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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得找点什么事做才能缓过这阵突如其来的尴尬似的。卿念把剥好的橘子一个个摆在茶几上,从她这头摆到舒琅那头,摆到最后一个,她的手轻轻蹭过舒琅的手臂,触电似的缩了回来,连同手上的橘子也掉到了地上,噗通一下摔成好几瓣儿。 “我去洗个手。”卿念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腿麻了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舒琅伸手去扶她,她人是站稳了,心却狠狠震了一下,好似碰翻了什么东西,像手上的橘子汁一样酸哒哒黏乎乎的。 卿念一边洗手一边转头悄悄朝客厅看,舒琅正在吃她刚才剥的橘子,一整排的橘子,从她那头排到卿念刚才坐的位置那头。舒琅吃东西比卿念有分寸得多,浅尝辄止了两个,卿念还在看着她要吃第三个,她却忽然抬头向厨房这边忘了过来,好似感应到了卿念的目光一样。 卿念赶紧回过头,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膜里砰砰作响。她挤了一滩洗洁精胡乱冲了一把,关掉水龙头去拿毛巾擦手。 擦完手,卿念抬手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还是有橘子的味道。 卿念走回客厅,说“还有好多橘子,你不吃了么” “不吃了,你也别吃了,容易上火。”舒琅拿了个保鲜盒把这些剥开了还没吃的橘子装起来,“晚上想吃什么” “鱼柳。”卿念向往常一样,每当到了做饭的时候就跟在舒郎身后,有时候打打下手,帮忙择菜之类的,到了炒菜的时候舒琅就让她出去呆着,厨房里油烟大,但卿念就喜欢看舒琅做饭,每次都站在厨房门口,于是舒琅也渐渐习惯了每回一道菜快要出锅的时候,身后就有个馋猫扑上来,要趁热抢到第一口。 今天卿念依旧守在门口,她靠在墙上,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朝里看,只不过以前盯在那双翻铲倒锅的手上的眼神儿,这会儿都落到了舒琅的侧脸。 能站在满是油烟味儿的厨房里还依旧保持着高大上气质的估计也就舒琅了吧。锅里劈里啪啦爆着油,她半垂着眼,长而密的睫毛挡住了一大半的眼睛,除了专注看不出什么情绪。 热油凉rou,一相遇就是剧烈的化学反应,你烧我躲你追我逃,可又能逃到哪里去,rou在锅里迅速变色,从原始的红变成温润的褐,最后完全浸没在汤汁儿里,徐徐展开,每一处rou质纤维都吸饱了营养,香气滚滚溢出。 “烧排骨。”舒琅把锅里的菜盛出来,还不忘在盘子旁边放一个小碗一双筷子。 “噢。”舒琅回头的前一秒,卿念终于收回了目光,想起来现在该到她过去品尝的时候了。 “端去餐桌吧,这里油重。” “嗯。”卿念端着盘子准备出去,又听见舒琅侧过头叫了她一句,她应了一声,“啊” 舒琅被她这一连串的噢嗯啊给愣了一下,乐了“你怎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 “是不是又想说呃” “”卿念默默收回已经到了嘴边的呃字,咽了咽口水,“这里油重,我先出去啦。” “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卿念抬眼看了看她,白白净净,嫩得能掐出水来,“没有啊,连个毛孔都找不到。” “哦,”舒琅低头继续切小葱,“你刚才一直看着我,我还以为脸上沾东西了。” 卿念脸上一阵火烧,踩着小碎步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出去了。 舒琅握着菜铲回头,只看见卿念的脚步消失在转角处的一抹剪影,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惊动而起的小猫。 其实她当然知道卿念和城一起吃饭只是单纯的炒作,只是对于卿念当时向她撒谎这一点,舒琅的感觉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因为卿念的隐瞒而感到不快,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多想,卿念为什么要向她隐瞒这种绯闻,是因为怕她介意吗 卿念坐在餐桌上夹了一筷子排骨,味道依旧很好,只是她现在心猿意马的并没有多少心情去品。 一般来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卿念都会在群里嚎上一嗓子,大家跟着一起嘻嘻哈哈一会儿就好了。 但是现在舒琅也在这个群里,卿念想了想,还是点开了江斯年的私聊界面。 打字,删除,又打,又删。卿念抓耳挠腮,最后还是先试探了一句“在吗” “情感咨询一分钟五毛。” 靠,你怎么知道我来情感咨询。卿念发了一个猫咪扛刀的表情过去,打字道“为什么被姐妹问起我的绯闻的时候我会紧张” “很正常,江烈雪问起我的八卦的时候我也会紧张。” “此姐妹非彼姐妹啊” “都差不多啊。” “你们是姐弟一家人,我和我姐妹也算一家吧但是又没有血缘关系” 江斯年沉默了几秒,“重点难道不是你被问起绯闻时的紧张心理么” 和那个姐妹是不是一家人有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关系 等等。 就在卿念点下撤回的前一秒,江斯年的一连串惊叹号窜了过来,“啊,你对舒琅” 五阿哥吃惊jg 卿念气急败坏的撇清关系“她算我半个监护人,我怕她担心而已” “十九岁的监护你一个二十二岁大龄儿童”江斯年凉凉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反正我这边是建议你直接弯哦。” 厨房的抽油烟机声音停了,卿念赶紧说了句886就把屏幕切回主界面,刚才一切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