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快穿之神棍风范在线阅读 - 第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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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哗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智云倒是一脸平静,如今的情况他早有预料,对众人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不得不说,先帝将僧尼们宠坏了,有些太过天真了。

    也不知友人如今走到哪了餐风露宿的,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了

    那怎么行供奉佛祖岂能不尽心如意华丽僧袍大声嚷道。

    戒嗔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目光如电,尽谁的心,如谁的意

    智云冷笑,这蠢货!

    先帝厚待僧尼,可不代表当今也这样!

    陛下继位以来,到过寺庙几次把次数一数,只怕会吓死某些僧人。

    如今不思避祸,反而贪图那凡世金银,当真是鼠目寸光!

    华丽僧袍呐呐无言,缩了缩脖子。大殿内一时间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儿,老方丈缓缓地道:老衲听闻,十分天下财,而佛有七.八。不知,这传言是否尽实

    众人面色尴尬,转动起手中的佛珠,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似的。

    和尚是人,不是佛,也就抵御不了这万丈红尘的诱惑。京城富庶,哪能不心思浮动

    传言自然尽实,否则陛下又怎么会起了弱佛之意

    智云挑眉,一点也不心虚,大大方方地道:虽不尽实,亦不远矣。壁虎断尾求生,而我们,又应当断多长的尾巴,才能从龙口下求生呢

    尾巴断得长了,佛教伤筋动骨不说,还要招了陛下的眼。

    尾巴断得短了,就怕陛下不满意。

    怎么断断多长

    这些都是问题。

    老方丈又指出:咱们这位陛下,雄心壮志。要的,可不仅仅是财。

    众人了然,顿时露出了rou疼的表情,连智云都有些牙疼。

    寺庙里最多的,除了财就是人。

    做一次散财童子,各大寺庙家底厚实,倒还撑得住。遣人,这就是在挖佛教的根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个主持苦着脸问道,他还是心怀侥幸。

    看得最清楚的老方丈,长长地叹息。

    人丁才是最大的财富,陛下是不会放过的。

    佛教风头过盛,站在了风口浪尖,这不是好现象。经此一役,并非坏事。

    月满则亏,盛极而衰。诸位,三思而行吧。老方丈说完,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要钱。

    和尚:给给给。

    陛下:要人。

    和尚:(哔哔哔)

    第36章 和尚11

    建康城这边发生的事,戒嗔是一点也没告诉了然。

    他教出来的徒弟他清楚,了然反对僧尼占有太多财富,反感寺庙收录过多的僧人,认为出家人应当将心思放在修行上面,而不是一心汲汲营营。

    既然师徒一心,那就没有必要让了然为难。

    当今梁文帝虽然有心削弱佛教,但也许因为是生于江南水乡,长于妇人之手,与铁血刚毅的北齐武帝不同,他性情略带柔软长情,万万做不出灭佛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京城主持聚集一堂时,戒嗔把事情的后果往严重说去,也是为了逼迫各大寺庙主动收缩规模,以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老方丈认为,这样已经足以应付梁文帝了。

    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他面上还是那样严肃慎重,在袅袅升起的烟气中,仿佛一尊神台上的佛像。

    下首的智云左顾右盼,看着众位在信徒面前衣冠楚楚的主持,此时惊慌失措,如同惊弓之鸟,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眼神略放肆。

    ***

    苏州,柳家园林。

    园林不大,但水系曲折,小路蜿蜒,聚散有道。假山、亭台、小楼、奇石精致优美,奇花异草则高雅脱俗。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多谢大师!小楼里,苍老妇人拉着孙子跪下来,不停地磕头。

    谢安歌慢了一拍,反应过来后立即去扶起祖孙二人。

    施主言重了,小僧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对大师而言是举手之劳,对老身而言却是没齿难忘的大恩大德。老妇人眼含热泪,恳切地道,额头已经一片淤青,可见磕头时有多用力。

    她也没说错,她这孙子是夫家的独苗苗,传宗接代就指望他了。

    如果不是谢安歌游历到这里,治好了他的急病,这独苗苗一旦撒手去了,老妇人的夫家必定会成了绝户。

    要是落到那样的地步,她真是死也无颜去见先人。

    谢安歌无话可说,转头望向身形单薄面色苍白的小小少年,道:小施主已经大好了,日后只要好生休养便可。

    果然,谢安歌这样一说,老妇人立即转移了注意力,收了泪,紧紧抓住孙子的手,紧张而又期望地问道:大师啊,老身这孙儿生来体弱,不知有没有办法彻底根治呢

    谢安歌沉吟,这娘胎里带来的弱症,他一个三脚猫功夫半瓶水哐啷的赤脚大夫,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皇宫里的国手丹医来了,除了让病人好好养着,也别无二计。

    也许是谢安歌沉默的时间太久了,老妇人面上渐渐变得有些失望,却还是强撑着笑容。

    她真的是一个善良而有分寸的人,即使面对一个可能握着她最后一丝希望的僧人,也没有以情相迫,而是留下了充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