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惊变
言云台咬了咬牙,恨恨的哼了一声! “看我整不死你!” 原本眼巴巴的盯着云层的红玉一个激灵,愤怒之下整个人扑了过去,“你想害我们家小姐!” 言云台猝不及防,真的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差点翻进一边的臭水沟,恼的他猛地一挥衣袖。 刚才还像斗牛似的红玉整个人像风筝似的飞了起来,啪的一声卡进了两棵苍竹之间,随身携带的小包裹啪的落在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滚了一地。 言云台不屑哼了声,“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斗,这片竹林是我花了多少银子才栽培出的,说烧就烧,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恨恨的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角余光扫见地上一个晶亮的物事,他下意识仔细看了一眼过去。 嗯? 这东西,似乎眼熟的很…… 言云台摩挲着下巴,屈尊降贵的弯腰捡起那块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玉牌牌,定睛一看。 “咦!”这玉牌真的眼熟的很,好像当初他随手送出去的那一块…… “轰!” 几乎是同时,云深之处传来一声极为恐怖的碰撞声,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了下去! 言云台手一抖,玉牌哐当一声,落了地。 正奋力挣扎的红玉也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问,“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中年汉子惊慌失措的奔了过来,大脸上全是骇色,“言……言馆长,绳道……绳道断了!铜椅摔下去了!” “啊!” 千里之外,某人懒懒翻了个身,美妙的眸落在窗外湛蓝的天空上,发了好一会惬意的呆,才慢慢的道,“这个时候,应该到听风轩了吧……” * 孟初一也抬头看了看天。 云雾深沉,看不见天。 再低头看了看地。 乱石嶙峋,看不见泥。 以她现在的高度,距离地面还有二十米,约莫八层楼,如果以她过去的身体素质,顶多一个半残,但现在这具身体虚弱的简直天怒人怨,脚伤有伤,要是下去了,应该也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坑爹! 孟初一倒霉的叹了口气。 她坐上铜椅的时候已经做好被人整的准备了,但她以为那位言公子不过是小孩子家的胡闹,顶多把她悬在高处搁一段时间,没想到那死小孩玩的这么大。 幸好她现在眼力不错,直觉又比较灵敏,那号称最坚固不过的千年寒冰丝断裂的刹那,她及时抓住了断裂的绳索,也幸好她坐的那铜椅也确实坚硬,在重力加速度作用下撞上山体的那一瞬间,成了她第一层的盾牌,虽然撞的她气血翻涌,但至少避免了身体与山体的直接碰撞,否则她现在已经没命了。 孟初一再次叹了口气。 微微吸了口气,她将口里蔓延出的甜腥气压下去,握着寒冰丝慢慢使力,试图将寒冰丝缠上她的手腕,一个人的重量,再加上千斤重的铜椅,她不过稍微动了一下,眼前不由自主的一阵阵发花。 恐怕多少有些内伤了。 再这么下去,她很有可能会成为风干的人干…… 想到那种可能性,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得想别的办法。 她低头看了眼因为撞击而几乎是贴扣在身上的铜椅,微微吸了口气,顺着夹缝慢慢往外挪。 虽然这东西是个最佳的盾牌,甚至可以当做盔甲来用,但如果她已经放弃了自由落体,那它的用处就远远比不上它的缺点。 “嘶!”腰间软rou不小心刮上铜椅上的破口,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孟初一倒抽一口冷气。 她最怕疼了。 所以她开始考虑有没有另外一条路,一条既不用自由落地,又可以用到铜椅的路。 一阵劲风突来,大拇指粗的绳索摇摇欲坠,头顶上传来令人心惊胆寒的吱呀声。 孟初一抬头一看,脸色骤变! 在她头顶三米处,一块比她整个人还大的石块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晃晃悠悠,细碎的沙土不断落在她的头上,像是在下雨。 孟初一脸色白了白,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刚才第一次就是撞上那块石头,那块石头也是被这铜椅撞凸出来的,后来因为拉扯的重力,她垂直下降三米多,那块石头正好在她的脑袋正上方。 如果砸下来…… 这铜椅可没有顶! 孟初一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因为疼痛而升起的惰性刹那间烟消云散! 铜椅或许有保护盾牌作用,但缺点就是体积过大,以她现在的力气,根本没有办法将连人带椅在巨石坠落的瞬间避开,尤其铜椅缺少头顶防护的情况下,第一个受到重创的就是她的脑袋。 人的脑袋如果都扁了,还有什么存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没有了椅子,或许,她还能躲一躲,搏一搏。 她咬了咬牙,不顾腰部火辣的撕裂似的痛,慢慢往外挪。 头顶上,细雨似的细沙不断落下,令人牙酸的咯吱轻响从未断绝,恍惚间,孟初一感觉自己似乎能看到那一寸寸微小的近乎不见,却又确实存在的挪动,等它的挪动到它不该存在的位置…… 她就死了。 孟初一一边胡思乱想,身体挪动的动作却不敢停,腰……胯骨……腿……脚! 脚被铜椅里斜伸出来的一根细棍勾住了! 虽然只是一点,但因为作用力的相互牵制,脚踝不是很痛,却也没办法脱离桎梏,千斤重的铜椅就这么摇摇欲坠的‘挂’在了她的脚踝上! 呼! 一阵劲风突起,凌冽的打着转! 咔嚓! 头顶上一声脆裂轻响! 孟初一霍然抬眼! * “怎么回事?” 懒懒散散斜靠在美人榻上的容珩霍然坐起,俊美脸上的懒散笑意完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森然! 宁缺苦着脸,“跟踪的人说,孟姑娘放火烧了山,恰好被那位撞见了,又不知怎的,孟姑娘就上了绳道,也不知怎的,绳子就断了,人……人就摔下去了。” 他都还没来得及哀悼自己失去的半年俸禄,就凭空砸下来这么个噩耗,砸的他现在还有些晕。 他不得不说,那位孟姑娘,估计天生带煞,不然怎么处处倒霉? 容珩已经站了起来,匆匆往外走。 宁缺认命的跟在后面,才走了两步,前面的人脚步一顿。 容珩回头,俊美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跟踪的人已经下去找了?” “是……”宁缺犹豫了下,“不过您也知道,千刃崖虽然不是万丈悬崖,但崖下全是乱石,又有瘴气,恐怕……” “加派人手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声音微不可及的顿了顿,“把这个消息告诉苏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