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我穿成了女性恋爱向游戏中的路人甲在线阅读 -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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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园这么大,骑个毛驴在里面逛逛也不错。

    萧时果断地跨了上去,小毛驴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庭院里走着,似是要和蜗牛挣个高低。

    萧时也不催促,仰起头继续欣赏一望无际地黑夜,点点繁星点缀其上,像极了姑娘身上漂亮的裙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时感觉天上的星星变大了点。

    风也变大了,吹得人两条胳膊冷。

    萧时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在天上飞着,她低低笑了一声:“唉,我乱想什么呢”

    她话音未落,目光一转――发现自己真特么在天上飞着。

    准确说来是毛驴在飞。

    偌大的庄园变成普通房子的大小,没一会儿,又缩成了人脸大小,街道集市上的人们成为了一个个黑点,像是正在劳作的蚂蚁。

    萧时:“……”

    她茫然地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有点疼。

    “啊啊啊啊!!”萧时反应过来,一张脸煞白,猛地钳住毛驴的脖子,发出了能去维也纳音乐厅表演的嘹亮高音。

    正在忙活着晚餐的管家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疑惑道:“打雷了吗?”

    “我的妈!我的妈啊啊——mama啊!”萧时双眼飙泪,在几十米的高空中疯狂找mama。若是她的母亲此时在一旁,定会被这番情深义重的孝心所感动。

    毛驴似乎也深受感动,提高速度,化作了小电驴。

    “怎么回事!”萧时一张嘴,嘴皮因逆风毫不留情地被掀翻,冷风争先恐后地灌入喉咙,四处冲撞。她眯着干涩的眼睛,不敢再往下看,光是一眼,就让她腿发软。萧时一边往死里勒小电驴的脖子,一边在它耳朵旁狂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啊!”

    小电驴快要被勒出了白眼,但还是勤勤恳恳地遵守职责将她背到王都之外的无人荒山处。

    萧时不知道自己飞了有多久,脸几乎要被冷风吹成了面瘫,脸颊麻麻的疼。

    但即使半条命都快没了,她还没忘记用另外半条命勒毛驴。

    “你他妈的下去吧!”把人送到后,毛驴忽然开口骂道,随即一道张着翅膀的黑影倏忽从毛驴体内闪现出来。

    黑影使劲拍着胸口,急促喘气,歪斜一张布满黑纹的畸形脸,对着空气怒骂道:“该死的莉文!我再也不做这种蠢事了!”

    萧时呆呆地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及妖,还未发声,身下的毛驴倒是抢先一步嘶叫出惊恐的哀鸣。

    没了及妖附身的毛驴不再是会飞的电驴。一人一驴一起从高空往下落。

    恐怖的失重感骤然袭来,萧时绷紧身体,面色僵硬说不出一句话,连喊叫的声音都被冻住,心脏被提到了嗓子眼,涌出近乎窒息的疼痛。

    两眼飙泪,萧时紧紧抱住毛驴。毛驴也紧紧抱住了她。

    在萧时快砸到山地上之时,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幽寂的山谷中间忽然裂出一条蠕动的数百米裂缝,旋即裂缝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燎原百草迅速扩大,犹如巨型野兽张大血盆大嘴,等待食物主动送上门。

    而萧时正中其怀,坠入了这幽幽的黑洞中。

    随后,野兽缓缓合上了嘴巴,重新回归为寂静无人的深山,月色朦胧,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日月在无声无息中交替,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萧时是被踹醒的。

    踹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只能挑着弱点处慢吞吞的一脚又一脚踹过去。

    费力地掀开眼皮,入目的第一眼,是一张驴脸。

    小毛驴担忧地瞧着它,见人醒来,也就停下了蹄子,英俊的驴脸一夜间苍老成癞皮狗,堆积着深深的皱纹。它蹒跚地窝在萧时身边,仿佛知道接下来它们两要同甘共苦一般,一阵唉声叹气。

    昨夜的事实在是太过刺激和惊悚,导致萧时如今醒来,整个人都处于茫然的状态,脑袋里全无昨日印象。

    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毛驴,萧时自言自语道:“我怎么牵着一条小毛驴?难道我是阿凡提?”

    小毛驴有气无力地啃着地上的草,懒得理她。

    萧时打起精神大致望了眼四周。

    深山老林,杂草丛生,特别是周围的树,高大的不像话,百年的岁月在粗粝的树皮上刻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偶尔能看见形状怪异的黑色巨鸟从空中一掠而过,萧时和其中一只对上眼,零点几秒之间,她似乎看见了……人的头颅。

    而这片天空,是不祥的赤色。空气中浮动着rou眼难以察觉的细小血珠,但数量太多,密密麻麻的织成了淡色的血雾,笼罩住山谷。

    萧时一个寒颤,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及妖附身在了毛驴的身上,将她带到了这诡异的地方。那只及妖似乎是莉文的手下。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一道枯树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可摸不清准确方向,如同是从天空传来的声音般,透着森然的寒气,直直撞击魂魄。

    萧时晃了一下神,随即清醒过来,捏捏眉心,警惕地看向四周。

    手伸入口袋,她用食指和拇指夹住那根牙签大小的山寨金箍棒,随时随地准备出手。

    “你知道这是何处吗?”

    那人似乎是多年未开口说话,每一字都让人联想到干瘪的失去水分的树皮。

    萧时沉声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