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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有心,倒是某,都忘了这件事了。”谢云流与他们相处久了,多懂了些人情世故。见邓元张罗的差不多,便只问道:“可有需要帮忙的?” 邓元忙道:“哪里能让谢道长动手?我们来就好,只大家乡野手艺,您就多担待了。” 江海破胆子就比较大了,道:“谢老大您有绝活儿吗?要有的话,也可以给大家露一手。” 风雨落笑:“特别咸的粥,算绝活儿吗?” 谢云流就笑起来,当初那个嚷嚷着被咸到的风雨落,现在想想也是可爱。 “我是没有,你有吗?”谢云流抬头,问坐在肩上的风雨落。 “都有些什么好吃的?”风雨落身为一个宅,菜还是会几个的。 不然天天吃外卖,神仙也顶不住。 这一行人二十多人,来自五湖四海。 行走江湖,还真各有绝活。 唐时菜肴,大多蒸或煮,亦或炖或烧烤,没有炒菜。 邓元说了一圈儿,硬菜小菜都算有了。 风雨落那几个家常小菜,都不值得露一手。 再而,也没有趁手的锅具。 虽然大家都谦虚着说,也就是会,算不得好吃。 风雨落也觉得够了,道:“听着就满足,我今日就负责吃了。” 江海破诧异道:“师爹您这样儿能吃吗?” 风雨落应得理所当然:“他吃,我负责尝味啊。” 大家又准备忙起来时,听魏如温问:“谢道长还没吃朝食吧?” 就有人答应道:“我来我来,等我煮个酒酿圆子。” 不多一会儿,就有人把一碗热腾腾的酒酿圆子,捧到了谢云流面前。 谢云流与这群江湖中人相处久了,也没那么多讲究。 在廊下坐了,端了酒酿圆子开吃。 风雨落趁势从他肩头下来,也在廊下坐了,偏头看他吃酒酿圆子。 今日阳光正好,院内热热闹闹,独廊下这一小片天地,似乎格外安静。 “崽,你吃个酒酿圆子,怎么也能吃得这么好看?”风雨落偏头,笑眯眯夸人。 谢云流被夸,笑得格外灿烂,晃了晃小勺子:“回来,一起吃。” 风雨落从廊下隐去痕迹,附身回谢云流身上,片刻后,赞道:【好吃。】 酒酿圆子吃完,有人过来接走了碗。 风雨落又在廊下显形,和谢云流并肩坐着,看一院子人忙乎。 谢云流坐在旁边,总能在大家试菜时,也跟着尝个味儿。 折腾到近晚,竟也没觉得饿。 风雨落吃得高兴了,便道:“有好菜,岂能没有好酒!” 谢云流趁着大家忙乎,招呼江海破,问笑醉狂那酒家是在何处。 江海破当然不会让谢云流去跑腿,只问谢云流领了银子就出了门。 谢云流这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邓元等人顿时觉得,谢道长这人,真的够意思。 到华灯初上时,一套热热闹闹的除夕宴,总算被大家端进了主厅。 唐时还是分餐制,二十多张小桌子,在主厅内挤的满满当当。 竟也没有因为分餐,就显得不热闹。 加上有好酒助兴,吃到近半就有人载歌载舞。 文化人的行酒令在这里行不通。 邓元等人也自有行得通的,就听厅上已经吆喝开了。 “一锭银啊哥俩好唉。” “三星照嘞四季财。” “五魁首啊六六六……” “唉!你喝你喝!” 谢云流多在宫中亦或是江湖世家行走。酒席上也是行雅令,这种酒令见得不多。 情况不熟,当先就被灌了好几杯。 风雨落早跟着嗨起来了,一看这形式不对,当即道:【来来来,我来我来~!】 众人就看谢云流一个眨眼,站起身,撸袖子,很是挑衅的招呼江海破:“来啊,你再来~!” 魏如温酡红着脸,眨了眨三分醉意的眼,笑问:“哈哈,这是换人了吗?” “师爹你以为你来,就能赢我了?”江海破无所畏惧,拧了酒壶就上。 “一锭银啊哥俩好唉。”风雨落开始。 “三星照嘞四季财。”江海破顺接。 “五魁首啊六六顺来。”风雨落顺利过关。 “七匹马……”江海破口糊。 “江海破!你喝你喝!”不等风雨落喊,一群人已经帮着喊起来了。 厅中正喝得热闹时,魏如温忽然侧首,看向院子门口的符咒。 下一瞬,院外惊声四起。 有红光冲天,明明冬日,一墙之隔却仿佛盛夏阳灼。 院门上的符咒,也闪了两道星火出来。 魏如温当即酒醒:“不好!” 风雨落早熟悉了谢云流的心法运转,一纵身到了院中。 只见驿馆小院外,火光四起,直冲天际。 整个平城京的天空,都被映成了火红色。 风雨落侧头,问江海破:“你之前说,东瀛人把除夕也叫什么来着?” “大晦日。”江海破下意识回道,不懂风雨落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大意了!”风雨落顿时懊恼:“是玉藻前!” 谢云流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灵视!找找火势的源头在哪里!” 风雨落不由自主被召唤出来:“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