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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过人数多了些,武功却是平平,可也就是人多,又局限在一方戏台中,拳脚施展不开,倒是压制了安陵雪和赵煦的武功水平。 这一点,钟离云看得最为透彻,赵煦两人在台中打得畅快,钟离云只在边缘躲闪,并不引人注意。 赵煦却是发现了她,同样注意到的,还有她们手上相同的玉镯,不由笑道:“安陵姑娘好手段!” 安陵雪哪里顾得上揣摩她话里的意思,只当他说的是武功,回道:“不说那些,先解决了他们,再谈其他!” 不过,很快他们便都停了手,倒不是所有人都被打趴下了,一声“住手”喊了出来,安陵雪望过去,钟离云不知何时,绕到其后挟制了一人,其余诸人便都听令住了手。 擒贼先擒王,媳妇干得漂亮! 钟离云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收了目光,一把短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威胁性的逼了逼,问道:“你们到底因何闹事?” “好说,好说……”那人嘴上打着商量,却见她柔弱女子一个,料想武功不高,又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断不把她放在眼里,一个闪身,便要反客为主! 一切只在瞬息,可这点在钟离云眼中还是差了点,她修的,便是速度上的功夫,若是此刻叫他得逞了,以后在县尉大人面前,哪还有颜面! 只见她顺势,避过其人封喉的手爪,一手刀锋将要入鞘同时,腿风悍然,看似轻飘飘的,直接将人踹了下去。 这番功夫确实漂亮,台下不少看戏的群众,眼分两边,这只眼睛才看见女子收刀入鞘,正感叹姿势飘然,那只眼睛又见她将一大男人直接踹下了戏台,“扑通”一声落水,溅起的水花,让人咒骂了几句,却不敢高声说话,生怕下一脚就挨到了自个身上。 都是出来动手脚的,哪个知道是不是好东西!不过确实好看! 场面一下混乱,别说是过过招的,便是台下观众,也看出这三人武功不简单,剩下一众打手哪还顾得上他们,一个一个扑通下水,寻他们主子去了。 像下饺子似的,不管看不看戏的,有船没船的,赶紧跑了路,别开玩笑了,那可是欧阳家的大公子,可不是他们这些小民惹得起的! 人都散光了,以至于官府闻讯而至时,竟无一人说出前因后果的,只知道两名女子踏水而至,把一贯横行霸道的欧阳公子给打了!这是后话。 且说现在,清场完毕,钟离云便把人拉了回来,冲着赵煦问道:“为何闹事?” 这架头,倒像是当官的盘问的语气,安陵雪被她揽在身后偷笑,知她在表现,便也没说话,安静地被她护着。 赵煦也是承过一官半职的,虽是武将,也有管权,倒是第一次被一平民还是个女子,如此盘问。由不得也是愣了一下,又见安陵雪没甚反应,也是无奈,倒也不计较那些许多,收了白面扇,便要说话。 “奴家谢过诸位侠士。”戏台后走上一人,赶在赵煦说话前头,施了一礼。 赵煦手心扇子一敲,笑道:“便是如此了,在下不过是看不得那厮欺侮良家,略施了手脚,想不到他倒是个有权势的,手下仆役一个接一个的来,惭愧惭愧,倒是让姑娘看了笑话了。” 这话是对那唱戏的女子所说,她慌乱回道:“公子客气了,公子肯出手相助,便是大义,奴家感激不尽才是。”话未说完,低眉颔首,脸已飞霞。 赵煦便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以后姑娘记着小心避着他便好。” 那姑娘上前半步,还要说话,却被赵煦的话截下了。赵煦又道:“相逢便是有缘,在下于安陵姑娘真可谓不打不相识,既然此间事了,不若移步,一叙旧情如何?” 旧情?哪来的旧情?钟离云看了赵煦,又看向安陵雪,安陵雪茫然,与她对视之后,目光移向赵煦,而他只是眯眼笑着。 只有旁观者的姑娘,见他们之间眼神来回,对比自身容颜,自视不如,叹了口气,又施一礼,道:“奴家多谢三位出手相助,此间事了,也不便打扰,请各位自便。” 安陵雪本是无可无不可,只是钟离云一直看着她,她也想早些同赵煦有话说清楚,便拉着钟离云快走离开,“赵公子,我们移步、移步,呃……有话慢慢说。” “好。” “等一下。” 那姑娘又叫下他们,手中握着帕子捏得死紧,不无担忧道:“先前那人,是欧阳家的公子,在此地也是有权势的大家,各位小心,莫要与他再纠缠上了。” 赵煦点头应下,引着安陵雪二人离开了戏台。 第55章 临水 出了戏台,迎着一段水面,过了一座石拱桥,再前面,便是半边杨柳的长长堤岸,风吹过,柳枝摇曳,平生旖旎,混入水气的岸风吹进鼻腔,刺激而又舒意。 风极具灵性,给人以畅怀而潇洒随性,有时却也看不懂形势,变得不合时宜起来。钟离云不厌其烦地理好自己的被吹乱的长发,又压下安陵雪被扬起的衣摆,抬头见赵煦还要往前走,便不依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罢。”钟离云停下脚步,对着前方引路的赵煦说道,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安陵雪,对着那眼睛道:“有什么旧情,也就在这叙吧。” 安陵雪紧抿着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只因钟离云认真又别扭的神情实在有趣,三分嗔三分怨又有三分发作不得,还有一分小霸道顺着杨柳风吹进了安陵雪心里,表现在脸上就是,荡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