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卫元洲要送安阴回去,不与他们同行。 郑煜堂带着杭若与郑芸菡回府。 上马时,郑煜堂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船撞坏了?赔钱!?” 杭若轻轻点头,郑芸菡躲在杭若身后,安静如鸡。 郑煜堂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清楚。 直到郑芸菡带着杭若逃离现场,他才从舒清桐那句“破费了”中回过神来—— 都等一等!船不是舒清桐撞的吗!?凭什么让他赔钱!? 作者有话要说:沉迷背锅舒清桐 开挂游戏郑芸菡 年纪最大卫元洲 瞎聋哑穷郑煜堂 安阴:(╯‵□′)╯︵┻━┻这群人做笼子框老子! —————————————— 啊啊啊啊真的不是我拖着不更啊,我现在已经裸奔更新了……从昨天更新完到今天一直在写这章,软件计数我写了1.0万字,但是最终出来只有4800,剩下的都删了……终于写完了,这一章不是光为了玩游戏啊,下一章你们就知道啦~~~~ 看了一眼评论,妈呀大家都好踊跃!!而且还有猜中后续的,吓得我赶紧捂住大纲!!!!! 最后,谢谢你们喜欢!!!!前方红包警告!!!!!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耶非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遥 8瓶;阿斯巴小甜甜 2瓶; 第32章 揭露 回到府中已是黄昏,等在厅中的,是忠烈侯的冷脸呵斥。 “你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今日不许出门,在家面壁思过!?”义卖宫宴上她大胆行事,忠烈侯已生训斥之心,下值回府得知她又跑出去玩耍,更是生气。 郑芸菡僵住,周身的雀跃瞬间失了源力,无声沉寂消散,拢在披风下的白净小脸渐渐黯淡。 忠烈侯扫过她身上的披风,怒色更重:“穿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堂堂侯府千金,将这些牲畜之物穿戴于身,你是想怎么样?” 真儿和善儿眼见不好,纷纷跪下:“侯爷息怒。” 大齐疆域广阔,风俗民情包罗万象,在许多场合,女子穿着打扮早已不限于花叶福纹的装饰,偶有猎奇,也是个新意。 但这些东西在数十年如一日迂腐的忠烈侯眼里,就是不伦不类。 杭若飞快帮她将披风取下,跪地请罪:“侯爷息怒,是奴为姑娘做的披风。请侯爷责罚。” 忠烈侯眼神扫过长子近来亲近的婢子,眼底亦无喜色,拂袖背过身去:“简直不知所谓,都带回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电光火石间,郑芸菡望向父亲的眼神浮出冷色。 杭若跪在她身侧,发现她双拳紧握已觉异常,抬眼见她眼底冷色,更是暗惊,素手覆上粉拳:“姑娘?” 郑芸菡怔愣一瞬,眼底冷色消散,显出几分茫然。 忠烈侯转身看到她这副无畏模样,越发生气:“本侯看你是根本不知错在哪里!此刻就去佛堂前跪着,跪到知错为止!” “侯爷,怎么了?”刘氏闻声而出,后头跟着笑容狡黠的郑芸慧。 忠烈侯重重拂袖:“一个女儿家,我行我素没有规矩,不分场合抛头露面瞎捣乱的,自己是痛快,旁人都要将侯府的脊梁骨戳断了!待你说亲婚嫁之时,谁敢让你这样的做一府主母!?” 刘氏一手护着郑芸慧让她不要掺和,一手捏着绣帕掩唇:“侯爷消消气,芸菡还小……” 忠烈侯指着她道:“慈母多败儿!” 郑芸菡眼神一动,不闹不怒没脾气:“父亲莫气,女儿这就思过。您别气坏了身子。”说完就往佛堂走。 郑芸慧冲刘氏边笑边挤眼睛——她也有跪佛堂的时候! 真儿善儿不敢多说,咬牙跟上去。 杭若看着郑芸菡的背影,心头渐沉。 “侯爷,不是说了好好讲道理吗?怎么又跪佛堂了,您是知道煜堂几个的脾气的,少不得要与您闹……何必闹得不痛快呢?” 刘氏这个眼药上的恰到好处,忠烈侯当即怒道:“她做错了事,旁人还有脸求情!?今日谁敢给她求情,一并跪着!” 刘氏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杭若冷眼微垂,向两人叩拜退下。 不多时 ,郑煜堂处理完赔款之事终于回府,杭若等在院门口,急急与他说了侯爷发怒之事。 郑煜堂最是维护meimei,也知刘氏多年来的为人,换在往常,他会立刻去找父亲,然后以绝对的优胜姿态将芸菡送回嘉柔居。 然今日听完杭若所言,他沉着脸,径直转身回房:“就让她跪着,好好清醒一下。” 杭若猜到他因她掺和安阴之事恼怒,当即追上去:“安阴之心昭然若揭,公子面前是一滩浑水,别说是姑娘,换做其他两位公子知道,也会……” 郑煜堂猛然止步,冷冷看她:“你觉得她今日做的还不够多,还想将其他两个一起拉进来?” 杭若朱唇微张,没说话。 “还有你。”郑煜堂扯了一下嘴角:“你是来给她打扮的不成?” 见杭若不言,郑煜堂转身离去:“一盏茶之后让煜澄带她回嘉柔居,若你改变主意,不妨就在嘉柔居做个梳妆婢子,正好盯着她不再胡乱插手。” 杭若看着男人漠然离去的背影,终于皱起眉头,低声自语。 “怕你迟早要后悔……” …… 佛堂幽寂冷清,渗着寒意,郑芸菡跪坐在厚厚的蒲团上,身上拢着善儿拿来的普通披风,没吃饭也没沐浴更衣,累得小脑袋一栽一栽。 一只温柔的大手托住她的脑袋,淡淡的甘松香浸润幽寂。 郑芸菡猛睁眼,眼中尚且迷蒙,郑煜澄温润的笑脸已经在眼前。 她跟着笑,嗓音柔软:“二哥。” 见她醒来,郑煜澄撤回手,改为扶她:“走,回屋。” 郑芸菡也不问处罚的事,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今日蹲的久,又跪的久,刚起一点就软下去。 郑煜澄稳稳扶住她的手臂,转身背对她半蹲:“来。” 郑芸菡微愣。 小时候,二哥常常背着她,一边背诵算数决一边哄她睡觉。 那真是极妙的催眠咒语。 她都不记得上一次二哥背她是什么时候了。 郑煜澄身形高瘦,又总温柔带笑,外人总会在第一眼将他归成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 只有郑芸菡知道,二哥的背有多稳。 娇小的少女被一路背回去,侧脸趴在他背上,久久没有说话。 “芸菡。”郑煜澄低声喊她:“大哥不是想罚你,许是你今日做了不该做的。” 郑芸菡“嗯”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我今日让他赔了好多钱。” 郑煜澄闷笑:“只有这个?” 她眼珠子一转:“我还毁了他和安阴公主的幽会。”她够着头,巴巴去看他的侧脸:“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安阴公主……不太适合大哥。” 郑煜澄笑着,胸腔轻震,“你是铁了心要揽下长辈的事,给哥哥们议亲啊?” 他本是要说“母亲”,再一想,母亲都不在了,他们没有母亲, 只有府中长辈。 背上的脑袋刷刷摇动:“不是。” 郑芸菡下巴抵在他的后颈:“我只是觉得,终归要找与你们相互珍爱,真心实意的才行。” 郑煜澄好一会儿没说话,后又低声问:“一定要相互珍爱,真心实意?” 背上的少女沉默片刻,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止。” 郑煜澄将她往上提了提,嘉柔居近在眼前,他足下方向一转,绕圈子继续走,“还有什么?” 郑芸菡浸在舒服的甘松香里,闭上眼睛轻声呢喃:“我愿兄长寻到自己的良人,相互了解,相互尊重,也相互扶持。兄长心有抱负,胸怀温情;前有锦绣,后有坚盾;嫂嫂大可不必独为谁活困于后宅,更不必无休无止cao劳忧心,活的有血有rou,有笑有泪,生下的小崽子也会快活……” 郑煜澄足下一滞,神色震惊。 芸菡所说,皆是离去的母亲从未拥有过的。 母亲离世时她还很小,几乎是几兄弟轮着照顾大,郑煜澄一直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发现没有再走,郑芸菡头动了一下:“嗯?” 郑煜澄恢复如常,转向嘉柔居走去:“没事,走错了。” 回到嘉柔居,郑煜澄打发婢子,在郑芸菡屈膝蹲下,语气温柔:“打个商量好不好?” 郑芸菡歪头看他。 郑煜澄:“大哥身为侯府长子,许多事情我们不好干涉;但你可以管我,你觉得做媒有趣,就帮二哥做媒,我保证,你说了都算。” 郑芸菡的眼神几经变化,疑惑一重接着一重。 郑煜澄故意板起脸:“怎么,只有大哥在你心里才有分量?二哥不疼你?不值得你费心?” 郑芸菡默了一阵,慢吞吞摇头,当然不是,半晌又道:“我知道了。” 郑煜澄仔细打量她,见她确无抵触难过,放心之余又生疑惑,想到她刚才喃喃说出的话,郑煜澄宽慰道:“芸菡,不要生父亲的气。” 郑芸菡双目清明全无怒意,露出笑容来:“我怎么会生父亲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