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刚才那个陆明哲和万语柔舞台效果挺好看的。” “谢溪说话的时候，我看那两个导师脸色都不怎么自然。” “能自然吗？都是音乐人，谁也没听出来，就他一个人说快了，这不打脸？” “我听两个伴奏都差不多，没觉得有问题。” 上去的时候，好几个人闲聊，甚至还有人直接问一起上来的万语柔有没有觉得两场比赛伴奏有什么不同。 万语柔只换了衣服，脸上的舞台妆还未卸，眼尾勾勒一抹艳色，她笑了笑：“我水平有限，没听出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高明，谁也不得罪。便是伴奏有问题，她前半句也说了自己‘水平有限’的前提。 只不过显然周围人偏听后半句，顿时有底气继续讨论谢溪是不是在耍大牌还是徒有虚名。 一个站在顶峰遥不可望的人，普通人除了仰望，还会滋生出一些阴暗的，想要拉对方下来的想法。 “那两个导师水平不是一直都不如谢溪？听不见也正常。”出电梯时，叶求索突然开口。 众人：“……”这种口吻他们可太熟悉了，仿佛只要反驳一句，下面叶教授就能列出来各种数据出来打脸。 “哈哈哈，好像是这样。” “说起来，谢溪的歌是真的好听。” 整个话题立刻转向。 万语柔转脸去看叶求索，状似不经意问：“叶教授认识谢溪？” 叶教授一板一眼道，“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广告。” 万语柔一噎，她说的‘认识’是这个意思吗？ 进录制场地时，嘉宾们闲聊话题已然发生转变，开始从伴奏问题转为谢溪代言费到底有多高，不过没说两句，大家开始准备录制节目。 只有叶教授坐在位子上心神摇曳：……谢溪代言一个广告居然这么多钱，够她项目一半的资金。 “欢迎五位明星嘉宾和十二位素人嘉宾来到第六期《知识答答答》。” 这声音一响起，刚在《明日星》得到一点成就感的万语柔，顿时好心情全散了，现在这里已经变成叶求索的主场。 录制有条不紊进行着，听着叶求索解释答案，万语柔内心已经麻木，只想尽快把这档节目录制完成，去找下一个能火的节目。 叶求索答完所有题目，再一次得到满分，离一百万又进了一步，心情好上一点。 等导演一亮灯说录制结束后，叶教授立刻走出去，准备回去工作，她最近又接了几个私活，报酬不错。 “叶教授。” 门口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生喊住叶求索。 是谢溪的助理张东。 “谢溪的作业拿来了？”叶求索说罢看向他空空双手。 “作业……溪哥、呃，我落在隔壁了，叶教授你在这等一下。”张东结结巴巴说完，然后转头就跑了。 叶求索皱眉，眼中有一瞬间疑惑，但很快掩去，站在旁边等着。 某个空房间。 谢溪趴在空置台上，埋头写着什么。 “溪哥，你写完没？”张东慌里慌张赶回来，催着谢溪，“叶教授在外面等着！” “还有一点点，你急什么？”谢溪回头，奇怪看向助理。 张东扭捏道：“溪哥，难为你了，叶教授看起来真凶。”说罢，还用那种饱含同情的眼神看向谢溪。 “你没带作业过去，她发脾气了？”谢溪有点慌，张东是他叫过去望风的。 “这倒也没有。”张东挠了挠脸，“叶教授还冲我点头。” 没因为作业发脾气，谢溪松了口气：“那你刚才什么意思？” “溪哥，你不觉得见到叶教授，腿肚子有点软吗？”助理回想刚才叶教授先看他脸，再看他手，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像极高中的教导主任。 “没有。”谢溪瞥向自己助理，“不争气。” 他腿就从来没有软过，最多……后颈凉。 谢溪加快速度，把最后一行字写完，揉揉眼睛，作业扔给助理：“给她。” 录制完节目，他就跑到这里补作业，本身看字就像看它们跳舞，补完几页作业，头晕眼胀。 张东拿着作业就往外跑，谢溪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叶教授，这是我们溪哥的作业，您看看。”张东见她真的翻了起来，连忙道，“我们溪哥天天都会写您布置的作业，可认真了。” 叶求索翻到最后一页，指尖轻轻一抹，便多了一道黑色的痕迹，微扬眉：“这些是他刚刚补完的？” “怎么可能，我们溪哥昨天就把这些写完了，现在在家呢。”张东虽然腿肚子有点软，但身为助理还是坚强地替谢溪掩护。 叶求索只是问问，并未打算追究，反倒是有人自己暴露自己。 跟在助理后面过来的谢溪，原本站在拐角处，结果见到张东一脸狗腿的笑，对自己都还没这么笑过，他听又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最后干脆直接走过去。 就在张东说完谢溪在家的话，他就这么站在了张东身后。 叶求索将作业本合上，直接递向张东身后的人。 张东疑惑回头：“？！！” “下次别赶作业，容易写错。”叶教授嘱咐一句，便准备转身离开。 “喂。” 叶求索转头看他。 “……叶教授。”被她一看，谢溪马上改口，十分没有大明星的气派，“除了写这个，你应该还要教我其他，我都付钱了。” 说到钱，谢溪挺直胸膛，补作业的心虚顿时褪去。 “溪哥，这几页作业你都写不完。”张东凑近谢溪提醒道。 谢溪将凑过来的助理推开，看着叶求索：“以前我私教老师，每周要读书给我听，下周你也读点东西给我听。” 叶求索看了一会他，随后点头：“可以。” 这么好说话？ 等叶求索离开，谢溪膨胀了。 “没出息，一个教授有什么怕的。”谢溪对腿软的助理表示鄙视。 “反正我怕。”张东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 一周前几天过得平淡无味，到了周六，谢溪守在电视机前，准备看《知识答答答》，他最近有点迷上这当节目。 别的不说，看着叶求索把答案一二三论证出来，莫名有种爽感。 总有一种感受：原来这就是天才？ “在工程领域，气压传动的系统压力一般在0.4～0.7mpa的范围内……” 谢溪刚看到叶求索解释一个关于气缸选项的题目，经纪人魏姐突然进来把他电视关了。 “我在学习。”谢溪一本正经道。 “上周录制的节目你有没有看？” 《明日星》播放时间比《知识答答答》要早。 魏姐叹了口气：“当初不应该让你接这档节目，姐没料到节目组那些人这么乱来。” 当时想着让谢溪去做点新鲜事，也觉得圈内没人敢光明正大欺负歌坛最红的歌手，结果偏偏《明日星》敢暗中下绊子，那些剪辑没事都变成有事。 “现在都在说你选手面前耍脾气。” “我就是耍脾气。”谢溪想起那天的事，便有些不耐烦，“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唱得好不好，还想要我抱着他祝福？” 魏姐叹气：“算了，要你改就不是谢溪了，我去找人解决。” 等魏姐一走，谢溪也没心情继续看节目，把助理叫过来：“你给我读一读热搜。” 张东才悄摸看完热搜回来，有点不太想读：“溪哥，要不明天早上再读？” “读。”谢溪打开自己手机热搜榜，扔到张东面前。 “哦。”张东捧着手机颤颤巍巍读道，“谢溪拒绝落选选手拥抱，陆明哲万语柔牵手温柔相望，被踢馆选手直言伤心……” “我在榜一？” “溪哥您热度高，在所难免。” 谢溪‘嘁’了一声：“鸡毛蒜皮的事都写上去，你读读我那条热搜下面的评论。” “……谢溪越来越狂了、替选手不值、溪溪开始帮他说伴奏的事，结果选手自己说没问题，任谁谁会高兴？” “为什么我粉丝发言会排在后面？”谢溪听见第三条评论时问道。 谢粉数量庞大，以前谢溪怼了一些黑记者，总会有粉丝出来替他说话，被赞上第一。 “溪哥，最近圈内风向有点奇怪，应该有新资本入场了。”助理无奈道，“魏姐怀疑有人专门针对你。” 活粉总比不过团队数据。 这种阵势，在最开始谢溪火起来的时候也有过，大面积的黑稿，一直到走到现在地位，那些声音才彻底消失。 “溪哥。”就在两人越来越严肃时，张东忽然想起一件很要命的事，“你作业写完了吗？” 谢溪：“……” 一见他这表情，张东就知道肯定没写。 “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谢溪倒打一耙。 “前天早上你打游戏的时候，我提醒过了。”张东委屈，他不想再送作业给叶教授，心里总慌得很。上周日晚上回去，他就做了一个梦回高中的噩梦。 什么黑稿、热搜，通通与谢溪无关，现在的他一心熬夜赶作业。 作者有话要说： 溪溪：作业越拖越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