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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舟一点也不喜欢社交,但不做吧又显得太不合群,不合群的人往往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这时候,她就会强迫自己带着微笑,察言观色,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独。 她永远都不能理解冯圆圆这种话痨,相反,她在许江身上挺能找到共鸣,他跟周边人都没有过多的高于工作上的接触,即使在一起工作半年,也都维持在“您真好看”这种场面话的关系。 白茵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寺里上香,丫鬟是从小一起长大,能够说体己话的自己人,上完香后,她到后院去,丫鬟在走廊里等她,她自己顺着后院的侧门溜了出去。 陈兆岁蹲在门外的一棵树上,白茵心嘭嘭地跳,她看见那个少年,穿着白色褂子,纵身一跳,轻盈地像只猫,就落到了地上——她觉得他没跳到地上,而是落到了她心上。 少年向她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腕奔跑,她被拉着,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 陈兆岁说:“去捉蚂蚱。” 白茵被拉到一片菜花地,寺院后面有很大一片菜花,现在花都开了,一望无际地黄色海洋。陈兆岁老早就在地头放了工具,他没捉蚂蚱,而是帮她捉了一只蝴蝶。 陈兆岁在地里喊道:“你别过来,这里有蜜蜂!” 陈兆岁要去远方上学了,他坐在地头和白茵说话,太阳照的他们睁不开眼,白茵低头,忽然落寞道:“真好,我也想去大城市上学。” 陈兆岁弓背,脑袋伸到她眼底,白茵下意识地直起背往后仰了仰,陈兆岁问道:“茵子,你愿意等我回来吗?” 后来捉蝴蝶的少年一去多年未归,给他写的信,也都石沉大海,白茵常常能想起他在田间地头的笑颜。 白茵到了出嫁的年纪,被许配给了镇上的一户人家,为人很好,家底殷实,门当户对。 捉蝴蝶的少年仍然没有回来。 再后来,抗/日战争爆发,镇子失守,白茵被闯入的日/本人侮辱,跳河自尽,至死,也没能见到那个少年。 …… 捉蝴蝶这场戏闲暇时间,大家都跑去捉蝴蝶,这块地已经商量过交过钱,随便踩也没事。冯圆圆怕蜜蜂,但是她征服欲极强,一定要捉到蝴蝶,袖子一撸哼哧哼哧就上了,然后出师不利被块石头绊倒,啃了一嘴泥。 菜地里一片欢声笑语,天气也好,孔舟撑着伞在地头看冯圆圆闹,拿起手机把她啃地的样子拍了下来。 突然,镜头里多了一只蝴蝶,孔舟把伞抬起来一点,旁边有人帮她挡住了太阳,两手间捂着一只黄色的蝴蝶,是那位话痨兄。 蝴蝶见捂着它的手打开了,扑棱两下就要飞走,话痨兄脸色一变,想把它摁回手心里:“跑了,快抓住它!” 奈何晚了一步,这次蝴蝶精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嗤嗤飞没了。 话痨兄:“完了,本来想送给你的。” 孔舟无动于衷,没跟他一起去逮:“没事,我不喜欢扑棱蛾子。” 话痨兄:“这不是蛾子,是蝴蝶。” 他不死心:“等着,我再去捉一只!” 孔舟刚想说“没事,都一样”,还没开口,他就没影了。 导演——放得开先生前一秒还跟着在地里乱扑,后一秒没扑到就吆喝所有人回去,一副痛心疾首“你们这群败家玩意儿糟蹋庄稼”的模样,跟刚刚挺老腰撒欢的不是他一样。 孔舟语凝,都挺……有童心的。 许江这两天挤出点空闲来了,到剧组这边来看看,孔舟看见了他,正要过去,话痨兄突然清了清嗓子,把她叫走了。 许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结束,给冯圆圆发消息没回,刚见孔舟往他这边走,又折回去了,他只好卷卷裤腿自己走过去。 孔舟不知道跟人聊什么,冯圆圆在原地打转拍身上的泥,许江看她身边扬起的尘土,顿时望而却步,算了,也不缺这一会功夫。 他折了一枝芦苇新冒的头,把里面裹着的嫩叶剥出去,又重新卷起来,放在嘴边吹,吹出清脆的声响,没有旋律,断断续续。 叼了一会草,孔舟跟人聊完了,朝他走过来。 许江把草丢出去:“聊完了?” 孔舟点头,习惯性把伞往他面前一递,许江接过去,只是很平常的动作,跟冯圆圆何文觉都形成了习惯,然而此时却突然一怔,手在空中愣住了没收回来。 她记起来了,当初和许江同行,他帮忙打伞的是个女人。 许江见她发愣:“怎么了?” 孔舟回过神来,若无其事:“没什么,刚刚那位邀请我和他做剧组夫妻,放纵一把,然后散伙。” 许江:“……” 孔舟观察着他的表情,微妙地露出一点难以言喻地奇异感,非常有趣。她忽然感到心情非常好,接着说道:“我拒绝了。” 许江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别扭:“……谢谢您不给我填麻烦。” 孔舟咂了下嘴,否定道:“那倒不是,主要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吗?”许江看着她。 孔舟重重一点头,眼神都落到他身上,注视着他的脸,话音一扬:“你这样的,就很不错。” 许江表情更古怪了。但很快就给按回去,他语气一转,反问道:“我哪样?” 孔舟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神深邃起来,在他身上来来回回转了一遍,意味深长地朝他挑了下眉毛。 许江:“……我有事先走了。” ※※※※※※※※※※※※※※※※※※※※ 被调戏了。没事,人生路漫漫,以后算账的日子长着呢。 剧情好慢,写的不是很满意,完结大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