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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听说小孩聪明得很,家里的活什么都干,乘法口诀听听就会啊?rdquo; 呸!谁说她会的?rdquo;于老头推一把于晴,虎视眈眈地瞪着她:你能背乘法口诀?我还从没听过呢,你来背一个给我听听?!rdquo; 于晴被他瞪得直发怵,但这并不妨碍她张口就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hellip;hellip;rdquo;声音十分响亮,她一边背一边心里哀叹,多少小孩只能看大人眼色行事,却总要到长大了才能明白,自己小时候用来讨好大人的筹码,是自己的未来和人生,怪不得说儿童是世界上最贫穷的群体,他们不只是没有钱,而且连保护自己的想法也没有。 于老头给了她一耳光,狠狠将她推到地上。 你去念书吧!聪明的!去考大学!把我们家的钱都榨干了,然后一屁股嫁到别人家里去!让我们于家的男丁吃糠咽菜!rdquo;他的脖子青筋爆出,脸涨得赤红,还要去踢她。 你这怎么可以打孩子呢?!rdquo;村长边嚷嚷边拦道。这时候于家几个叔伯婶娘的都挤进来了,爹你拿孩子撒什么气啊,我前两年就说了,活多干点就多干点,学总得送去上,九年制义务教育!不送去是犯法的!好歹念完初中给她嫁出去不就完事儿了吗?能废多少钱?rdquo; 中年人早上去将于晴拉起来藏到身后去了,谁有孩子父母的联系电话?给我一个,我要问问什么情况,这要是有困难组织上可以帮忙想办法,要是没什么困难偏不叫孩子读书,我局子里的人已经叫好了,直接拘留父母。rdquo; 别给电话!给什么电话!rdquo;于老头还在叫嚣,前面一直都在装死的老太婆终于跳起来了,阿高在城里那么忙,干什么要去烦他,有事我们自己不能谈啊!rdquo; 什么我们自己谈?这他闺女的事倒不是他的事,全是我们的事了?rdquo;于大伯跳起来怒道,他对小弟把孩子放在父母家不闻不问的事看不过眼许久,也不是说没有私心,小孩养在这里嘛,多多少少要费他们公家的钱,特别是以后读书总归不小花费,那钱有多少不还是他们兄弟几个孝敬上去的mdash;mdash;可是主要还是觉得孩子可怜,现在也不是老时候了,日子哪有这么苦,全村就她一个小姑娘穿得像乞丐一样,天天往死里干活,还不让读书mdash;mdash;哪里就至于这样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小弟在城里混得人模狗样吗?他那个弟媳妇,穿得和妖精似的!还有他们爹那狗脾气,大家小时候都是苦苦挨过来的,小弟不知道把孩子放他们爹那儿得过什么日子吗? 他麻溜的拿出小灵通,拨通了小弟的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村长。 你这牲畜翅膀硬了!已经当我死了是吧!rdquo;老头老太太顿时和大伯二伯两家掐起来了,围观群众险险拉住,东一言西一语的劝起来,说到底于老头做得太过分,他又是外来的,人品一般脾气贼差,哪有什么群众基础,全是想教他做人的,没有帮他说话的,直把他气得见谁喷谁,话越来越偏,反而找不到重点了。 电话通了。rdquo; 喂,喂,奥,你是招娣的爸爸哪?我这儿是大水村啊,现在的情况呢hellip;hellip;rdquo;中年干部简洁的把事情讲了一下,这些你都了解吗?rdquo; 什么?rdquo;电话里的声音特别震惊,把电话给我妈,我倒要问问,三四年了,我每年打给他们好几千块学费和生活费,怎么会到现在还没上学呢?!rdquo; 这小灵通喇叭响得很,纵然没来扩音,于文高的声音也传遍了周围一片,这下周围人看于老头和老太婆的眼光更是不齿:天天在村里说无奈给孩子带孙女,结果人家年年大笔的学费生活费全吞自己肚子里去了!这还是自家儿子和孙女呢,对别人家得怎样?前几年村里的那些龌龊悬案该不会都是这于老头干出来的吧? 村长要把手机递给老太婆,老太婆却连连推拒:我不接,我不接,rdquo;村长一看她这个样,心里还能不明白么,没有再强求,自己对着电话讲起来。 整村的人熙熙攘攘到大半夜,最终结果是:过两天于文高过来,把招娣带到城里去生活,不用爷爷奶奶带了。 于晴的心态在这个过程起伏多次,先是突然发现大多数村里人的态度其实比她想象中要开明得多,接着又被念完初中直接嫁人rdquo;吓褪了很大一部分感动之情,紧接着又发现自己父母其实也没有坏得那么彻底,书还是想给她念的,同时又震惊爷爷奶奶的良心之黑,拿着她大笔的学费和生活费,享受着她农奴一般的劳动成果,还对她缺吃少喝动辄打骂,动不动喷她又浪费他们家的钱了mdash;mdash;还tm要对外说她是个傻子?!后来定下来要去城里呢,她就感觉又是新鲜又是忐忑,换新地图么,必然是又有收获又有危机的。 ☆、第二个世界3 拖了没两天,在几个伯伯和村长的催促压力之下,一辆桑塔纳缓缓驶进大水村。村里人陆续围过来看热闹,只见蹭的一下,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两个人:男的西装革履,皮鞋擦得蹭亮,女的一身旗袍裙,头发烫得是又黄又卷,仿佛两块没泡开的方便面盖在脑门上,她的脖子耳朵手腕上挂满了东西,金耳环、金项链、大手表亮光光的,手里拎着好几箱硬包装,颇有些老板和老板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