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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力替她扇着,轻笑道:“你不来皇宫,我可能也不会遇上你。”扶着她躺在她的膝上,搭声问,“我听说晌午那会儿,长公主找过你,她说什么了?” 锦玉道:“她说近来陛下身子不适,明日要去一趟晖云寺给陛下祈福,特地问我去不去?你说我去么?她是你的老相识,你叫我去我就去。” 老相识……澜夜觉得好笑,她大概还是在意上回的事情,扯起嘴角笑道:“什么老相识,我往常不过伺候了她几年罢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她什么也没有,长公主人娇扈了些但心眼不坏,这趟回了郢都大概也就不回戎狄了,你是陛下的母后,也正好趁着能出宫散散心,跟着一块儿出去转转吧。” 她撇了撇嘴,“我又没说不去,你说这么一大通话做什么,我去就是了。” “行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明白,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来疑心我,真叫我屈也屈死了。” 锦玉见状,忙直起身子去亲她,“好了好了,我没有疑心你,咱们好不容易见一回,我想多抱抱你,亲亲你。” 她上来亲她,她才觉得满意,笑靥如花道:“这样才好。” 第60章 乾清宫里,司马钰被众太监宫娥拥着回了寝殿,撩袍坐下,春彤见状上来奉茶。 青花瓷杯盏里的茶叶被沸水冲的上下翻滚,司马钰淡声问:“怎么是你来奉茶?” 春彤掖手弓腰道:“回陛下,慕青姑娘感了风寒,恐陛下沾染病气,特叫奴婢来的。” 他端着茶盏一怔,“大热天的,怎么会感了风寒,叫太医了么?” “回陛下,是热症,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好好的怎么会发起烧来,他回头吩咐道:“大伴,你带张太医过去瞧瞧,夏季感热症严重,光吃药恐怕好不了。” 身后曹大伴回道:“是,老奴这就去。” “等等。”门槛上传来声音,司马钰回头看见来人,喊道:“皇姑姑……” 司马璇带着宫女迈进来,吩咐将手里的漆盘放下,转头朝曹大伴道:“先不着急,年纪轻轻的,偶感风寒,两帖药下去也就好了。张太医是陛下的专用御医,陛下不知道规矩,你也不明白么?大伴伺候了陛下这么多年,宫里是什么规矩,恐怕比我要通透,一个丫头罢了,就兴师动众叫御医上乾清宫来,叫旁人看见还以为是龙体有恙呢。” 曹大伴惶恐跪下来,忐忑道:“长公主说得是,是老奴不懂规矩。” 桌上摆着一口砂锅,司马璇拿着汤勺盛了一碗,递给司马钰,转头又对春彤道:“去司药司找个医女过去瞧瞧吧,也少受些罪。” 春彤应了是就退下了。 司马钰端着碗一瞧,蹶回去气道:“怎么又是黑带豆腐煲,我连着吃了好几天了,顿顿都吃,吃得都要吐了。” 司马璇笑道:“前几日皇姑姑说每天都给你做,你不是说还爱吃的么?怎么才吃了几天就厌了?” 她朝身后曹大伴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这儿留我就行了。” 曹大伴会意,带着一众宫娥太监退下,大殿里只留了姑侄二人。 司马钰见人都退下了,才端起碗一口一口吃,司马璇皱眉道:“好钰儿,姑姑知道你受苦,再坚持坚持,等毒素清干净了就好了。” 他懂事地点点头,“姑姑,这个汤真的有用么?” “周贵妃给我的方子就是这个,应该有用的,最近慕青还有没有端茶水来?” 司马钰低头扒着碗里的海带,道:“没有,这几天我没有见她。” “姑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等处置了宁王,你是留她还是不留,姑姑都听你的意见。”她淡淡道,“你年纪轻轻,你父皇留了个烂摊子给你,偌大的天下叫你一个人管,除了姑姑,没人能帮你。不论怎样,祖辈的基业不能丢,若是丢了,咱们都是司马家的罪人。” “我明白,姑姑明日要去晖云寺么?”他抬头问。 她点点头,缓缓道:“是成是败,只在此一举了,若能除去宁王,其余的藩王都会归顺,届时你就趁机收了所有的兵权。”忽然想起来,又问道:“对了,今儿朝堂上,姑姑教你的话都说了么?” “我都按姑姑的话说的,阁老们不敢有意见,我让厂臣起头,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她哼笑,“那般大臣们跟着父皇时便就是这般无用,再如此下去,整个大郢非要葬送了。” 内阁中有一大半都是三朝元老,先帝不上朝,朝中大事都是阁臣左右拿决定,几年下来,国库几欲入不敷出。从顺天府到地方上,拨下去的饷银一层褪一层,年底财政议事的时候,连修座宫殿的钱都拿不出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彻查的话,必定要动摇国之根本。 司马钰放下碗筷道:“依姑姑的法子,厂臣能对付得了宁王么?” 司马璇低眉,淡淡道:“能不能对付得了,关键看太后娘娘的了。” 司马钰不知道她话里的玄机,狐疑着抿了抿嘴。要除宁王,得需厂臣做出头鸟,他知道母后和阮澜夜一向走得近,宫里头那些传闻他也听过一些,姑姑这样说,难不成传闻都是真的么? —— 一大早承乾宫里忙活起来,春嬷嬷带着清茹在院子里剪花,夏日的花开得艳丽,剪了两支放在殿里插起来,看着也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