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废柴无所不知在线阅读 - 第27节

第27节

    恭喜云漠戚封喜提人体避雷针称号。

    恭喜鬼迷草喜提阴魂不散称号。

    ps,为了把这个剧情写完,肝都要没了tvt

    第26章

    周围一片漆黑。

    斯然恍惚间觉得自己漂浮在银河之中,面前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亮斑,像是无数遥远的星辰一般,他伸出手轻轻一点,那无数的星辰便随之四散,化成漫天的星河。

    一本封面漆黑,书页散发着柔和金色光芒的大部头书一个百米疾跑冲了过来,又急急地悬停在他的眼前。

    “都说了对身体有伤害!你你你!你来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气死我了……嘤嘤嘤……”细细软软的声音格外愤怒,听着像只个头不大的小东西。

    那声音叽叽咕咕了好半天,跟奶猫嗷嗷叫一样,斯然一开始还没这意识到这声音的来源,直到耳边的嘀咕渐渐弱了下去,面前的宝书也不再活泼地扇动书页,他才反应过来,试探道:“书儿?”

    或许是用来反应的时间有些长,又或许是这句话里不确定的意味过浓,悬停着的宝书僵了一瞬,下一秒,书页一张张立起,细软声音语调高了个八度,宛如炸毛:“你、你居然没认出我来!”

    斯然:“……”

    斯然试图补救,立马转移话题,语气格外真挚:“没想到,你声音还挺可爱的。”

    平日里宝书和他的交流都是用文字,什么正楷狂草黑体加粗,开心的时候用圆润粉色弹弹字,不开心了用蓝色蚂蚁爬爬字,生气了一律鲜红加粗刷屏,疯了大概就是五颜六色霸屏,他也就之前晕过去前有幸看到一次。

    “真、真的吗?”立起来的书页立刻柔软了几分,宝书冒出了几声细细的偷笑声,“还好吧,一般般啦,嘿嘿嘿嘿嘿……”

    金鱼的记忆还有七秒,宝书的记忆至少得减半。

    斯然真心觉得,这本书智商的巅峰就是在他俩初次相遇的时候,那次它还难得凹了点逼格出来,随后便如脱缰的野马,在欢乐多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这片空间虽然黑,但却充斥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温暖,斯然很少如此的放松身心,他不再说话,宝书也合上了书页,静静地飘在他的身旁。

    意识逐渐模糊,但又渐渐清晰起来,像是从一个虚幻的世界被拉入到另一处,宝书往他身上蹭了蹭,语气有些失落:“你要醒啦。”

    斯然想去摸摸它,却被躲开,只好道:“我这是在梦里?”

    “不算,你只是身体过于疲惫而陷入沉睡,意识来真实之地逛了一圈而已,”宝书又往斯然身上蹭了蹭,待斯然想要伸手去摸的时候,又一溜烟跑远,“好啦好啦,你要醒就醒,以后……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斯然看着两次试图摸书都被无情躲开的指尖,有些不甘,愤愤想:下次他一定要摸到!

    眼前的星河逐渐亮了起来,意识却向着无尽深处坠去。

    外界,躺在床上的少年睫毛一颤,睁开双眼,瞳孔深处的金色一闪而过。

    啊,醒了。

    斯然还处于睡醒后的不清醒期,盯着头顶的帷幔数那上面的格子花纹,直到数了三遍后,他才撑起身子,试图下床。

    手刚往床外一探,就被一层硬邦邦的屏障给挡住了,斯然还没来得及细想,从头发丝到脚尖溢出的酸痛感让他瞬间被ko,那滋味就跟一天时间把从头到脚的肌rou都练了一遍且没有拉伸后乳酸极度积聚的感觉,销魂。

    斯然嗷地惨叫了一声,挺着身子宛如一条被风干了的咸鱼,咸鱼瞪着死鱼眼缓了好一会,才哆哆嗦嗦地去摸他之前感觉到的那层屏障。

    越摸这心里越凉。

    床沿处,一道金色的结界直直地竖立了起来,将斯然阻隔在这一方小小地床榻之内,斯然屈起指节咚咚咚地敲了敲,只觉得这结界质地坚硬,敲得手指疼。

    这剑宗该不会这么狗,干什么卸磨杀驴的事儿吧?

    斯然的被迫害妄想症发作,木着一张脸在瞬间便脑补了无数阴谋诡计惊天大戏,差点没把自己给脑补哭了,就看到屋门被人一把推开,云漠、戚封和齐延三人匆忙赶了过来。

    见斯然愣愣地在戳着结界,云漠抬手便将其解除,走近俯下身,放轻了声音:“感觉如何?”

    斯然仰头避开他的视线:“还成。”

    云漠眉心微皱,目光落在斯然不自然僵硬着的肢体上,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斯然觉得这目光跟有热度一样,所及之处带起一阵阵灼热,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老实道:“肌rou有点酸痛。”

    “柳医师过来看了好几趟,说你有点气血虚,肺腑经脉有伤,不过已经被丹药治好了,”戚封换了身衣服,额角有块痂还未好全,头发直接变成了个板寸,想必是雷电击出来的,“只是你迟迟不醒,我们也担心的很,怕你伤了魂魄或其他地方。”

    斯然瞅着戚封的板寸头:“我睡了多久?”

    “三天,”戚封道,他看向斯然的眼神里带着股奇异的探究,斯然回望过去,戚封轻咳了两声,还是没能忍住,带着笑意道,“你大概是我们见过的唯一一个,昏迷了都……那么活泼的人,云漠之前的评价果真不错。”

    斯然一愣:“什么?”

    “你自己,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戚封笑着道,“你昏迷这三天,每隔半个时辰必定从床上滚下来一次,一旦滚到这地上,反倒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了,云漠守了你三天,一直盯着把你给抬回床上去。”

    斯然:“……”

    戚封继续道:“到后边,你大概对我们的灵力有些排斥,一把你抬上去,瞬间就往下滚,只好在床沿竖了个结界,怕你在地上睡久了着凉。”

    斯然:“……”

    众多证人在前,铁证如山,斯然再也说不出什么“我睡觉很安静的话”,红着脸憋了半天,放弃治疗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原来他的睡姿真的那么差。

    看来不是床的问题,是人的问题,被他扣了多年黑锅的床,你们辛苦了。

    “千万别这么说,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出手相助,剑宗这千年宗门,如今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戚封连忙道,语气里的真挚和诚恳做不了假,“按照你的要求,我们三人已经许下心魔誓,不会将此事对外说出,其余弟子和长老对你的帮助并不知晓,我代他们向你道声谢,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是不违反伦理道德的,我们剑宗绝对会倾尽全力完成!”

    戚封在剑宗的地位不低,剑宗有八大长老,戚封为其中之一,主管剑宗各项事务,在宗主闭关不出之时,戚封完全可以代行宗主之权。

    “也不用这样,其实就是说,剑宗欠了我一个人情?这么说没错吧,”斯然不太习惯这种直白而热切的感激,他强行把这件事情化作简单的交换,有些硬邦邦道,“那……那这样吧,不如——”

    斯然本想让剑宗帮忙收集点灵物,但转念又想到,二三阶的灵物已经不像一阶灵物那样,随地捡捡就行,好些都要花灵石去买,剑宗现在正是灾后重建的时刻,还是不要给他们徒增负担的好。

    他便改口道:“有一位叫做顾凌的修士,和我一同来到剑宗,现在住在见澜峰的杂役区。他今年十七岁,已经筑基,喜习剑,但苦于无人指导,不知剑宗可否收其为弟子,指导剑术?”

    顾凌自小都是自己摸索着练习剑术,斯然能看出他对剑修也有所向往,但剑宗收徒标准严格,顾凌天赋不差,只是年纪大了点,剑宗这边招的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孩童。

    既然寻常路子走不通,斯然就想能不能走个后门。

    戚封闻言,愣了下:“这个……”

    斯然一顿:“不行吗?”

    戚封连忙道:“当然可以。”

    不是不行,而是太简单了,只是多收一个弟子而已,更何况,十七岁的筑基期虽不算多么天才,但也是中上层的天赋,如果本人也热爱习剑,除去年纪外,自身就已经达到剑宗的招新标准了。

    戚封还想说些什么,斯然见状,只觉得脑壳子疼,赶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这次雷电中伤到的人怎么样了?我记得在临观峰上时,看见云漠带了个受伤挺重的人过来,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主峰外围的雷电并不算激烈,但考虑到这些剑修人手一把金属制品,每人都有当人形避雷针的潜质,搞不好哪个脑子瓦特了来个举剑问苍天,这可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

    齐延从戚封和云漠中间挤了过来,黑漆漆的脸已经白了,只不过鼻头上还有一点没消干净,他摸着胡须,道:“哼,有老夫在,还能有什么问题?老夫好歹也是个八阶炼丹师,你说的那个人,半边身子都快被劈没了,老夫一颗生机丹下去,立马活蹦乱跳!”

    斯然面露倾佩之色,随即问道:“丹药要钱吗?”

    齐延脸皮一抖:“老夫可是八阶炼丹师!区区几颗丹药而已,自然是免费的。”

    他捻着一根打了结的胡须,不耐烦地直接掐掉,声音有几分低沉:“这次事情,说到底还是和老夫脱不了干系……”

    “其实,主要还是丹方的问题,”斯然道,“丹方在你手上吗?给我看看,我把错了的地方勾出来。”

    齐延眼前一亮:“真的?”

    斯然矜持道:“当然,我的售后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毕竟兑换来的知识里,正确的玉清丹丹方早就包含在其中了。

    齐延转动了下大拇指上戴着的储物戒指,把几张泛黄的纸张递了过去,修真界虽然多用玉简来记录信息,但像一些珍贵古籍或丹方,还是用纸制品或一些特殊材质承载着。

    斯然扫了眼,伸出手指在错漏处画了个圈,齐延飞速递上一支笔,斯然便拿着朱笔圈圈画画,改了几个看似不起眼却格外关键之处。

    齐延凑在边上看着,越看越挪不开眼,等到斯然写完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有些癫狂的陶醉状态,抓着丹方就冲了出去,估摸着是找地方沉思去了。

    戚封伸手试图挽留,结果只抓住一小截碎了的衣角,不由得有些尴尬,咳了两声:“齐丹师性格如此,比较……洒脱,还请不要介意。”

    斯然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没事。”

    齐延的性格,相处起来还是挺自在的,就跟隔壁老大爷一样,不用顾忌太多,想聊几句就聊几句,老大爷自己的兴趣爱好也很广泛,没得聊了就琢磨自己爱好去了。

    剑宗刚经历了一场天灾,全宗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特别是高层的几位长老,戚封腰间的通讯玉符一直在闪,他又关心了几句,便按下通讯玉符匆匆离去,整个屋内除了斯然,只剩下云漠一人。

    斯然刚睡了三天,精神好的不得了,往着帷幔发了会呆,看到云漠跟个立牌一样站在边上一声不吭,便随口问道:“嗯……你还好吧?伤口怎么样了?”

    云漠:“无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斯然“哦”了一声,没话找话:“那……对了,顾凌怎么样了?他有受伤吗?”

    云漠顿了顿,用了一个比较特殊的说法:“他……人没事。”

    “什么?”斯然品味着“人没事”三个字的含义,“那什么有事?”

    “见澜峰上多空地,其余人均是在空地上建房居住,因而并未受到雷电影响,”云漠道,“而顾凌的房屋却远离人群,建在了森林边缘,树木引雷,不巧正好波及到了……”

    斯然:“……噗。”

    不好意思,他一般不会笑的,除非实在是没忍住。

    云漠眼角也泄出一丝笑意:“木屋建立起来并不复杂,见澜峰管事本想让他在空地中心重建一座,但他似乎偏爱森林,执意建在原处,这几日,似乎已经重建完毕了。”

    斯然笑道:“以前在仙昀宗的时候,我俩就常在各个偏僻角落里搭房子,估计也是习惯了,谁料木屋命途多舛,竟然无端受到牵连呢。”

    这番谈话下来,屋内的气氛顿时欢快了几分,斯然也放松下来,试图伸个懒腰,但败在肌rou酸痛之下,只好意思意思地举了举胳膊,伸了伸腿。

    这次雷电给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实际上的损失,洞府被炸没了,里面的家具估计也挖不出来了,他那用一张少一张的床数目骤减,小书架也毁了,储物袋里也没补充的。

    说其小书架,斯然便想起了好不容易抢救出来的鬼迷草:“对了,你还记得柳思锐吗?就是之前临观峰上和我一起的那人,我把一颗灵植托付给他了……”

    话未说完,云漠便走到床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是这个吗?”

    “啊,就是它!”斯然一喜,连忙把鬼迷草接了过来。

    云漠轻声道:“柳思锐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我跟他说,你受了伤,暂时不便见人,他便让我把这个盒子转交给你。”

    盒子里面,黄褐色的泥土里面缠着一堆黑漆漆的海藻样物质,云漠有些疑惑:“这是何物?”

    斯然戳了戳鬼迷草的触须:“三千灵石啊。”

    云漠:“……?”

    “还记得万灵城那个伪装成流溢草的东西吗?”斯然幽幽道,“鬼迷草这种灵植,天生擅长伪装成其他灵植的模样。”

    云漠的眼神顿时变了:“原来是它。”

    指尖戳着的触须扭了扭,慢慢幻化出了细细的根茎和花瓣,斯然道:“其实吧,大部分鬼迷草都还好,不会变成值钱的灵植,上次那个比较特殊……嗯?等等!怎么回事!?”

    鬼迷草缓缓地变成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颜色淡淡的,纯洁而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