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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你若是有事, 亦或者云舟被人掳了去,我回去如何与大将军交代?”年思宁压下了怒意,提醒道,“今日那伙人懂得用白鸽引开魑魅, 不可不防。” 谢南烟懒得多看他一眼, 提壶喝了一口,皱紧了眉头, 似是喝了一口极难喝的酒,“年将军说完了?” 年思宁沉声道:“将军有伤,酒还是不要喝了。” “我偏就不喜欢听你的。”谢南烟故意提着酒壶在年思宁面前晃了晃,“更不喜欢你躲在暗处窥视我的模样。” 年思宁咬牙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谢南烟还不至于那么无能, 你奉命行事也该知男女有别!再不知分寸,我是会动手的。”谢南烟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我可不是当初的小姑娘了。”说完,谢南烟提着酒壶,踱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年思宁反手一掌劈在了栏柱上,只听“噼啪”一声,栏柱便碎了一个口子。 谢南烟原以为云舟会在坐榻上躺着醒酒,哪知推门而入,瞧见的竟是空荡荡的房间。 楼下值夜的兵士没有动静,天上的魑魅也没有异常,云舟不可能凭空失踪了。 “不好好醒酒还到处乱走。”谢南烟轻骂了一声,放下了酒壶,便又折返出来,寻了小二过来。 “可见到跟我一起回来的公子了?” 小二想了想,“方才瞧见公子往厨房去了。” 谢南烟怔了怔,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她快步下了二楼,径直往厨房去了。 厨房中此时有两人,一个是云舟,另一个是杨嬷嬷。 谢南烟并不急着进去看个清清楚楚,她藏身在窗畔,掀起了一线窗缝,望了进去—— 杨嬷嬷一边剁rou,一边笑道:“还是公子有心了。姑娘喝酒后是该吃几口青菜碎rou粥,不然日子久了,只怕这肠胃要落病根了。” 云舟洗净青菜后,在杨嬷嬷边上切成了小段,随口问道:“嬷嬷,烟烟一直都这样不爱惜自己么?” “公子不知道?”杨嬷嬷愣了片刻。 云舟如实道:“她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唉,姑娘就是这样。”杨嬷嬷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姑娘喜欢喝酒,也是近三年的事了,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哦?三年前发生什么了?”云舟问道。 杨嬷嬷叹了一声,想到了三年前的那日—— “将军,你就服个软吧。”副将心疼地劝道。 “师父要废了我,我就给她废,我就想对南烟jiejie好,她就是我认定的jiejie!” 谢南烟猛地掀帘走了进去。 “你……”谢南烟在看见明寄北伤势的瞬间,便噤了声,她没想到会有人能把明寄北伤那么重。 “是师父伤的你?”谢南烟忍泪问道。 明寄北摇头,“不是师父……南烟jiejie你听错了……” 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 看见谢南烟转身欲走,明寄北蓦地从榻上挣扎起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一边哭,一边摇头,“南烟jiejie,那人很凶,你打不过他的,你不要去!” “好端端的为何要废了你?”谢南烟实在是无法理解,看着明寄北的伤处,莫说是旁边的医官,就连她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帮他清理伤口。 明寄北不敢说下去。 谢南烟却不是个犹豫的性子,她掀起了营帐帘子,便朝着年宛娘所在的中军大帐走去。 杨嬷嬷才收拾好年宛娘用过的碗碟出来,险些被谢南烟撞落了碗碟。 “将军?” 谢南烟并没有理她,她直接掀帘走了进去。 她先迟疑了片刻,复而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道:“师父,小北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来是下手轻了些,今日就不该给他留半条命的。”年宛娘冷冷说完,给身边的黑衣蒙面少年递了个眼色,“思宁,去,再试试手。” 谢南烟拔剑拦住了蒙面少年,她记得这个身型,“这几年是不是你一直在暗处窥视我?” 蒙面少年没有回答。 年宛娘冷笑道:“还算有点警觉,能发现思宁,我也不算白教你那么多年。” “为何要这样待我?师父!”谢南烟不懂,“你怀疑我会背叛你么?” 年宛娘摇头,“我从不怕任何人的背叛,因为我有一百种法子收拾背叛者。” 谢南烟更是惑然,“小北背叛了你么?” “没有。”年宛娘的语气很淡,“他只是不该太靠近你,不该让你对他动了情。” 谢南烟只觉好笑,“我只把他当成弟弟,师父你是不是想多了?” “不管是爱慕之情,还是亲情,于你而言都是多余的。”年宛娘眸光如刀,狠狠地剜在谢南烟身上,“你的心不能太热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你的绊脚石!”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谢南烟心头一凉,她看着现下陌生而冷漠的年宛娘,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 年宛娘沉默不语,她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大将军。”蒙面少年低声提醒。 年宛娘挥手示意蒙面少年退回来。 谢南烟涩声问道:“师父,是不是以后所有我在乎的人与事,你都要毁了?” “只要你不动真情,我一切可容。”年宛娘说得极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