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齐隽的出身
这些天,韩氏是做梦都会笑醒。 女儿的未婚夫婿早亡,韩氏被妯娌气了好多次,现在女儿又定下了新婚约,她的腰杆子可硬了! 韩氏来延宁侯,原本是要找连笛雨的,但是对方不在,她也不顾及身份这种事了,拉着宋氏的手聊了好长时间。 另外一边,连笛雨坐在齐隽的书房之中,吃着进贡的水果,避避麻烦,这段时间延宁侯府实在是太热闹了,热闹的太烦。 裴钺匆匆忙忙处理完正事回来,暗十一帮着解开他的披风。 “我一人留在这里即可,你要是有事,不必顾我。” 下人端上水来,裴钺洗手,回答:“没事了,齐隽昨日就离开了天楚,接下来都是些小事,有人会处置。” 连笛雨叹了口气:“可惜!我身边还有个叛徒,本想借着这次找出来的。”可是齐隽都回去了,她还怎么找。 裴钺走到屏风后面,换了一身新的衣衫,听着她的话,他只觉得她可爱:“你既不让我帮你,现在又偏偏纵着她,笛儿,你准备何时抓人?” 连笛雨放下手中水果,想了想:“现在时机未到。”她不是故意留着那叛徒的,只是她想要弄清楚暗中之人的筹谋,要是冒冒然抓出了叛徒,到时候打草惊蛇可就不妙了。 裴钺恰好从屏风之中出来,身着暗色锦袍,上面有精致的金丝纹绣,衬得他贵气逼人。 一时间,她的视线有点挪不开。 他见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不,美色过人而已。”连笛雨不得不承认,裴钺真的是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觉得,裴钺放在现代社会,就是妥妥的顶流。 裴钺勾唇,特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步一步靠近连笛雨,“如此说来,裴某倒是要感谢父母的恩赏了,这脸能得笛儿喜欢,倒是还有些用处。” 连笛雨差点被呛到,裴世子太不正经了,在这种事上,他居然都能打趣。 暗十一看天看地,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 世子方才的话要是被传出去,他暗十一会不会被人杀了泄愤?! 裴钺的手一动,丫鬟就带着侍候的人全部都下去了,暗十一也站在门外,守着大门。 这下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裴钺忽然发问:“笛儿,你的伤势如何了。”其实他真的很想看看,但还未成婚,或许不妥。 之前连笛雨从皇宫逃跑的时候,身上留下了伤。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碍的。”连笛雨想起来自己这“佑安县主”的名号,是宁初融相爷给的,询问,“宁相和忠勇国公府的关系很好?” “不好。”裴钺直言,“那老东西狡猾的很,十句话里面有六句都是不能信的。” 连笛雨把切好的水果送到裴钺面前,她发现裴钺在食物上似乎没有什么喜好,基本是她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那么说,宁相还真的是善谋,上次他短短几句话,就让我欠了他一个人情。”连笛雨更想说,是裴钺和忠勇国公府欠了宁相人情,因为在绝大多数事上,她没有还人情的可能性。 裴钺一口咬下佳人送来的食物,咽下之后开口,“笛儿不必为此事忧心,那老东西想要借此机会讨好,也是不可能的。” 连笛雨点点头:“对了,齐隽的出身如何?”她还记得裴钺一句话就让齐隽气息大变。 “你还真的是喜欢探究!”裴钺的手指勾了勾连笛雨的鼻子,“齐隽是庶出,其生母原本是南齐的国师,但由于家族遭殃,其生母被废,关入了教坊司。” “教坊司?”连笛雨疑惑,南齐的国师类似于大祭司一职,关注天下大事,掌握云雨气象,预料国势命运,南齐国师乃是备受人尊重的存在。 但国师受到了家族牵累,居然被打入教坊司,这实在是让连笛雨意外。教坊司培养各歌姬女妓,是贵族官员的游乐场所。 连笛雨忍不住发问:“那南齐前国君为何不处死前国师,而是要如此折辱。” 裴钺动作一顿,讥笑出声:“那就要问问南齐的前任国君了。” “嗯?” “听我细细道来。” 连笛雨颔首,听着南齐的八卦。 齐隽生母本是天蛊司一族的圣女,天蛊司在南齐是圣教,在南齐百姓心中,天蛊司的地位比国君还高。 天蛊司由两家家族掌控,前南齐国君齐堪用了手段,在两家之中挑拨离间,顺利分裂了两家关系,最后直接逼着一家造反,齐堪直接派兵镇压,不讲道理灭杀了两家的人。 齐隽生母慈念圣女因为地位贵重,倒是逃过一劫,她眼睁睁看着家族被灭,天蛊司从人人敬仰的圣教被贬低到人人践踏的邪教。 慈念圣女原本要自尽,可是她发现自己坏了身孕,为了保留这个孩子,不得不接受齐堪的吩咐,忍受着屈辱进入了教坊司,从高人一等的国师,进入了贱籍。 慈念圣女生育之时天象大变,人人都是是齐堪造孽太深,百官上奏,令齐堪告罪于天地,重新施行天蛊司。 齐堪为了大局不得不答应,就在他告罪于天地的时候,慈念圣女忽然出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她受辱于齐堪,抱着孩子自尽于齐堪面前。 齐堪被逼的不得法,提前退位,把只有三岁的太子、也就是齐隽的哥哥送上了国君的位置。 随后,南齐皇室为了挽回齐堪的名声,大肆贬低天蛊司及念慈圣女,另外一边却又把齐隽带入皇宫,随便给齐隽找了个宫女,作为他的养母,其后齐隽在南齐皇室被抚养长大。外人只知道齐隽是皇室庶出,却不知齐隽生母为慈念圣女。 长大后的齐隽聪慧异常,本事过人,南齐国君无能,齐隽凭着雷霆手腕控制朝堂,稳固江山,又自动请求南齐国君赐他“国师”一位。 听完,连笛雨觉得自己真的是喝了好大一碗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