠钗满头,衣饰华贵。 宗荟款款上前,向莲真和苏蕴行礼,莲真笑问:“可是见过太后了?” 宗荟笑道:“太后这会子忙,所以特来给两位太妃请安。”说着,伸手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茶盏,欠了欠身,又道:“两位太妃如此年轻,又如此能干,将后宫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太后也省了好些心。” 莲真微笑着道:“太后为国事cao劳,日理万机,能为太后分点忧,也是我们姐妹之幸。” 苏蕴知宗荟一来,必有许多话说,自己在此,也未免不便,待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那宗荟满脸是笑,照例奉承了一回莲真,然后又说了一会闲话,左不过是朝中王公贵戚家的那点事,哪家的千金温婉秀美,哪家养的戏班子好,哪家前日又生了个小公子。莲真对这些本无兴趣,但因她是冰轮之嫂,心中不免存了几分亲近之心,也就随口应着,言谈之间倒也欢洽。 宗荟细细的品了一口茶,忽然道:“马上就要到年节,那些外藩王爷按例该来京朝觐了,到时候太妃也可跟英王妃相聚几日。” 莲真道:“自从她去蜀州后,我着实挂念她。” 宗荟嘴唇动了动,似欲问什么,却又改变了主意,笑道:“蜀州路途遥远,太妃跟英王妃虽难以相见,但姐妹情深,必是书信不断的了?” “书信没有,倒是时常派人捎带口信与礼物。”莲真笑道:“对了,我这里还有几匹上好蜀锦,一些甘露茶和青梅酒,都是英王妃托人送来的,你走时带些回去。” 宗荟忙笑着道谢,又坐了半晌,便起身告辞,莲真本欲留她在宫中用膳,见她执意不从,也不便勉强,命横波送了出去方罢。 外面风雪飘飞,寝宫内却是一室春意盎然。绣有龙凤、花卉图案的黄绫丝织被子里,两具美好年轻的身体赤裸相拥。 莲真枕着冰轮的手臂,星眸半闭,身子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说话之间犹带娇喘:“冰轮,我该回去了。” “还早呢。”冰轮与她侧身相对,声音里透着一丝少有的慵懒,听在耳中极是魅惑:“再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