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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军昨夜为了你,可是见红了的。”谢南烟话是说给云舟听的,可双眸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墨儿,“你献殷勤,也得看清楚了,该献给谁?” 墨儿连忙认错,“将军息怒,我只是想逗逗公子,没有恶意的。” “墨儿,你昨夜也伤得不轻,今日就与小舟子一样,好好休息一日。”谢南烟说完,喝了一口热茶,淡淡道,“木阿,去,知会两位先生一声。” “喏。” 墨儿与木阿点头,领命退了下去。 小院又只剩下了云舟与谢南烟。 云舟小心翼翼地道:“南烟jiejie,我真不是行贿。” “嗯。”谢南烟随便应了声。 云舟一时摸不清楚她的脾气,也不敢走近谢南烟,便像是一只瞧见了猫儿的小鼠,半藏在门边,低声道:“你的……伤如何了?” “嗯?”谢南烟瞧她的模样实在是滑稽,她强忍笑意,故作没有听清楚,低头用茶盖拨了拨浮在茶汤上的茶叶。 云舟鼓起了勇气,将声音提大了些,“你的伤,没事吧?” “我若说有事呢?”谢南烟抬眼看她,绷紧了嘴角,生怕笑了出来。 云舟担心地看着她,“罪过!罪过!你……你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军医说了,外伤最忌脾气暴躁,这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我这心里啊,实在是燥得厉害。”谢南烟将茶盏放到了一旁,“你方才不是说要送我谢礼么?拿来我瞧瞧。” 云舟苦笑,“我……我还没做好呢。” “那你还杵在那儿?”谢南烟不悦地微微昂头。 云舟苦声道:“我怕你说我行贿你……” “那又如何?我说不是行贿,你便不算行贿。官字两个口,旁人能奈我何?” “……” 以前听村中人说这句话,云舟还觉得是夸大了,如今亲自领教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我……我这就去做!” 第11章 窥窗戏 “奇怪……”墨儿反复碎碎念着这两个字,她越想越不对劲,便忍不住拐了一下木阿,“皇后娘娘未嫁之时,也曾送过你我礼物,将军也没有说你我受贿啊。” 木阿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嘛!最近几日将军的脾气是出奇的好,我还没见她对谁这样耐心的!” “有问题。” “确实,有问题。” 两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墨儿停下了脚步,左右瞄了瞄,她垫起脚来,用力勾住了木阿的颈子,让他压低了身子,小声附耳道:“咱们两个以后还是对公子好一点。” 木阿无奈地点点头,“将军的态度转变那么多,说不定另有深意,咱们跟着将军来就是,以后我会对那丫头好点。” “我的意思是……”墨儿的话欲言又止,突然感觉到身后刮来了一阵凉飕飕的寒风。 “怪不得蛇信子能放那么多蛇进来,瞧瞧你们两个都在做什么?”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威风凛凛的小将军明寄北,他不悦地瞪了两人一眼,“你们若是看对眼了,我直接跟南烟jiejie说一声便是,免得你们两个又这样悄悄幽会。” “幽会?”墨儿的脸颊一红,正色道,“明将军可别乱说,我跟木阿可没有半点私情。” 木阿瞪大了眼睛,肃声道:“明将军,你可别乱说,墨儿是姑娘家,传出去对她不好!” 明寄北哪里肯听他们解释,“那也是你们两人之事,此时木阿你该去巡庄吧,墨儿你也该去休养身子吧,都杵在这儿做什么?” 木阿还想再说什么,墨儿轻轻地揪了揪他的衣袖,让木阿忍下了话,两人互递了个眼色,便对着明寄北一拜,一个朝一边走远了。 明寄北冷冷一哼,昨夜若不是他快马加鞭率领三百弓骑提前赶到这儿,只怕今夜他就要看见南烟jiejie的尸首了。 他忍不住心头一凉——南烟jiejie这里的下属那么不靠谱,这守庄之事,还是得他来才行。 想到这儿,明寄北便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一刻,他必须快速布置好山庄内的守备,以防今夜再有人来偷袭。 忙了整整一日,直到傍晚时分,明寄北才把山庄的暗哨重新布置好,他兴冲冲地快步赶向谢南烟的小阁,想着今日还来得及与谢南烟吃顿晚饭。 哪知他才踏入谢南烟的小院,便发现那儿房门紧闭,值守在小院门前的两名兵士恭敬地对着明寄北抱拳一拜。 “南烟jiejie呢?”明寄北惑声问道。 其中一名兵士摇头道:“将军说想出去走走,我等也不知将军去了何处?” “她还伤着!你们就这样由着她乱来么?”明寄北越看越觉得谢南烟的这些下属简直是没心没肺的,他知道这两人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当下便快步离开了这儿,准备在这山庄中找找谢南烟。 就算是拖,也要把她拖回来好好休息。 明寄北只知道师父给他的燕翎令是不惜任何代价,力保谢南烟与另一个姑娘周全,另一个姑娘怎么样,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的南烟jiejie如何。 不过,这千里山庄本来就是谢南烟的私庄,平日她在军营待得乏了,便会来这儿小住上几日。 要想在谢南烟的山庄中找到她,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为谢南烟不会窝在哪个庭院中一直喝茶赏景,她只会掠到哪个檐头上,或双手枕在脑后小憩,或提壶小酒独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