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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成绩的时候,英语老师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说完抬头就看到教室后门那里那两个男生脑袋对脑袋地缩在一起,教室里还飘着淡淡的清甜香味。 “后门那俩!”英语老师把卷子砸到讲台上,“站着!” 苏唐被突然点名, 一口汤圆卡在喉咙处,脸都憋红了费力地往下咽着。 本来他上课从来不吃吃喝喝,这次是陈河早上买的早饭是热汤圆, 早读就没来得及吃, 上英语课上的他有些低血糖, 才让陈河赶紧让他吃一个。 陈河拍着苏唐的后背,两个人把餐盒塞进桌堂然后站起来。 “又是你们!”英语老师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出去, 拿着吃的外面吃去——”他们就被英语老师请出了教室。 陈河真的端着汤圆出来了,苏唐皱皱眉头,想说陈河不该那么挑衅英语老师,但是刚才那个花生馅的汤圆真的很好吃,他只咬了两口就吞下去了,确实还想再吃一个…… 于是他们在背风的地方靠墙坐下, 陈河把餐盒递给苏唐。 苏唐正吃着, 听到他们班隔壁那个班响起一声声响, 紧接着老师怒吼着说了句“滚出去”什么的,然后教室门被人拉开,郝昊天从里面出来, 又砰地一声把门摔上。 巨大的声响在整个楼道里回荡。 郝昊天走了两步看到正笑着看着他的陈河还有对他熟视无睹、默默吃汤圆的苏唐,愣了愣,他没想到年级第一第二也会被老师赶出来。 年级第二被赶出来了还坐在地上吃汤圆。 苏唐注意到郝昊天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汤圆上,有些警惕地别过一点身子,然后又快速地舀起一个汤圆塞进嘴巴里。 “我靠……”郝昊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难道还会抢你的汤圆么!” 陈河笑笑,拍拍身边的空地,示意郝昊天坐下。 郝昊天皱皱眉头,一脸烦躁地坐到了陈河他们对面的台阶上去。 “你最近怎么样?”陈河看向郝昊天,是真心关心他。 郝昊天撇撇嘴,“就那样。” 陈河张了张嘴,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说‘关你屁事,滚’。” 老城区那边的拆迁风波也在前一段时间平息下来,最后还是以大梁恒际妥协,将从前定好的拆迁款如数付给拆迁住户们。秦优南还带着几个拆迁户代表请陈天游吃了个饭,他们和开发商僵持了那么久,还是陈天游回来从中搭桥调和,才能这么短时间内就谈拢一切,让大家都有一个心满意足的答复。 而之前带头sao扰恐吓住户、试图强拆的郝昊天的父亲郝峰,在大年初三那天被从家里带走了,除了涉嫌参与非法团伙活动外,还有其他别人不好打听的事项。据说现在还在拘留所,等候证据收集,会被起诉。 郝昊天之前张牙舞爪的,秉性和他父亲有几点很像。他们父子关系虽然不像陈天游、陈河这样处的特别好,但也还可以。郝峰这事一出,郝昊天整个人就像只没了爪牙的小狗,有种从头到脚的落魄。 郝昊天听了陈河的话,只是轻轻地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蔡辉他们也进去了,你最近自己稍微注意点,之前得罪人挺多的,别让人揍了回家再吓到你妈。”陈河嘱咐道。在他这,郝昊天永远都幼稚的要命,有时候就为了逞一时之勇,不知道干了多少缺魂事。 听陈河提到自己母亲,郝昊天眼眶有些红。在他们小时候,陈天游兄弟三个还没断了来往的时候,陈河总去郝昊天家蹭饭。郝昊天的mama是陕西人,做饭相当好吃,人也是特别温柔,陈河现在都记得清楚。 那位母亲脆弱到就连郝昊天出门平地摔一跤都会搂着郝昊天哭半天。 这次的事不知道她得受了多大打击。 郝昊天还是没说话,他把头埋在手臂里,整个人都蜷在台阶上,身子轻轻颤着。 陈河也没想到自己两句话这么大力量,他叹了口气,冲苏唐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安慰郝昊天一下,随后起身,坐到了郝昊天身边。 他抬起手臂,在空中愣了愣,才搭在郝昊天肩膀上。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靠的这么近过了。 英语老师下课出教室的时候,看着苏唐手里捧着的吃干净了的餐盒,还有在楼梯上坐着搂着别的班男生的陈河,气得甩手下了楼。 楼道里人渐渐多起来,苏唐看了郝昊天一眼,把纸巾抛给陈河。陈河单手接了纸巾,塞到郝昊天手里,“别哭了啊,擦脸。” 郝昊天低着头,把纸巾抽出来,糊在脸上。 “我和你说的话你记住,有事给我打电话……你还有我电话吧?”陈河道。 郝昊天闷声道:“有……我回头从黑名单里把你拉出来就行了。” 陈河一时无语,又重重地拍了拍郝昊天,起身从楼梯上下去。 陈河和郝昊天的班级虽然挨着,但两个人平时很少能碰见。主要是他们都有意避开彼此。 陈河的活动范围之前就是厕所到教室、小卖部到教室这样,现在则是围绕着苏唐活动;郝昊天则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一起上天台抽烟扯屁。所以他们平时都不怎么能碰到。 再看见郝昊天是周五放学的时候,陈河和苏唐并肩出校门,远远的就看到郝昊天跟着一帮人走了。 苏唐听见陈河低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