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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赵毅风伸手触上青冥剑,眼神犀利的,狠辣的映在俊朗的面容上,幻化成狂热凌冽的煞气和杀气! 江玉树红衣妖娆夺目,眉间樱红煞气流溢,细细摩挲手上的渌水剑,修长的手指在绿色的剑身上对比出让人心悸的狠辣,决绝。 随着响动声越来越大,车上的人也做好了誓死一搏的准备。 一声响动,眼尖的军爷心思注意力被分散。 环看一周,远处一只jīng锐的铁骑像cháo水起落的线一样向前推进,慢慢将所有士兵包围。 接着,黎明前的第一道红霞出现在天边,将黑夜渲染。 贺千丈,终于还是来了! 赵毅风。江玉树眼有不解和担忧:你刚才怕不怕? 不怕! 缘何? 因为。赵毅风凝定他,眼眸中是看透人心的绝望和淡淡的苍凉。赵毅风已经无家可归,什么都没有了。 赵毅风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有了。 还好你还在。 本王应该感谢赵清风和赵升天,一个是本王的父皇,明明白白教会了本王什么是皇家无亲。 当然!本王也应该感谢赵清风,他杀了本王母后,灭了顾家满门。让本王知道什么叫做兄弟无义。 本王更应该感谢那些追杀本王的天倾士兵,清楚的让本王知道什么叫亡命天涯,什么叫有家不能归! 从今以后,不管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成为赵毅风的阻碍,皇家道义,忠孝仁义将不会是束缚赵毅风的枷锁! 这世间,将不会有任何事能束缚赵毅风颠覆天下的决心! 江玉树注视着他 赵毅风眼眸流转间流溢出睥睨天下的霸气,紧绷的侧脸轮廓显得那么冰冷疏离,透着一股天下尽在我手,不死不休,不疯魔不成仁的义无反顾。 伸手握住赵毅风的手,他感觉到他在颤抖。他听到他在耳边低声悠悠说:玉树,支撑我所有的力量只有一个你。 停歇片刻,他启唇预言又止。 玉树,刚才本王还是有些怕 江玉树手下用力握住他的手,朝他温和一笑。 良久, 赵毅风眼有凄苦的看着他,轻声道:本王怕连累你。 二十五岁的赵毅风,此生只想求一个解脱,求一份属于自己的静谧安然,岁月静好,和最爱的人相守到老。 为了挣脱皇家束缚和那些从出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家国大义,他任xing放纵了一把,为此失去了很多亲qíng,宗亲,兄弟之qíng 当然,他也得到了很多,比如说野心、人心、天下、权势! [二、小试牛刀] 恭迎定王,恭迎公子! 众人齐喊,声震苍穹,撼天拭地! 推开车门,赵毅风扶着江玉树下来。 看见赵毅风,士气大振,呼啸声在荒漠中震飞冬眠飞鸟。 定王万岁!定王万岁! 赵毅风似寒冰三尺,眸光沉寂如寒潭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东境西境联合的百万大军。 刀光雪亮,战马嘶鸣雄浑。 兵士的脸上是虔诚的信赖和忠义,骨子里散发着炙热和疯狂的忠诚! 这才应该是他赵毅风的江山,是他赵毅风应该拥有的命运。 无论皇权多么倾轧,yīn谋算计多么凶残。 可东境西境大军对他的热爱和信赖将永远不会被抹杀!更遑论收归兵权掌控东境! 一股权势在身,睥睨天下,掌控所有人命运的雄心在赵毅风心中滋长! 曾经所有的边境岁月,在此刻都将变得值得! 这是他傲世天下,颠覆苍生的资本! 赵毅风玄衣如墨霸气,微皱的剑眉带着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仰望苍穹,品味塞北风沙清寒刺痛人心,他默默告诫自己: 赵毅风今年二十进五,已然是东境一方霸主,睥睨这盛世天下,统领东西两境百万兵力,身边能人志士潜心追随,手下有着六国汇聚而来的jīng英,这些大军让他国既羡慕也嫉妒,但是这些兵力是他的。 有了这些兵,自己可以傲视群雄,颠覆天下,让所有人臣服在自己脚下,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朝! 有朝一日天下乱世更迭,他将会是六国霸主,一统千秋! 这般傲然不屈,纵横捭阖,如此乱世枭雄,风动云涌,岂是当年效忠皇家的定王所能料想? 各位豪杰在上! 赵毅风抽出腰间青冥,急速青光直指遥远天边彩霞! 赵毅风在此拔剑立誓:皇家无亲,宗室无义。我赵毅风就此与皇家恩断义绝,再无纠葛!有朝一日君临天倾,必当血洗皇室,杀尽皇室中人,为顾家报仇雪恨! 下方百万将士山呼海啸,震声回应: 血洗皇城,改朝换代! 血洗皇城,改朝换代! 男儿骨子里发出最有力的回应,撼天拭地,激dàng人心。如cháo水般的怒吼声在奔腾翻卷。 这声音响彻在广袤无垠的大荒漠上,一声声传入天倾皇城,传到北璃、东桑、玄真、南燕、天倭。最终响彻六国,波动人心! 江玉树静静地站在赵毅风身后,遥遥看着金戈成林中睥睨天下的赵毅风,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如释重负的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如水的悲凉落寞。 丝丝红霞将赵毅风玄黑yīn沉的气息渲染,耀眼的残红似乎是血在苍凉的天上随意刻画,在荒漠中肆意雕琢! 赵毅风生生如恨,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颠覆天下唯我独尊! 轻垂眼眸,江玉树手握玉箫,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摸索。 上好的紫玉萧,曾被震碎过,如今完好的没有一丝裂痕。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渌水剑,仿佛青冥已然和渌水合璧 若江玉树得以重见光明,定当陪赵毅风策马战场扬鞭厮杀! 一抹洒脱释然的笑,是在笑这一刻终于来临,承诺他的话终于实现! 一丝悲伤镌刻眼中,是在痛这一刻到来之时,天下无数生灵将涂炭! 胸中一道腥甜喷薄流溢而出,苍白俊秀的脸上,半分英气也无。 血,滴滴答答落到渌水剑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公子!斩离云一声惊呼,哀痛如杜鹃呕血。 江玉树眼眸微动,制止他。 手紧紧握住渌水剑,随后他眼有无奈和悲戚的看着万丈瞩目中的赵毅风。 含血的微笑 贺千丈收手羽毛扇,迅速走到赵毅风面前跪拜在地: 属下拜见定王。属下来迟,还请定王恕罪。 赵毅风面沉如水,眸光灼灼,负手傲然冷声:原因? 回禀殿下,东境这几日风沙盘旋,流沙深陷,我军将士前来路上遇到流沙吞没,无数兄弟丧生。 流沙过后,沙尘bào袭来,将士们只能找寻隐蔽点避开沙尘,绕道结伴而行,以至于行程耽搁。千丈带兵不利,险些让殿下深陷危机,实在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责罚! 闻言,赵毅风沉默半晌,定定的看着他,伸手扶起他:先生请起,既是荒漠中常有的沙bào,又岂能怪先生,先生能来,本王感激不尽,先生何罪之有? 他说这话沉稳有力,一种海纳百川,包容苍生的气度,虽然人冷傲无波,疏离冰冷,可话里的相托之qíng无以复加。 殿下。贺千丈和他平视,眸中是看透人心的聪慧: 殿下真的不怀疑千丈?殿下和公子九死一生,险些被赶尽杀绝,殿下就没怀疑过贺千丈有可能是假意归于殿下,借此殿下落难时拥兵自重,亦或者是投井下石,更或者是联合南燕后面的话贺千丈没有说下去。 本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当初选择先生,便不会怀疑。赵毅风锐利的眸光直直看着他,旋即轻拍他一记,一字一句:本王相信贺先生,你是玉树举荐的。本王信他,当然也信你! 贺千丈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和莫云带领几百万大军,彻夜难眠,昼夜煎熬,对主上的担忧,承受下属的风言风语和私自猜度,恐惧主上xing命担忧危机。 还有那百万东境士兵的命运,这一切将他压的喘不气来。 可赵毅风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了一句:本王相信你。 让在异乡漂泊的他几乎感激涕零。 不枉江玉树当年真心举荐,天下真主将出! 耀眼的白光迎来一天中最辉煌的时候,绚烂夺目,这个时代终将迎来新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