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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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说我爸爸!”谢之玲站起来反抗,被说到自己爸爸,她才不允许,“我爸爸最厉害了!” 教室里又是一片起哄的声音,本就是一年级小孩还坐不住呢,这时候都转过来看。 刘老师被她说得丢了面子,原本不好的心情直接爆发了,拿教鞭指着她喊,“你给我出去!你爸厉害,你让他教你啊!” 谢之玲刚才的勇气用光了,这时候哭个不停,身体都在抖。 阮笑笑看着教鞭都快挨上谢之玲鼻子了,小哭包也被吓哭了,连忙伸手把教鞭推开,挡在谢之玲前面,“老师,你不能拿教鞭吓人,而且她没说错。” “行啊,那你俩都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别上我的课!” 刘老师说完就拎着谢之玲的袖子往外拽,阮笑笑用力给她推开,拉着谢之玲往门口退。 谢之玲已经被吓得不行,抱着阮笑笑不敢撒手了,一直哭,嗓子都哑了。 教室里其他同学也不敢动,窝在桌子旁边看着老师和两个女孩,还有被吓哭的,小声捂着嘴在哭。 刘老师不依不饶,像是被点了□□,随时要炸,仗着自己力气大,掐着两个孩子的胳膊给推到门外去,然后把门摔上。 阮笑笑踉跄着站好,感觉自己胳膊都被掐红了,火辣辣的疼,扶着谢之玲站直,“玲玲,你哪疼不?我们要去找大人才行” 谢之玲指着左胳膊给她看,抽泣着哭,“疼好疼啊!” 阮笑笑看着四下无人的走廊,犹豫着是找阮青松他们还是先去办公室告状。哥哥们没办法管老师,办公室老师不知道会不会不管这事,要不去找自己爸妈?或是舅舅学校? 在阮笑笑犹豫的时候,旁边哭个不停的谢之玲却是没停下脚步,拉着阮笑笑一直打着哭嗝往前走,阮笑笑见她还知道方向,就跟着走。 一直到二楼里面的办公室,阮笑笑抬头看,不由佩服这小孩还挺聪明,知道找最管事的,校长室! 谢之玲连门都没敲,推门就进,阮笑笑没拉住就跟着一起进了。 校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国字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正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听着有人推门,还没注意,等着人说话,却不想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阮笑笑看谢之玲哭的厉害,从兜里掏出个手绢,一边擦一边和校长解释,“老师刘老师不让我们上课,让我们” 没等阮笑笑组织好语言,校长起身走出了办公桌,给俩孩子带到沙发这坐着。 “怎么回事?”校长压低了语气,看着一个哭一个眼里带了泪花。 阮笑笑刚要解释,听见旁边的谢之玲开口了,“爸爸!她打我!” 谢校长听到女儿被打,连忙撸起女儿的袖子检查,看见红痕,心疼到了极点,还不忘问问阮笑笑,“小朋友,你胳膊疼不疼啊?也红了吗” 阮笑笑鼓着嘴巴,撸起袖子给他看,“老师,您看。” 谢校长手攥紧了拳头,给两个孩子倒杯水,安抚下,然后问了经过,拼凑了事情的完整过程,问起阮笑笑,“你父母现在能过来吗?老师需要通知下你家人,你爸爸mama有能知道在哪的吗?” 现在电话还不普遍,阮笑笑不知道阮文山和沈月遥在哪,看着校长室固定电话,想起一个,“有姥爷的电话,他今天在家。” 阮笑笑唯一想起的就是沈家的电话,因为胡同扯好电线,姥爷家先安了一部电话。 阮笑笑拨通之后,等着听那边接起,谢校长简单的说了经过,沈父让他等着,自己马上过来。 谢之玲见着爸爸之后也不哭了,这时候拉着谢校长不撒手,“爸爸,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心疼女儿谢爸爸也是没办法,哄着她别怕,“好好好,不怕啊,你看看你的好朋友都没哭,我们玲玲也不哭啊!” 阮笑笑一直镇定的表现让谢之玲佩服不已,尤其是刚才为自己挡着老师的时候,“笑笑好厉害,保护我了。” “玲玲也很棒!”阮笑笑坐在沙发上,看着谢校长一个严肃的人被谢之玲化成绕指柔,慈父的一棵心啊!完了,太想家里老父亲了,可惜要晚上才能告诉他。 沈父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蹬到小学,进了门还一脑袋的汗,找到校长室也来不及敲门,进来看见外孙女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终于见着亲人的阮笑笑眼泪刷的一下出来,抱着沈父开始哭,“姥爷,我好怕啊” 沈父给外孙女擦擦眼泪,看她哭的心疼,“不哭,姥爷给你做主了。” 谢校长给沈父请到一边坐下,认出来他的身份,“您是沈教授吧?我有幸听过您的课,我也是京大毕业的,这次的事是这样” 经过谢校长描述和两个孩子的补充,沈父气的拍了桌子,“这什么师风师德,教师的队伍里不能有这样的人带着教鞭去教室,我可没见过。” 阮笑笑抱着沈父的胳膊,缩在旁边,小声说,“老师真的读错了,不许纠正。” 沈父看着谢校长,直接提出建议,“请把那位老师找来,我们当面对证,而且我得要求她给孩子们道歉。” 谢之玲拉着谢校长的袖子补充,“还吓我们了,让我们滚” 谢校长打了教务处的电话,让他们请一年级英语老师过来,立刻出现。 等待的时间里,阮笑笑在想,如果今天谢之玲的爸爸不是校长,只是两个普通的孩子受了挫,又被撵出教室,会是怎么样? 她还没想明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教务处主任带着刘老师进来了,这时的刘老师已经没了刚才的疯癫模样,端庄的站在门口。 刘老师一扫眼,见沙发上坐着两个刚撵出去的孩子,还有一个穿着汗衫的老头,心里不屑,家长找来又怎么样?无权无势地能把她怎么办? 谢校长直接让他们关门,指了下沙发的方向,“刘老师?请你解释下吧,我收到了学生的投诉。” 刘老师落落大方地站了出来,虚伪地带了了笑意,“校长,事情是这样的,两个孩子在课堂上说话,不认真听讲,我就让他们出教室冷静一下,没想到来您这了。要不我带回去再教育一下吧。” 谢校长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被她这么镇定的表现气笑了,“你是说俩孩子说了假话?她们说你拿着教鞭上课,还吓唬人,说让同学滚出去?” 听到这话,刘老师摊着手喊冤,还问旁边的教导主任,“我哪会这样啊?” 教导主任也不相信,这温柔的刘老师会这样,“不能,刘老师还是很和蔼的。” 阮笑笑皱着眉看她演戏,这老师的演技真好,眼神里都是得意,是看她们好欺负。 谢之玲被她气的脸都涨红了,指着她喊,“说谎!你说谎了!” 沈父卷起外孙女的袖子,开口发问,“刘老师,我家笑笑哪做错了,需要撵孩子出来啊?这一年级小朋友上课,怎么就犯得着大动干戈呢?孩子的手,可是还红着呢。” 刘老师看他衣服都是旧的,也不像是有钱人家,语气敷衍着,“她一直不听课,小孩子在教室里坐不住,我教不会她,就严肃了点。” 沈父语气一转,严肃地说,“一派胡言,我外孙女的语言天分连京大的教授都说好,她从三岁就跟着我在京大听课,怎么会坐不住!你不思悔改还诬赖孩子。” 教导主任还没明白这中间的波折,想调和一下,“这中间有些误会” 谢校长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刘老师,现在有两件事要你解释,为什么带教鞭上课,还无缘无故恐吓学生,二是你学历证明拿来我看,你是怎么来的学校?我不记得英语老师这一批人里有连小孩子英语都不如的。” 刘老师被吓得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我我” 刘老师本名叫刘秀荷,只是高中毕业就没再读,家里人塞钱给找了个老师的职位,她以为英语简单,一年级小孩也不懂,糊弄着教就行,没想到第二天就露馅了。早上被家里嫂子明嘲暗讽批评了一早上,说花了这么多钱找工作,也不知道往家里拿点。一气之下来了学校,见什么都不顺眼,就想撒气。 “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就先叫警察了,先处理你伤害学生的事吧。”谢校长给她下了决定,转头和沈父询问,“您看这样行吗,一个一个解决,您先回去,孩子们也正常上课,我来督促这个事吧。” 沈父觉得满意,毕竟其中一个孩子还是校长家的,倒不会大事化小了,“嗯,我也回去,下午还要上课,等放学她爸妈来再说吧。” 阮笑笑和谢之玲回到班里受到了关注,但是她俩不是很想搭理,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俩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阮笑笑先拿着水壶喝了一大口水,润润嗓子,提醒旁边的小哭包喝一口,“不喝水,明天嗓子就哑了。” 看着谢之玲喝水之后有了活力,阮笑笑也掏出小饭盒,打开后里面并列放着三个菜卷。 “玲玲,给你一个,超好吃的!”阮笑笑拿出一个递过去,然后自己也咬了一个。 有小孩手大的菜卷,薄的透明的饼卷起了里面的菜,一口下去鸡蛋和rou还有菜的清香都在嘴巴里。 谢之玲嚼着手里的菜卷,口齿不清地说,“笑笑,吼吼吃!” 阮笑笑觉得美食就是能治愈一切,“好吃!” 下午风平浪静的过去,等到放学,阮笑笑手上都有了淤青,一碰就疼。 谢之玲也是,放学见着她mama,扑过去开始哭,可能她mama已经知道了经过,冲着阮笑笑道谢之后,带着她上楼去了。 阮笑笑背着小挎包扑向阮文山,欲语泪先流,哭唧唧地撒娇,“爸爸,好疼哦!” 第67章 小团子诉苦记 阮文山下午没课,在商店忙活了一会装修,直接来了学校接孩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蹲下来关心地问,“怎么了,哪疼啊?是不是那颗牙?” 之前闺女就说换牙有点难受,可能是牙疼闹的委屈了。 沈月遥下午已经在学校听父亲说完经过了,拉着他往外走,空出手牵起闺女,“回家和你说吧,走吧。” 周围都是接孩子放学的,还有不少小孩子,她怕这资深女儿奴的爹一会当场暴走,以后孩子还要在这上学,影响不好。 阮笑笑也压抑着心里的委屈,到校门口和哥哥们汇合后,一路往家里走,进了院子,阮笑笑才哭了出来。 “爸爸,好疼的红红的一碰就疼!”阮笑笑撸起袖子给他看,眼泪流个不停,把一天的委屈都哭出来了。 不是白天不害怕,而是没看见熟悉的人,见着沈父的时候怕他太担心,姥爷又上了年纪,阮笑笑还憋着一点,但是在阮文山和沈月遥面前,又回到了家里,也就没了顾忌,肆无忌惮地撒娇。 阮青松和阮青柏也围过来看,七嘴八舌地问发生了什么,张罗着给meimei报仇去。 阮文山看着闺女手上一道淤青,手都不敢伸出去碰,呼吸顿时加重,调整平稳后抖着手碰了一下,“这谁弄的疼不疼啊?” 阮笑笑从小就被保护得好,没受过伤,家里人都不舍得打一下,语气重的话都没说过一句。 阮笑笑边哭边抱着阮文山,靠着他娇气地哭诉,阮文山搂着女儿,边哄边气,怒火上头,“爸明天就去” 胡老太太听见哭声出来,端看着孙女的胳膊,白嫩的小臂上一圈淤青,衬得人不忍去看,“这是遭了什么罪啊,那老师怎么就对孩子下狠手?” 一家人坐在厅堂里,阮笑笑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珠珠,阮文山摩挲着闺女的胳膊给她放平,低沉着语气,每个字都是嗓子里挤出来的,“明天我就去学校,我看看这事怎么说。” 李小红的怒火也烧起来了,拍着桌子喊,“对,得要个说法,这哪是老师,这是仇人啊!” 沈父刚下课回家,直接来阮家说下今天的事情,一进屋就看见一家子坐好了,他也省了麻烦,直接完整说了一遍。 沈月遥把闺女拉倒怀里抱着,给她擦擦脸,心疼地问,“害怕了吧?不过表扬你你能保护小同桌,还很勇敢。但是下次保护别人,是在你不受伤的基础上哦!” 她虽然嘴上总吐槽小胖团,但是没人比她再心疼了,平时手指甲断了,她都得给阮笑笑修剪好,看着现在的淤伤,心里都是恨不得自己去替孩子疼。但是打心底里很骄傲,孩子没有在朋友遇到困难时临阵脱逃,保护着身边的小朋友。 阮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主要是谢之玲的功劳,要不是她的校长爸爸,好像不能这么快解决,“是玲玲很厉害,带我去了二楼,不然我要出门找舅舅去了。” “找舅舅也对,你舅舅是离你最近的。”沈月遥没想到小团子考虑地很全面了,知道求救离自己最近的人。 和家里人哭诉完,阮笑笑梨涡浅浅地挂着,没了刚才哭包的模样,又是平时讨喜的小姑娘,忍不住称赞,“玲玲爸爸厉害,难怪玲玲说他爸爸是看书的。” 阮笑笑起初也以为她爸爸是书店之类的,可是到了校长办公室后,才想起来看她mama样子和带来的巧克力、平时用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家。 阮文山轻哼一声,不屑地说,“多亏是校长,不然这老师还不一定祸害多少孩子呢。就我闺女没犯错还这一圈伤,要是再不定遍体鳞伤了。” 若是家里无权无势,老师再有些背景,怕是不能轻易了结这事了,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孩子也得受些影响。 阮笑笑看着自己老父亲开始黑化,从沈月遥怀里跑出来,拉着他撒娇,“不疼的,如果打我,我就跑了。” 阮笑笑也是估计老师不敢真把鞭子落下来,才去挡的,她现在娇气的不行。 阮文山摸摸她的头,掐了下闺女的脸,“周末带你们去玩,月饼和安安要过生日了,咱们去走走。” 阮笑笑想到周末可以去玩,觉得开心,也不再想胳膊,蹦蹦跳跳地和哥哥们去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