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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狂看了她一眼, 点点头:“没错,一种生在大漠之上的红花。” 她望向韩子墨, 神情难得的严肃, 道:“崖山派有结果了, 所有被抓弟子中了毒/药,功力涣散, 恐怕以后的修炼之路会有诸多困难。” 她顿了顿, 继续说道:“那毒/药是研磨云L裳L小L筑的赤蝶和初点妆混合在一起,只要吸入便能破坏灵根。” 张狂将红花握在手心,微一用力, 那花便化为粉末,被风吹走了。 “初点妆是我特地从大漠找过来, 为了给你炼剑用的。除了你,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供大量花瓣粉末。” 从刚才开始, 张狂便一直冷着脸,林惜时顿时有点怂,默默的往席朝暮身边靠了靠。 席朝暮揽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韩子墨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却对所有事情供认不讳:“的确是我雇的赤蝶双子,制毒散去那些弟子功力也是我想出来的法子。” 张狂神色微动,道:“为何?” 韩子墨依旧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我没想要害他们性命。那些都是精英弟子,一旦成长起来会是极大的威胁,我才想着先下手为强。” 他不安的攒紧手中的衣角,声音越来越低:“我会自己退出岐陵山,然后去正道联盟请罪的。” 张狂顿了很久,才缓缓道:“……说什么话,我不准。” 韩子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她制止了。张狂转过身,对着林惜时道:“抱歉,麻烦你们先回崖山派吧,听桃夭说你们师祖十分担心。”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咯? 林惜时点点头,应允下来。张狂递给她们两个一模一样的玉坠,便带着韩子墨走进了大殿中。 。 一时广场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席朝暮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林惜时想打破尴尬的气氛,故意没话找话说:“朝暮,你说这件事到底会怎么结束?我觉得以张狂的性子,十有八九不会放韩子墨的。” 席朝暮望向身旁的人。 两人差不多高,恰好可以平视对方。都说修仙可以驻颜,想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林惜时入门三年,却还是一副少女青涩模样。墨色的长发松松的扎起,软软的搭在她的肩上。一双杏眼大而圆,清亮透彻犹似山泉,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怎么看都是花一般的年纪。 这个年龄,该是鲜衣怒马肆意为;该是壮志凌云话功名;该是情窦初开许佳人。 但她什么也没有。 小小年纪便失了双亲,只能与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其中艰辛,怕是数不尽道不清,只能将血泪和着咽下,于深夜辗转反侧。 在得知这一切后,席朝暮便是止不住的心酸。 她身为年长些的师姐,却无法护好其他弟子,缕缕失败。反而是坚强的师妹一直都在她身旁,保护那个脆弱的自己。 席朝暮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起初只是一点微弱,即将熄灭的火星,却一发不可收拾的越燃越烈,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她的防线燃烧殆尽。 她想保护她。 这“保护”并不是身为师姐对年轻一倍弟子的照顾,而不是对仙门规矩的遵守,而是发自内心的—— 护你一生的虔诚祈愿。 席朝暮摇摇头,将关于韩子墨的纷乱思绪抛之脑后,轻柔道:“别说了,我们回崖山派吧。” 林惜时有些不解,道:“那韩子墨?” 席朝暮有些犹豫地拉起林惜时的双手,紧张道:“我知道惜时你心中有道坎,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它了好不好?崖山会处理好的,你安心便是。” 她的双手纤细而修长,极少出汗,指尖有着常年练琴而留下来的薄茧。相触的掌心带来些许凉意,却莫名的让人无比安心。 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拉起自己的手,林惜时不由得心中微动。 暖宝宝终于要开窍了吗? 非常没有存在感的系统围观了很久,终于默默吐槽道:“人家可关心你呢,害怕一提到韩子墨就戳中你的心事,拐弯抹角的扯开话题,想让你好受些。” 林惜时不是原主,自然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但对于席朝暮的关心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被感动到了。看来暖宝宝这个绰号不是浪得虚名,人家可是实际意义上的贴心小棉袄啊! 。 两人手牵手,从一个隐蔽的小道踱步下山。就算知道师祖的担忧,两人却还是有些无意的磨磨蹭蹭,希望这幽静而美好的小路没有尽头才是。 岐陵山再怎么大,还是有尽头的。两人刚下山,便收到了一大堆师祖的传信灵鸟。 那灵鸟被岐陵山的禁制隔着,找不到人。师祖见迟迟没有回信也是着急的不行,连着发了十多只传信灵鸟,心中记挂着两人的安危。 两人在山下的集市找了个茶馆坐着,林惜时托着下巴听那说书人讲波澜壮阔的朝廷故事,很是津津有味。席朝暮则详细的写了一封书信回复师祖,解释一下自己昏迷疗伤的事情,并且报个平安。 见席朝暮一脸严肃,再目测一下那书信的长度,林惜时在心中哀叹一声:估计要好一会了。 不过暖宝宝这种认真严谨的做事态度,还真的是很难得。 反正大概不差钱,林惜时索性叫了好几碟小吃零嘴,又泡了一壶有些清甜水果茶,美滋滋的继续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