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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休撇了撇嘴,不甚满意地伸手抚平她的眉头,又轻轻揉了揉,希望痕迹能淡去些许。 “有点痒。”缪之清握住了马休在她眉间作乱的手,一瞬间的目光对视,没有传说中“噼里啪啦”的火花,但两人都同时感受到从心底沁出的酥麻感。 无论过了今天俩人的关系是不是能够突飞猛进,拥有彼此的任何片段都值得珍存。 赵安琪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举着手里的那片薯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明明放进嘴里的的确是薯片,为什么她尝到的满满都是狗粮味?! 偌大一个杂志社,如果没有今天带家属的聚会,赵安琪都不知道单身群体断崖式的骤减。瞧着这一对对璧人,她酸了,她真的酸了!她也没有想要活成高岭之花啊,可为什么就是无人采撷?! 其他人的腻歪倒还不至彻底打击到赵安琪,最让她大呼吃不消的还是马休这一对。平时内向腼腆的小女孩在自己爱人面前既能插科打诨,又能悉心照料。每个人都是多面的,只待有缘人揭开那层层叠叠的包装,才能触摸到最本质的美好。 赵安琪刚想放纵自己,沉入自怜自艾的悲伤中,然而......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后面的背景音逐渐崩坏,朝各种高难度炫技流行曲方向去了。 “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猴脸师兄以一首技惊四座的《新贵妃醉酒》收获了满堂喝彩。他得意地扬了扬头,邀请大家为他点歌,真人不露相,平时那是低调,他就攒着这股劲儿等着关键场合大家讴歌赞美他。 马休一边剥葡萄,一边乐不可支地偷笑。她纯粹是认为猴脸师兄这小尖细嗓儿和他的脸蛮般配的。 “啊——”马休把葡萄递到缪之清嘴边,还像给小朋友检查身体一样哄她张嘴。 马休的动作让缪之清有些面热,幸亏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猴脸师兄身上,她一口叼住葡萄,移开视线顾自嚼了嚼。 马休这样细致贴心的人已经为她去除了葡萄里的核,吃到嘴里清爽甘甜。吞咽下去后,缪之清下意识抿了抿嘴里的回味。 “好吃吗?”马休眉眼间的宠溺满溢,但她自己都浑然不觉。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看她吃得好也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来,更遑论生活中有如此多值得细细品咂的小事了。 “挺甜的。”缪之清拿纸巾揩了揩嘴,纸巾上有一圈浅浅的口红印。 “给。”马休又打算给缪之清投喂了。 缪之清摇摇头:“你自己吃。我要吃我会剥的。” 恩爱不过三秒就破功了。 马休瘪了瘪嘴,忿忿道:“那我不剥了。” “那你吃根香蕉吧,”缪之清不以为然,掰了一根黄澄澄的香蕉塞给马休,“吃这个方便。” 原本应该是泄气的时候,马休却被缪之清这不解风情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女神真是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她往后靠了靠,坐满了沙发。缪之清在她斜前方,她伸出爪子顺势一勾,缪之清就像半坐在她怀里一样,两人是亲密无间的距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虽然形容现在的情形并不算太恰当。缪之清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喂食,下一刻却又落入某人的魔掌。 马休的手掌轻轻贴靠在缪之清的小腹。女神虽然很瘦,但坐下来肚皮上的软rou挤压之下特别好摸。马休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咪。 马休动作突然,缪之清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但她很快找回状态,她先是言语警告:“放开我,不然......” “不然什么?”马休把脑袋搭在缪之清的肩膀上,还舒服地蹭了蹭。 “你!”小腹和肩膀都传来对方偏高的体温,暖暖的犹如徜徉在一片温泉中,缪之清的语调不由自主地放软,“别人都在看......” 在马休眼里这是女神最娇软的时候了,让人心神摇曳,马休笑着发出气音:“放心,没人看,他们都在看猴脸师兄唱歌。” 但马休忽视了“乐极生悲”这个词的威力。缪之清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小绵羊,她合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除了澄澈还有一丝狡黠,她悄悄支起手肘...... “嗷!!!”马休叫得很大声,但还是被吞没在设备混响强烈的歌声中。 马休捂着胸口,眼角都湿润了,是生理性疼痛的泪水。方才狠心的女神居然挑着她最薄弱的小胸脯予以肘击,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虽然这家伙惯于耍无赖,但缪之清回味了一下刚才肘部没入马休胸部的软弹手感,加上对方眼角泛红楚楚可怜的现状,缪之清承认她下手是有些失了分寸。 “真打伤了?”缪之清过意不去地以眼神指了指马休的右胸。 “呜呜......当然了,痛死我啦。呜呜......”马休呜咽个不停,又奶又水。 “那还是去医院吧!”缪之清这下是发自内心地担忧起来,如果时光倒转,抱着吃点亏就吃点亏吧,总好过真把人打伤了。 马休悄咪咪地揉了揉胸,其实应该没什么大碍。她只是想在女神这里求安慰,并不是真想把事情闹大条。 她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拽了拽缪之清风衣上的袖扣,温吞道:“也没什么啦,属于硬伤,不用去医院。我就想让你疼疼我......” 最后一句很轻很飘忽,但还是落入了缪之清的耳朵,这音量也不知道是不是马休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