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撩遍全门派的小师妹在线阅读 - 第37节

第37节

    第41章

    当天下午, 关于仙书比试的成绩就出来了。

    程然和穆家师兄他们一起从海边回去以后,便径直去了公布成绩的大殿内。

    罗宛儿也跟着她一起。

    不知道是因为师兄还是穆则宁的缘故,罗宛儿对她的态度和之前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现在不但不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了, 还亲昵地叫她“程师妹”。

    显然,罗宛儿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 仿佛完全忘了两人的过节, 对她特别亲近起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程然对她之前的姿态和言行还是不喜欢,但她娘也带着她来道过歉了,现在她的态度也变好了, 程然便也不好揪着她的错处不放。

    这种骄纵任性的宗门大小姐乖巧起来时还是不讨人厌的。

    程然到了大殿以后,就发现这一次殿内的弟子比起上次丹炉比试时的人数要少得多了。

    甚至有些冷冷清清的。

    她的师尊也没来,但空桑派的几位长老都在, 就连琴瑟长老也坐在椅子里,穿着一身黑色衣裙,只是看见她时,那脸色就拉得很长。

    程然移开目光, 看来她还是为了师尊在嫉恨她, 压根儿就是拿她当情敌的态度。

    她只当没有注意到, 琴瑟长老这种阴沉古板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历来飞升成仙的多半是剑道一流的人物, 其次是仙术和灵修两个派系,但单单仙书知识出众的人却一个飞升成仙的也没有。

    所以, 大家也就认为天道并不太看重仙书知识, 参加比试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就连程正这个以往在仙书比试上屡获第一的人都没有参加。

    程然料想程正师兄既然是妖帝派来的卧底,那么他就不是真心来修仙的,会选择书阁这种几乎不太可能出仙人的派系也就解释得通了。

    *

    这一次, 师尊没有过来,程然便和空桑派的师兄们站在一起,而旁边就是姑射派的长老和女弟子们,罗宛儿就站在最边儿上的位置。

    在见识到了程然那恐怖的翻江倒海的武力值以后,罗宛儿之前轻视她的心就彻底散去了,加上裴师兄帮了她很大的忙,她便对他的同门小师妹也多了几分好感。

    在蓬莱掌门清清嗓子开始念名次的时候,罗宛儿就闲不住,不禁压低了声音凑过去和程然说悄悄话。

    “程师妹,你考得怎么样?”她小声问。

    程然看她一眼,道:“应该还行。”

    另一边的沈琼玉见小师妹和令仪仙君的小徒弟似乎挺亲近,还有些意外地多看了程然一眼,小师妹眼高于顶,性情骄纵,能让她主动亲近的人必定得先让她服气才行。

    程然有个修仙界第一人的师兄,又身在有第一仙门之称的空桑派,就连天族威重四海的令仪仙君都是她的师尊。

    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是天道眷顾的,小师妹会愿意亲近她也不奇怪。

    想到上次炼丹比试上程然还获得了第二名,而她此时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修炼时间连十年都没有。

    沈琼玉的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股羡慕和隐隐的妒忌。

    这人的命还真是天生就注定的。

    有些人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去努力才能争取到的东西,还有一些人却连努力都不用便唾手可得。

    她不禁微微垂下了眼眸,想起了自己获得现在的这一切经过了多少难为外人道的辛酸,心情就难以平静下来。

    罗宛儿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大师姐的表情不对,听了程然的话,她就不免眼睛微微瞪大,道:“仙书很难背的,你居然觉得考得还行?你上午的时候交卷明明那么早,难道不是交了白卷吗?”

    她还以为程然是什么都不会呢,她见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早早交卷走了,这才忙将笔搁下,跟了出来。

    反正她这一门也是考不好的。

    她最厌背书,仙术那些会用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将它用那么复杂的文字写在仙书上让人来背呢?

    她就很烦躁。

    听了罗宛儿的话,程然就想起了上午她交卷时众人的异样,便试探着问:“你觉得……那些题很难吗?”

    罗宛儿这回将一双杏眼都瞪圆了。

    听听这话,很、难、吗?

    这种问题居然还需要问吗?

    只有不觉得难的人才会问吧?

    罗宛儿看程然的眼神就已然变了,忍不住道:“何止是难啊,我连好多字都没看懂。”

    程然原本还以为罗宛儿觉得难是她没有好好背书,但听见她说她连题目都没有看完,就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仍在继续抱怨仙书如何如何难背的罗宛儿。

    她不可能不识字的,只是修仙门派里通用的是好写又好记的凡间文字。

    而这场考试是用于遴选仙人的,所以文字自然也是全用的天族文字。

    想着,程然心底便有了些猜测:“天族的文字你不太会?”

    罗宛儿奇怪地看她一眼,道:“当然不会了,除了学习仙书以外,谁会去用天族的文字?那么复杂难写,音调也古怪,记都记不住,更何况仙书上关于法术的描写还那么长,我能背下一点点就很不错了。”说着,她语气微顿,怀疑地看向程然,“你别告诉我,你觉得很简单吧?”

    程然就沉默了,那些东西的确……很简单啊。

    她以为简单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其实……很难的吗?

    或许是因为师尊是天族的人,师兄可能也是,她从小跟着学的便也是天族的文字,她压根感觉不到天族的文字有什么难度。

    并且,她发现自己和罗宛儿对于仙书的认知也有所不同。

    她觉得仙书上的知识也很好记,甚至很好理解,压根儿不用特意去背,就仿佛这些知识她早就知道,看的时候不过是又复习一遍似的。

    或许是……灵珠来自于盘古的心脏,所以拥有一些传承记忆之类的?

    程然想着,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对于其他人而言天族文字真的很难,而仙书上的知识也很冗杂难记的话,那么……觉得那些题特别简单的她该不会……能得第一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就在她刚刚这么想的时候,便忽然听见了掌门念出她的名字。

    不过,她因为走神而没能听清楚蓬莱掌门念的是第几名,但也不用特意去问了,因为从众人落在她身上那种惊异又佩服的目光里,她就已经猜到了。

    罗宛儿的嘴巴都张大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然,仙书那么难背的东西,她居然还能拿第一?

    这还是人吗?

    这就是她说的还行???

    罗宛儿郁卒了,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

    不光是罗宛儿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其他门派的弟子们也忍不住开始用新的目光来审视令仪仙君的小徒弟了,不再将她看成来仙门大会参加也就是走个过场的柔弱小姑娘。

    程然在炼丹时得了第二还能说是令仪仙君教导有方的功劳,大家还是没怎么将她放在眼里,觉得她没多少实力不过是运气好有令仪仙君当她师尊,甚至都没将她当成竞争对手的。

    毕竟,从古至今还从没有修炼七年就能成仙的先例在,哪怕是现在的天帝,那样得天道眷顾的天之骄子,也是修炼了十几年后才飞升了的。

    但现在……大家却没法淡定了。

    他们这些年年来考试,修习仙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人,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

    这让他们深感挫败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关注起她来,将她也划为了竞争对手之一。

    天道会看中的仙人好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才有那么几个,可修仙之人却太多了,他们想要脱颖而出非常难。

    *

    程然得了第一也算是意外之喜,她本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尊他们的,但她回去以后却发现师尊和师兄都不在长谷宫。

    她正想找人问问师兄去哪儿了,却见段歌和程正两人结伴来找她了。

    看来她得了仙书比试的头名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出去了。

    他们说是想要为她庆祝一下,考虑到她的凡人身份,就决定入乡随俗带她去蓬莱外头的齐州城里玩儿。

    程然却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真实打算,因为很快就要进行非常重要的剑术比试了,长老们对于弟子们的修炼尤其是他们几个的抓得特别紧,他们被闷在岛上也很久了,必定是想借此机会出去松快一下。

    她得了仙书比试的头名,他们如果想借着带她出去庆祝的理由离开,长老们是不会不同意的,毕竟长老们对她一向是很宽容和蔼的。

    程然在这岛上待了一段时间也有些很闷,她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便同意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刚到了蓬莱岛的海边,便看见了闻风而来的其他几位师兄,穆家兄弟和孟观言都来了。

    所以,等他们出岛的时候就从三人行变成了六人行。

    程然想着人多热闹,这样也挺好的。

    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

    当朝国君贤明,治下有方,就连齐州城这样的小地方到了夜里也还很繁华热闹。

    为了不引起凡人的注目,他们的衣裳打扮也与凡间普通人差不多,就算他们容貌要出众些,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进了齐州城以后,程然一开始还被凡间夜市的繁华给吸引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增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但走着走着,她就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并排而行的五位师兄,就不免有些无语了。

    明明是六个人一起出门,但为什么总是她一个人走在前头,师兄们却跟在后头呢?

    而且,他们还一个个地腰悬宝剑,就算穿着布衣,也掩不住那出色的容貌和挺拔的身姿,而他们的神情还都挺一本正经的,引得路过的百姓不住投来几分好奇又有些惧怕的目光。

    程然之前本还担心人太多孟观言又会走丢,现在却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们这样的队形看起来压根儿就不像是要逛街,更像是她带着五个随从要去哪儿抄家灭门似的,四周的行人都自动退散给他们让出了很宽很宽的路。

    感觉到四周行人投来的疑虑惧怕目光,她觉得大家很可能将他们几个当成江湖中人了,毕竟他们并不知道海外仙山是真实存在的,平日里修仙者也往往远离尘世不会引人注意。

    她看了他们一会儿,忍不住道:“我们是出来玩儿的,可以随意一点儿,不必这么严肃。”

    闻言,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说话,气氛一时安静有些诡异。

    只有站在边儿上的孟观言看着她,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我们很随意啊。”

    程然沉默片刻,道:“……那你能先将你的剑收起来再说这话吗?”

    孟观言就转头看了看其他几人腰间的剑,沉默片刻,却握住了左侧的剑,道:“不行,也许……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