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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骆吃得很欢。 “我好像看见沈天杳的手流血了。” “流血?” “没有。” “我没看到。” 陈骆咽下嘴里一口饭菜。 “怎么可能呢,流血了我哥怎么会不管,你是不是最近睡眠不太好。” “没有。” “吃你的。” 徐清昼没胃口,一碗饭,就吃了薄薄一层,菜也没动几口。 一餐不知味的晚饭用过后,他又给陈骆继续讲几道题。 没心情讲完。 陈骆被点拨了几句也对问题了然。 “昼哥,不然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洗洗澡,早点睡。” “明天晚点起,别这么紧张。” 徐清昼送陈骆出门。 临到外宅门口。 “陈骆,你知不知道你哥和沈天杳,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我今天依稀听到,好像是和沈天杳的mama有关?” 陈骆挠下头。 “我哥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告诉我,而且有很多也是行业机密。” “关于沈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妈,我倒是知道。” “他妈和我哥关系很好,小的时候,我也见过几面。” “不过,很多年以前,她就去世了。” “听说……” “好了,你不要说了。” 徐清昼突然打住陈骆的话。 “今天的事,当我没问过。” “他的事,如果他想说,应该会告诉我。” 徐清昼顿上一下。 “是我冒失。” “这样打探他的隐私,好像不太好。” 陈骆伸手拍拍徐清昼的肩。 “其实也算不上隐私,我知道的事情,了解当年事的人几乎都知道。” “不过你说的对,不管是多少人知道,你还是等他愿意跟你讲。” “没事的昼哥。” “哪有感情,不会经历风雨。” 徐清昼伸手把他的手甩下来。 “少没好话。” “怎么了?” “兄弟情,不对吗?” 陈骆脸上带上狡黠。 徐清昼没理他,径直转身朝房内走去。 上楼。 洗澡。 放了一浴缸的热水。 徐清昼躺在水里。 热气熏得头脑发胀。 徐清昼再次想起沈天杳。 不久前,沈天杳发凉的指尖,还在他的后颈。 …… 为所欲为。 眼前再次闪过那模糊的猩红。 徐清昼脑海里出现自己过分脑补后的幻想。 沈天杳一只手,血液从伤口滑下,红色的血珠缓缓划过骨节,在指尖缠绕,又汇聚于一点,最后落在地上。 一双漂亮的手,染上妖异的红。 看着,就很疼。 “如果这是真的。那沈天杳会怎样?” 徐清昼睁开眼睛问自己。 “我觉得沈天杳不会理睬,会放任自流。” “我觉得我说的对。” 想到这。 徐清昼瞬间从水里站起来,胡乱擦两下身上,套上衣服,他直接下楼,打车,朝森诰而去。 今晚的森诰没有营业。 念城冬季的风,冷得杀人。 徐清昼的头发甚至被冻到成缕,即便带着卫衣帽子,最外面的发丝也凝着冰,兀自发硬。 他在寒风里冻得要命。 森诰的卷帘门就像是演员迟到的话剧戏幕,不知何时才能被打开。 在外面等待的徐清昼却与被耽误时间的观众不同。 没有愤怒,没有焦灼,有的只是一颗不安的心。 他背着包,临出门的时候把紧急医药箱放了进去。 略有些发沉。 他站在门口,从侧面看着二楼窗帘里微微散出的光。 坚定又决绝。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徐清昼只是觉得自己双脚都有些发木。 森诰的卷帘门终于打开。 沈天杳依旧穿着一件单薄的深色卫衣。 徐清昼先看见沈天杳,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动作。 因为手有些发僵,没抬起来。 沈天杳在转过头后,才见到门外的徐清昼。 两人四目相对。 彼此都怔住。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沈天杳推开门,疯了一样跑出来。 徐清昼抬眸看着面前终于见到的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沈天杳。” 他往前迈出一步,却因为有些发僵,一下子撞进沈天杳的怀里。 沈天杳紧紧抱着徐清昼,用他的手暖着徐清昼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地摸着。 他下巴轻轻蹭着怀中人的额头,像是宽慰,也像是心疼。 “徐清昼。” “徐清昼。” “徐清昼。”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好像越念,越钻进心底。 “走,我们进去。” 沈天杳揽着徐清昼就朝森诰里面走。 正好和出来陈邱的碰上。 陈邱看了一眼沈天杳怀里冻得发白的人。 “我先走。” “还是那句话。” “尽人事。” “她的事,不要抱太大希望。” 陈邱落下一句,伸手按着手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