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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岑萍水很忙,忙到无心顾忌,否则很可能她一看联系她的人长相过得去、钱也到位,就顺水推舟和人滚床单…… 她骨子里无所谓,自嘲自讽是出卖身体的□□,其实混不在意。反正这种事……说是谁给谁服务都行。 但是岑萍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有一个“狂热粉丝”,就像是爱上花魁的书生,一心居然想要为她“赎身”。 …… “何必呢?找到我家里来?”岑萍水话是这么说着,可却没做出势不两立的模样,仍旧是开门,挂外套,蹬掉了鞋子,最后回眸别了人家一眼。 烟眉含倦,欲说还休,锁骨处的龙呼之欲出。 这能是拒绝?十足十欲拒还迎。 年轻的女人在门外站了半晌,最后咬牙进去了,刚心里怕岑萍水嫌她唐突恶心,已经预计她厌恶地让自己这个跟踪狂滚出去……岑萍水歪扭八倒在沙发上,伸倒着茶,瞧她进门还随意看了看鞋柜上的拖鞋—— 是的,来者不拒。这才是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 傅筝便赶紧穿上,因为走得太急,竟然还一个踉跄,关上门赶紧到她身边去,接过了那一方漂亮的小茶壶,低声说:“我来。” 岑萍水倒茶懒得很,水滴四处飞溅。 但这种人也真不能装作客客气气的东道主多久。她瞧了傅筝几眼,放了,说句:“喝点茶——不过我只有很便宜的那种普洱。” 傅筝“嗯”一声,组织一下措辞,低着头轻轻道:“萍水……我听说你换工作了……” “嗯。” “是真的……”她低声压抑着激动: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和她的关系再也不用拘泥于rou体而是可以更近一步…… 她还没来的及说出后半句,岑萍水已经瞟她一眼,忽然撑起身子凑过来,暧昧地靠在她身上—— 傅筝刚全身颤抖地迷离,岑萍水开口的话让她瞬间被一击地冷下来: “是真的倒是,不过钱到位的话,”她拨弄一下这爱上妖孽的可怜人的头发,喑哑了声音:“什么不能做呢……?” …… 并不是重新接受阳光,只是换一个方式沉沦而已——从头到尾,她没想过接受自己不合时宜的喜欢。因为她却是把自己当做□□。 傅筝全身一颤,抬眼看她,似乎想要生气——但在接触她目光的瞬间又只剩下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竟然一时忍不住轻轻说: “萍水,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在暗示和暧昧的女人说完这么一段话之后,她声音清明,淡淡地带着伤心。 这下子岑萍水顿了一下,闪出须臾的笑意,竟不由得怜惜起这个女人来。 若是她和高玉一样,含着那点子喜欢便高高在上地想要指挥她的生活敢在她面前“生气”,岑萍水是绝对赶走她——或者直接把她推到做到说不出话得了。 但傅筝只是显得伤心,低着头不愿看她。 傅筝啊……她是个优秀的女人,学习到工作,面面俱到光鲜亮丽。唯一没有控制住的就是自己的性向……否则她大概已经和丈夫琴瑟和鸣,过的很幸福了。 她在这个社会上被迫优秀了太久,被打磨得像是一颗漂亮的玉石——但是怎么无奈,正牌的书生鼓足勇气第一次踏入勾栏场所,竟然就遇上了那个最醉人的狐狸精。 混乱和秩序,糜烂和纯洁,角落和阳光,妓子和女孩,岑萍水和傅筝。又是一个明暗相离的可悲故事。她的坚持也注定了落空,爱上不该爱的人就是很难受的事情。 …… “傻姑娘啊……”她叹一句,怜爱地凑近她的耳垂:“我能安慰你吗?” “如何安慰我?”你根本从来不回应我的感情一星半点:“你一直不打算接受我——为什么呢?”傅筝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陷下去。 “情感太累人了……太累人了。” 就像岑萍水也曾经追求那点可悲的矢志不渝和关怀,见到一点施舍的爱都感激涕零地献上自己,结果如何呢? 辗转于施舍者们的,看着他们那一丁点怜爱变成厌恶,最后被放逐黑暗□□之。 她开始抚摸傅筝的脸颊,亲吻她的唇角,含含糊糊地说:“所以我不碰那个……但我给你更好的东西……只有欢乐的东西……”她充满暗示地眨眨眼睛,柔软的隔着外套开始解人家的胸衣:“在哪里是极乐,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享受就好……”最后竟然极尽了温柔,哄孩子一样:“好不好?” 傅筝快要坚持不住了,拥抱着她:“不好!”她颤抖着带着哭腔打断她上的动作:“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已经走出来了不是吗?你已经能开始新的生活了……别告诉我你只渴望爱情而不能爱上别人……求你了……” 感受到岑萍水的忽然停顿,傅筝却更加努力地用劲把她锢在怀里,抹消她的香艳勾引把两人之间的动作变成一个单纯和全力的拥抱: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也好,我只是想陪着你……一辈子。” ……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开口就是许下“一辈子”的约定?期期艾艾守着一个爱不上自己的人,总会慢慢相看两厌,抹去了开始的美好,余下一地鸡毛——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实在只适合当情人,再不能前进一步。 岑萍水僵在原地,好半晌,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傅筝抽泣一下,仰起脸哀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