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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轮眉头微皱,道:“你最近一直躲着我。” 莲真道:“有吗?” “要不就是避着,要不就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她伸手捧着她的脸,道:“嗯?你要跟我僵持多久?三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她的双眸,她的手,甚至她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一股柔和的热力,正慢慢融化矗立于她们两人之间的坚冰。 “住这里不喜欢吗?这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的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由你作主,现在天气还冷,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会带你逛遍京城的每一条街道,我们可以骑着雪龙驹和赤龙驹,纵马郊外,踏青赏花。。。。。。” 她的声音愈发温柔低沉,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曾是她在心里想过千万遍,比做梦都还要奢望的场景与画面,如今,一切都可以变成现实了,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的疼痛,为什么还要如此难过? “冰轮。”她不禁低声轻唤,回应她的,是绵密炙热的亲吻,她亲吻着她发丝,她的眉眼,继而侵占住她的双唇。 上一次这样,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莲真呼吸紊乱,心里明明知道要反抗,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唇齿之间满是渴望,直至感觉冰轮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她忽然清醒过来,双手猛地推开了她。 “怎么了?”冰轮惊愕地看着她。 “不!我不想这样。”莲真轻轻喘息着,道:“我现在只想跟你谈煦儿的事情。” 冰轮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眼里的□□一点点消散,恢复以往的清冽:“你不能再跟我谈条件了。” “我不是要跟你谈条件。”莲真理好发鬓衣襟,面上流露出恳求之色:“冰轮,我想见见他,我就想知道他也很好。” 冰轮侧过脸去:“我没法让你见他,我已经不再参与朝政,也不会再去管别人的事情了。”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孩子。”莲真大声道:“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不是我们的孩子!”冰轮突然起身,她来回踱了几步,忍了又忍,语气再度软了下来:“你要是喜欢孩子,我叫人抱养几个进府给你收养,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莲真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纵然不是你的亲生骨rou,也是你看着长大,口口声声叫着你母后的孩子,你如何忍心这样?” 冰轮道:“他是逊帝,身份特殊,我跟他理当划清界限,你也应当如此。” “这样的你真叫我害怕。”莲真脸色发白,嘴唇微微哆嗦着:“好,我不去见他也行,但你可不可以对我至少坦诚相待一次,他会好好活着吗?你弟弟已经坐上了皇位,能否真的放他一条生路?” 冰轮挑眉道:“我以前从没有对你坦诚相待过吗?” “你有吗?”莲真面上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你说过不会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是你还是瞒了那么多,你说你爱我,可你从来不会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你每回来见我,只不过为了。。。。。。” 冰轮脸色铁青:“只不过为了什么?” “只不过为了跟我亲热!”莲真心里酸痛再也难以忍受,轻轻咬了咬牙,仰起头:“难道你当年,跟你表妹也是如此相处的么?” 冰轮气得极了,竟愣在当地,过了半晌,方道:“好!好!原来你是如此想的!” 见她拂袖而去,莲真内心隐隐生了一丝悔意,叫道:“冰轮!” 冰轮本已到门帘边,硬生生停下,莲真望着她的背影,语不成声:“求求你,至少让他活着!” 冰轮也不知听见了没有,抬脚迈过门槛,两扇门很快在她身后无声合上。 高贤见她出来,脸色淡然,瞧不出喜怒情绪,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跟随她往外走,回到翠微堂,才在暖阁炕上坐下,便有下人来回:“皇上身边的周公公来了,正在外面候着见殿下。” 冰轮道:“请。” 周典进来,先恭谨行过了礼,然后禀道:“皇上特打发奴才过来,请殿下马上进宫,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于是即刻吩咐备轿,到了长乐宫南书房,霍凛已先起身:“jiejie。”亲自将椅子搬到她身前:“坐。”夏侯晋也单膝跪下:“微臣见过殿下。” 冰轮看到他,且不就坐,只道:“怎么回事?” 原来霍凛登基后,对冰轮亲手提拔上来的臣子依旧十分宠信,唯独对文宗皇帝手中的旧臣,如夏侯晋、于剑锋等有所不同,即使他们在冰轮夺权,以及对抗霍牧的斗争中立过大功,也不能完全消除他的疑忌,于剑锋本被冰轮外放一州为将军,后被他调为文职,夏侯晋一直是宫中内卫统领,前些日子也被调往兵部任一闲职,是以冰轮在这里看到夏侯晋,颇觉意外。 霍凛道:“是这样的,我刚听得夏侯爱卿禀报,前朝郑国公宗良,舒国公宗瑜以及武昌侯宗伯雄等远支宗室,近日暗中联络各旧将,欲谋划大事,再度拥鲁王宗煦为帝,夏侯爱卿就是他们联络的前朝武将之一,来,夏侯爱卿,你把刚才跟朕说的,再禀告给长公主听。” “是。”夏侯晋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再详细复述了一遍。 霍凛满意道:“嗯,你的忠心,朕已经知道了,朕绝不会亏待忠臣,你先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