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草原女王与我在线阅读 - 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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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经几乎没有多少姐妹跟在后面。

    大家都是一往无前的冲锋。

    都为了自己这场漫长战斗的胜利,选择了绝对不可能回头,绝对不可能生还的冲锋之路。

    每一个都是勇士,都是自己的好姐妹。

    而这场漫长的战斗即将迎来尾声。

    黄尾巴终于力竭了。它的喘气声越来越重,直到轰然倒地,就像是一座高塔倒塌了一般。安慕滚落在地,钉头锤却仍在握在手中。

    箭偶尔落到关节上,甲胄的薄弱处,却被她无视了。

    挡路者被钉头锤一下下除掉,从目前的地方到金顶大帐也就几十步的地方,被她杀出了一条铺满尸体的血路来。

    “卓娜提亚!给我滚出来!”

    她大喊道,金顶大帐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无视了背后射来被甲胄弹开的箭矢,她终于来到了大帐前。脚踏着那木质的阶梯,走到了里面。

    金顶大帐的议事厅里,地毯与座位还是那么奢华,如同外面的血战与sao乱不存在一样。而在那地毯的尽头,一人穿着白色的华袍,头戴绒帽与王冠,背对着自己而站。

    又有一女子头戴绒帽,身穿一席绿衣,坐在偏座上,低头不语。

    “卓娜提亚!”

    安慕喊道,手持钉头锤冲了上去。

    她甚至没有拔刀,也没有警戒,就像是轻视自己,也像是放弃了抵抗。

    安慕为此感到恼怒,也因为杀红眼,急迫地要结束这一切。

    钉头锤被挥舞着,直直朝着卓娜提亚的天灵盖而去。与此同时,卓娜提亚才满满地转过身来。

    那是击中的手感,如此一来,钉头锤就会击碎她的天灵盖,令她一命呜呼。

    但是,那并不是卓娜提亚的脸。

    是李凝笙的脸。

    鲜血从她的发间流到脸上,成了一道道红色的泪痕,又成了一道道红帘幕。甚至再往下染红了白色的华袍。

    安慕迟疑了,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绿色的身影以目不可视的速度动了一下,转眼就到了自己的身后。

    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三日月一般的弯刀临摹似的从恰好自己预知到会进入的部位,轻轻地划过了体内。

    腹部的筋与rou也好,内脏也好,脊椎也好,都在那一道线之中被划开了。

    手中的钉头锤也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同样倒下的还有自己。

    那不该叫倒下,安慕还能感觉到自己是弓着腰,像是被大地吸引着一样伏在了地上。

    “呜呼。”

    鲜血从嘴角,从腹部,从一切出的来的地方涌现出来。这一时间里,整个世界变得出奇的安静起来。而流逝的鲜血,无论怎么遮捂都拦不住。

    不要说继续战斗了,就连站起身来,甚至抬起头看向李凝笙,看看她怎么样了都成了奢望。

    “安希澈,你是个大材。你与你的母亲很像,不需要如我一样抛弃自己的人性与情感,就能获得真正的强大。但是你却没有学会真正的心止如水,太容易在意太多,太容易被执念所牵动,太容易想要从这世界讨要说法。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说法呢?一切只是发生了,仅此罢了。而人却还是人,不会因为你改变了看法就会有实质的改变。当你真正悟到这一切的时候,你应该就是安族当中真正脱离了那些贪欲与杀戮,获得新生的人了吧。作为最后一次给你的礼物与道歉,我会给你一个真实的说法,这会是你从世间讨到的最后一个真相,在这之后便没有了,请你珍惜吧——你的母亲安隐也好,你也好,在我心中都是无可替代之人,任何通俗的定位都无法代表我对你们的真正情感,我所说过的都是假话,因为那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战斗,我想看看你真正的实力。说来可笑,你追求如水,我却追求情感。我们却都成了相互期待的模样,只不过我的道不同,所以我已经无法接受。

    你的境界与我的境界,到底哪边才是真正的安族人的模样,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希望是你。坚持你所坚持的事情到这个程度并不容易,我希望你不要丢弃它,辜负它。由一而终,将它贯彻到底吧。

    最后,我没有杀你并不是因为你是大材

    而是因为你是安隐的女儿安希澈。

    珍重,绝笔

    安慕”

    安希澈那两块冰一般的瞳孔,已经看不清的眼睛艰难地看完了这一封简单的信,不知不觉间视线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你早说啊!”她哭到,如同以前的安希澈一模一样。令她的姐妹们都想安慰她,她却紧紧握着那封信不断地抽泣。

    头顶的剧痛说明我的脑袋还是被打破了。但是我的天灵盖并没有被打碎,我也没有一命呜呼或是觉得意识远离了。

    大姐弓着身子伏到了地上,被卓娜提亚一刀斩穿的腹部如流水一般不断地流血,在地毯上染出了一大片地血泊。

    我没死,也没受重伤,正如我想的一样。

    卓娜提亚站起身,用我的衣服的袖子擦拭着手中的细月刀。而起则俯下身,看着大姐。

    “你——你没有事——”

    她艰难地问道。

    “是的,只是如小孩碰到头一般的轻伤而已。”我也用白色华袍的袖子擦拭了额头和脸上的血。

    “我——我迟疑了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