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
程修能在书房呆了一上午,只觉得有事可消遣的时间过得格外快。她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摆钟,约莫到了午饭时间,她便站起了身,将书放回书架去。 下楼用餐时果然午餐已然备好,齐整的摆放在餐桌上。只是那巨大的长桌上独独摆着她一人的餐具,显得有些冷清。 程修能皱紧了眉头用着餐,心下有些不安。她抬眼环视了一圈,却未见任何摄像头的踪迹。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时钟,桌上的奶油菌菇汤还有些烫意,冉冉地冒着白气。 程修能狠下心来,双手有些吃力地拿起沉重的汤盘,咬着唇朝自己的双腿浇去。 “啊”,程修能被烫的忍不住惊叫出声。手中的汤盘不受控制地落在地上。 她的双腿迅速的泛起一片红色,上面还残留着浓厚的汤汁。程修能揪了揪眉,扶着餐桌费力站起身,双手将碗碟扫到地下,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她终于支撑不住地摔下,靠近残片的双腿被割开些许小口。 程修能鼻子有些泛酸,她双手打着颤,拾起一块碎片,狠狠向小腿划去。 鲜红的血沁出来,程修能疼得皱起眉,她颤巍巍地开口:“有人吗?” 无人回应。 她便加大音量,“您好?先生?请问有人吗?” 主门忽然被打开,两个保镖见她满腿是血地坐在地上皆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上来。 “快让人带医生过来!”,保镖替她清理开周身的碎片,“您别急,医生很快就会过来”。 程修能扶着膝盖,眼泪滚落下来,“先生,你可以抱我起来吗?” 两个保镖明显愣了愣,他们对视一眼,随后程修能面前的高个保镖朝她点了点头,“您别乱动,可能会有点疼”。 保镖将她抱起,轻轻放在主厅的沙发上。另一人转身向外走去,程修能面前的保镖便从桌上拿过帕子,轻手替她清理着腿上的脏污。 程修能缩了缩腿,抽抽鼻子道:“先生,麻烦您轻一点”。 保镖抬眼看她,她脸色还苍白着,只有眼圈泛着忍痛的红色。他顿了顿手,“您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您别怕” 他笨拙地安慰她,手上动作也轻了些。 * 医生很快便赶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两个新面孔。两个保镖凑近些许,“怎么就你们几个?” “夫人一会儿会带人过来” 给程修能擦腿的高个保镖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看着医生为程修能清理上药。 她大约是疼得厉害,双手微微打着颤,却咬着下唇一声不吭。他的心绪复杂起来,又看向她的伤口,长长的一道还在沁着血,在她白皙光洁的小腿上看起来便有些骇人。 医生替她包扎好后站起身,“伤势不重,还好没有划得太深”。 “好,那你们先出去等着吧”,高个保镖点点头,做出请的手势。 “先生”,程修能开口,声音有几分喑哑,“您可以抱我上楼吗?” 高个保镖便为难地皱起眉,“夫人一会儿就会过来...她会让人给您再检查一遍” “可是我想躺一会儿...”,程修能垂下眼,长长的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他便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冒犯您了”,他弯腰抱起她,程修能便反射性地勾住他的脖颈。 他有些僵硬地抱着她往楼上走去,怀里的姑娘又轻又安静,他一时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夫人,小蒋先生”,楼下的保镖的声音传来,他站定转过了身,下一刻,蒋姚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蒋姚几乎是迅速冲到了他身边,面目狰狞地从他怀里夺过程修能。高个保镖颔首:“小蒋先...” “给我滚下去!”他怒吼道,眉眼是一片骇人的阴戾。 蒋书卉皱起眉:“姚姚!” 蒋姚抱着程修能往卧室走去,蒋书卉眉间拧的更深,“明言,你和阿和先出去吧” “是”,他们便朝外面走去,蒋书卉转过头,朝身后的医生点点头,“姜医生,麻烦您稍等一下” * 蒋姚眉间还是一片戾色,但眼里浮满心痛,他轻手将程修能放在床上,在她唇上亲了亲,“阿能...阿能,怎么会弄成这样?” 程修能拍拍他的手背,“姚姚,你生什么气呀,就是划了一下” “这么多血...”他轻轻触了触她有些渗血的绷带,眼里迅速凝起泪意。 “没事的,医生说伤得不重”,程修能摇摇头,蒋姚便沉默下来。他走向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一条新的长裙,折回床前替她换上,又将沾上了脏污的长裙折好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