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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欢沉默了一会儿,细软柔媚的娇俏嗓音如蚊呐响起: “今晚……你要我。” 南泱亲了一下她的卷发,答:“好,我要你。” 轻欢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她们以往做过不少次了,但都是她要南泱。她一直一直都是两个人之间主动的那一个。 南泱太沉闷了,或许是习惯了被伺候,所以在床上也总是静静地等着自己去亲她,自己不主动提要求的情况下,南泱可能真的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她也是需要被怜爱的。 其实,南泱不是不想要她。 她那么爱她,爱了三千年,怎么可能会不想要碰她?但是她不确定轻欢是不是做好了准备,她也不敢去问,更不敢逾距冒犯。于是她只能等,等轻欢一个点头,在摘获她的准许后,她才能跨出这最后一步。 手指绕到她身后的浴袍带结上,轻轻一拉,细长的带子就被轻易解开。南泱低下头,凉软的嘴唇抚过她的耳尖,落到耳垂,吻上耳后的那处敏感。 怀里的人受了刺激,瞬时缩成一团,像受了惊的小狐狸。 南泱安抚般不停地揉抚她的脊背,一点一点将她的睡袍小心褪下。在褪的过程中,轻欢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南泱的抚摸不但没有让她放松,反而让她越来越紧张,紧张到她所有深藏在心底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南泱对她越温柔,她就越害怕,害怕这样好的一个人有一天会离她而去。她怕自己握不住她,因为她不知道南泱的过去还有谁,她不知道南泱的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另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和那个人在南泱心中的分量孰轻孰重。她越是迷茫,就越是恐惧。 南泱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顿,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在哭么?” 轻欢捂着嘴,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 南泱把她翻过来,让她面对自己,眼底充满歉疚:“对不起,你是不是不喜欢?” “不是,不……”轻欢使劲摇头。 “那是怎么了?”南泱耐心地问她。 轻欢哭着向前一倾,紧紧抱住南泱的脖子,再也忍不住了,抽咽着把自己心底最深的梗结说出: “我、我害怕……我怕你喜欢别人,我不想你喜欢别人,南泱,我想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我想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我、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人……” “为什么突然怕这个?”南泱被轻欢忽如其来的崩溃弄得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妥,让轻欢产生了自己会变心的错觉。 轻欢却只是哭,哭着哀求她。 “南泱,求求你,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那么卑微的乞求,仿佛一条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小动物,不顾一切地跪伏在地,求能在她身边安得一隅永恒。 南泱回抱住她,眉眼心疼地皱起来。 她要怎么安慰她? 她这么不善言辞的人,该怎么做才能安慰好一个女孩子? 南泱收紧了自己的胳膊,在自己那乏善可陈的情话储备里努力搜寻着最动听的句子,来回琢磨,反复吞吐,生怕一个字的不合适,都会让怀里的女人感到虚假与腥膻。 良久,她罕见地用柔软的声音同轻欢开起了玩笑: “轻欢,你知道雕像是什么做的吗?” 轻欢愣了愣,被南泱这个飘忽的问句带偏了注意力,犹豫着说:“雕像?大、大理石做的么?” “嗯,”南泱又问,“那你知道,古城墙上的那个钟是什么做的吗?” “……铜?” “对,是铜。” 南泱抿了抿唇,声音转低:“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是用什么做的?” 轻欢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迷蒙地看着她。 南泱停顿了一下,似在酝酿。半晌,薄唇微启,吐出了别扭至极的一句笨拙情话—— “轻欢,我这个人,本是一堆残缺无用的碎片。当你需要一个人来爱你时,我才被老天拼凑而成。” 轻欢眼底一震。 南泱似乎也觉得这样的话出现在自己的口中是件难为情的事,她不善于说这些过于直白的甜言蜜语,眼尾都窘迫得有点发红了。但她看着眼前这个患得患失的女人,又觉什么面子和尊严都能暂且放下,只要能哄她开心,她做什么都可以。 南泱收敛好自己的不自在,耳尖泛红,小心地问:“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轻欢感觉到自己瞬时加快的心跳,倏地侧过头,在枕头上蹭了一下自己的泪花,声音在觳觫:“我只是怕,你喜欢别人……” “你不要怕。” 南泱握住她的手指,虔诚地放在胸前,眼眸微垂,一字一句说: “我此生只爱你。” “我爱你,永远都不会变。” “不会变就是不会变。” “相信我。即使我破了,碎了,也片片都是忠诚。” 第70章 清晨八点。 轻欢悠悠转醒,稍微动了一下大腿,就感觉浑身都在痛,尤其是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她小小地抽了口凉气,转了一下头,看向身旁这个在六点的节点后选择了继续赖床的女人。 南泱是趴着睡的,也没穿衣服,被子只盖到她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