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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听起来, 柳言间也太过冷血了,柳池隐兄妹俩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女,但他的表现又实实在在的是告诉她的确如此。 林早早不蠢, 要是蠢,也不可能压在柳早灿头上这么多年,更不可能让柳池隐对柳早灿这个meimei疏离, 自己挤进了原本属于柳早灿的人脉圈子,而柳早灿在他们这边不过仅仅是一个名字。 她深呼了一口气,握紧了手,指节泛白。 只要她好好解释,对于把小姨牵扯进来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再道个歉,应该会跟这么多年来的每一次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依旧是柳家的小姐。 即使她姓林。 虽然这样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但站在柳言间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望着那扇黑漆漆的沉重的门,觉得那仿佛是一个吞人血rou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就等着她踏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柳言间主动叫来,又是在这么个节骨眼上。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做了个请rdquo;的动作,林小姐,董事长在里面等你。rdquo; 林早早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敲了两下门。 请进。rdquo; 姨父,请问mdash;mdash;rdquo; 她刚迈进办公室,身后的门被助理关上,樱唇轻启,就被陶瓷落地的声音打断。 青花瓷的茶杯就正好摔在她脚下,温热的水滴溅起,落在她的小腿上,她小腿肚颤了颤,壮着胆子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岁月的痕迹也掩盖不去他年轻时的风华,玉树兰芝、光风霁月的气质,但多年混迹商场的那股杀伐之气也令人无法忽视。 柳言间抽出几张纸,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并未抬头看她。 但林早早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脸上勉强还撑着笑。 柳言间终于擦完了手,毫不留情的将手上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那动作看得林早早又是一颤。 我可担不起林小姐这声姨父。rdquo; 柳言间抬起头,正眼打量起她。 虽然她此时局促不安,额上已经泌出冷汗,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但他对她平时的表现还是有些印象的,姿态优雅,落落大方,面容明媚,自信张扬,就像个真正的大小姐一般。 柳言间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不过,也仅仅是像了。 他妻子的家境一般,虽然早就已经不兴什么门当户对了,但当初娶她的时候柳家还是颇有微词,就因为她有个黄、赌、毒、样样都沾的哥哥。 说是哥哥也不确切,柳柳是被那家人收养的,也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她在那家人的日子也不是多好过,是以除了尽到自己的责任以外,跟他们没有什么别的联系。 他妻子虽然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但在她哥嫂意外去世之后看林早早一个人孤苦无依,还是接了回家。 他原想不过多一个人吃饭而已,他也不是养不起,不想惹妻子不开心,也就答应下来了,却没想到这竟然是头白眼狼,骨子里流的还是她父亲那肮脏下贱的血液。 那双沉淀了岁月的优雅眸子中冷光乍现,刺的林早早直后退了好几步。 林小姐,我记得,柳柳还在的时候mdash;mdash;rdquo;他目光落在窗外,绚烂多彩的天空上,似乎是在思念着什么,手指敲了敲木质的桌面,在偌大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的明晰。 mdash;mdash;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rdquo; 她如果知道自己亲手带回来的侄女,不仅间接的害死了她,还在她去世之后,陷害她的亲生女儿,把她亲生女儿的一切都抢了过来,鸠占鹊巢,恐怕是要悔青了肠子。rdquo; 柳言间说的极慢,一字一句的,但在林早早听来,无异于地狱来催命的魔音,她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听到最后,晃了一下,腿一软就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扯出一个难看的、苍白的笑容,手攥紧了,强撑着,姨父hellip;hellip;你在说什么呢?rdquo; 怎么可能?当初的真相只有她和柳早灿知道,就算柳早灿说出来又怎么样,谁能相信她会用开水泼自己呢,她当年不过六岁。 唯一有可能暴露的视频也随着安保公司的撤换而埋藏了起来。 柳言间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追究,他怎么可能突然拿这件事情出来说事呢? 林早早慌极了,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看来林小姐还不知道,你可以自己打开手机看一看,现在谁不知道林小姐小小年纪就学会用苦rou计了呢?rdquo; 这话无疑是肯定了林早早心中的猜测,她惊骇的抬头,泛白的嘴唇微颤,怎、怎么可能?rdquo; 柳言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把她的狼狈姿态收于眼底,你这些年拿的东西,属于hellip;hellip;柳早灿的东西,都要一一还给她。rdquo; 现在舆论比什么都厉害,林早早做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过不了多久,她的工作会丢了,周围的同事、朋友都会对她指指点点,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 即使这段时间过去了,网上的热度下来了,但据他了解的,柳早灿的男朋友,可是蒋家那位大少爷蒋云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届时,她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到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