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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击

    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 小丫头认他当大哥,是因为自己前期不停给她灌输这个想法,他活该要自食恶果。要想扭转这个印象,廖蔺觉得自己要努力施展魅力,让薛小雪被他外表的英明神武征服, 他先天条件这么好, 不用就白瞎了, 用好了,哥哥什么的早晚会变成情哥哥的。

    第二计, 美男计, 也叫鹤立鸡群计。

    薛妙这两天觉得廖营长又开始有些不正常,他以前虽然也注意外在形象,但会有个度,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天至少要换两次衣服。干活出汗, 大家都没穿军装上衣, 全穿着跨栏背心在工地挥汗如雨,偏他不这样, 哪怕跟战士们一起下场打桩也穿着白衬衫。

    盖房子的工地尘土飞扬的,衣服一上午就蹭脏了,中午吃饭之前, 他洗完脸必须回屋重新换一件干净的白衬衣再吃饭, 晚上吃饭前又换一次, 得亏他白衬衫多, 要放一般人身上,哪有那么多件衣服供他换的。

    满屋子灰头土脸的大兵热火朝天围着饭桌吃饭,偏他白衣飘飘,衬衫笔挺,仿佛一个世家公子哥屈尊进了个土窝棚。

    大兵们猜出了他们营长的想法,一个个都心里憋着笑,他们营长追求起姑娘来也太幼稚了,就跟林子里的雄孔雀一样,还得先开一会屏,好像母孔雀看了他的外表就会更容易被征服似的。直接跟人姑娘说明想法不就完了吗,他们不知道,他们营长说了,被当猪头大哥了。

    吃完饭,廖蔺特意跑到薛妙身边喝水,拂了拂白衬衣上不存在的灰尘,问低头洗碗的薛妙,“有没有感觉我跟这帮人比,无论外表还是气质都鹤立鸡群。”

    薛妙不知道他又抽了哪根筋,给面子赏了他一大白眼,“仙鹤大哥,你真有钱,有这么多衬衫换,你一进这屋子,我们立即觉得蓬荜生辉,陋室根本盛不下你,你简直白得发光,还有,你洗衣服不累吗?”

    洗几件衣服有什么累的,但这计划才实行两天就遇到了困难,进到农历年底,二十四节气已经快走完一遍,春天的脚步也近了,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了起来,绵绵细雨倒是不耽误大家干活,但是耽误廖蔺晒衣服,前两天洗的衬衫都没干。

    他又不想放弃自己的计划,见薛妙做完早饭离开前在灶膛里留了火,找来根竹竿从两件没干的白衬衫的袖子穿过,又找来两个树杈把衣服架上去,调整好高度,放在灶坑前烘烤。灶台前空荡荡的没放东西,烤衣服很安全,他留下衬衫放心地出去干活了。

    今天没下雨,但天气阴沉沉,阴天没风,烟道的吸力就不大,用老话说容易倒窜烟,可不,灶膛里的一火星子就往外飞了出来,火星子兹拉点上了廖蔺的的确良白衬衫,化纤制品比棉制品易燃多了,正要回屋喝水的樊志见伙房门口有杆烟往外冒,赶紧跑进门,进去一看,廖蔺的白衬衫前襟已经烧了一大片,急忙给抢救出来。

    樊志拎着衬衫找廖蔺,脸上表情幸灾乐祸,“营长你白毛被烧了。”

    “你语文到底怎么学的,我的白毛是个什么东西……欸?怎么着了?”

    这一烧还烧了两件,廖蔺就算衬衫再多,也没有六七件供他换的。

    薛妙知道后,赏了他一顿骂,“你要是把灶房点了,我就把你这只仙鹤给烤了。”

    此路不通,那就换个思路。

    这天薛妙一早过来,看到大家在前院平时出早cao的地方围了一大圈,呼呼喝喝的,好不热闹,见她过来,自动给她让开一条路,进到中心一看,原来是战士们在对练。

    可把薛妙高兴坏了,她因为自家的家传功夫,对贴身搏斗很感兴趣,前世没那么多时间找教练专门训练,也没机会近距离接触部队的格斗术,没想到今天可以现场观摩,当然不能错过。

    廖蔺见薛妙兴奋得双眼放光,嘴角微弯,正好内场的两人比试完,廖蔺来到场地中间,眼睛在周围人身上扫了一圈,点名道:“庞虎,过来,咱俩比一场。”

    庞虎愁眉苦脸地应声,“是!”

    这要是放平时,大家肯定争着抢着要跟营长对练,他们营长当年是军区单项比武第一名,被营长亲自指导那可是莫大的机缘,但现在不一样,明知道营长要在人家薛干事前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他们这帮陪衬鸡该怎么做啊?到底是放水让营长更加轻松地赢,还是该努力多撑一会让营长多表现表现?

    他确实想多了,不需要他来决定,廖蔺今天投了全力进去,庞虎平时在营里比武能拿前十的人,结果不到三分钟就被锁了喉放倒在地,庞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感情他们营长以前下场指导他们训练时根本没使全力,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自己以前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擒拿这一项还挺突出的,原来还差远了。

    廖蔺用的这招效果不错,薛妙也算是半个内行,能看懂他们进攻跟防守的道道,廖蔺动作飒爽利落,出手次数不多,但每次出手都极为迅速,绝不拖泥带水,他能快速预判出对方的出手线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计算好的,跟他比试不光比的是临场反应能力,更要比脑子,这一点让薛妙佩服极了,站在一旁看得眼都不眨,使劲叫好鼓掌。

    廖蔺努力了这些天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崇拜的神情,心里得意,还不够,“赵志军,你来。”

    连薛妙都能看出门道,大兵们当然也能看出来他们营长今天是来真格的,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赵志军的小擒拿是他们三营的第一名,跃跃欲试下了场。

    大家都给赵志军加油,“我们看好你,肯定能……多坚持一会。”

    赵志军刚提起气,被他们这一吆喝,差点窜了气。

    原本以为赵志军能坚持一刻钟,结果半刻钟都没坚持上,也直接躺平。

    众人被激起斗志,“营长,我们也要跟你比。”

    廖蔺抬手,“你们三个三个一起上,”以一敌三才能显出他的实力。

    战士们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争着上场找虐,在薛妙崇拜的目光下,廖蔺用时四十分钟,把他们营比武前四十全给撂趴下了。

    大兵们输得心服口服,觉得他们营长实在不容易,以一对四十,追个媳妇也太卖力了,怎么着也得帮着助助攻,“薛干事,我们营长厉不厉害?”

    “超级厉害。”薛妙使劲点头。

    “我们营长神不神武?”

    “神武极了。”

    那你能不能答应跟他处对象?这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就见薛妙跑到廖蔺跟前,“廖营长,我能不能拜你为师,你能不能指导指导我?”

    众人:“……”怎么还有女的爱打架?

    廖蔺接过樊志递的毛巾擦了把汗,看了面带渴望的小姑娘一眼,“指导你啊?”

    “我也想像你身手那么厉害。”

    “那好吧,每天晚饭之后,我抽半个小时来指导你一下。”薛妙的崇拜过于狂热,这点让他始料未及。而且她关注点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动作,不过,动作也是人使出来的,这个结果勉强可以接受。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薛妙耍宝地双手合在一起,给廖蔺行了个拜师礼,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廖蔺也弯起嘴角,师父总比大哥强。

    吃早饭时,当了师父的待遇果然不一样。薛妙前一晚磨了米浆发酵好了之后,早晨在樊志的帮助下蒸了米糕,早饭大家吃白米糕配辣萝卜条。

    坛子里还剩下一点点花生酱,薛妙取出一块米糕,在上面涂上花生酱,还碾碎了一点自己土法炼制的糖撒在上面,最上面再铺上一层米糕,做了个简易花生酱三明治。其实正宗的燕京老式早餐吃法应该是白面馒头煎得两面金黄酥脆,涂花生酱撒白砂糖吃,馒头她倒是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法拿出来,不过米糕三明治也不错。

    把盘子放到廖蔺面前,“师父,这是徒儿孝敬你的。”

    廖蔺看了眼面前的盘子,微微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大家跟着起哄,“薛干事,我们也想抹花生酱。”

    “没了,谁让你们技不如人人。”薛妙不理。

    樊志眼巴巴瞅着廖蔺面前的盘子,在一旁不甘心地开口道,“其实,我长跑很厉害,我们搞越野拉练我总能拿第一,你要不要学一下长跑,以后可以跟林子里的动物赛一赛?”

    后背立即挨了廖蔺一巴掌,“长跑什么长跑?吃什么你都眼馋,吃个屎你是不是也要蹭一口?”

    “你还吃过屎啊?”樊志顶嘴。

    廖蔺:“……”

    这一早晨为了炫技也不容易,廖蔺觉得体力透支过度,脑袋都不好使了,必须补充点能量。拿起薛妙特意给他做的米糕,咬了一大口,面上不显,大家都从他眼角眉梢看出了一股高兴跟得意。

    营长,我们看你表现。

    廖蔺师父当得怎么样?围观的众人直叹气。

    当天晚饭后稍稍消化了下,薛妙就等不及拉着廖蔺去了早晨大家比武的场地,众人吃完饭没什么事情,也都跟过去围观。心里好奇,营长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知道要怎么指导人家小姑娘。

    “你先来进攻我,我看看你功底怎么样?”廖蔺在场中抄着手站稳命令道。

    这是来真格的?

    “好。”薛妙手上的功夫要比脚下快,立即挥拳攻向廖蔺的太阳xue,廖蔺头一偏轻巧地躲过,薛妙又出腿,想要来个扫堂腿,当然不可能击中,廖蔺边躲边评价,“原来你还有点功底,那就得把对你的要求提升一个层次了。”

    众人又想叹气,你要求这么严格干什么?你又不是训练我们?看营长外放的气势,跟平时在独立团训练他们时是一模一样的,没救了,营长只要一上训练场就变成了个阎王脸,看来真把人薛干事当成兵来训练了。

    “不行,出手的速度太慢。……再来,你没判断对方向,应该攻击我的左脸颊。……不对,你出腿的力度不够,明天给你弄个沙袋绑上。”

    薛妙觉得找到了当初他爷爷教她刀工时感觉,他爷爷就是这么铁面无私,一有不对就狠狠指出来,能把她给训哭了。

    练了一个小时,直到胳膊和腿都抬不起来了,廖蔺才放过她。薛妙在廖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灰溜溜把自己缩成个小鹌鹑。

    她觉得廖蔺就是网上那个指导笨孩子写作业,被孩子气得心脏病发作的家长,她就是那个越指导越糊涂的笨死了的小孩。

    廖蔺送薛妙回宿舍,一回来就被大家好一顿挑刺,“营长,你难道还想培养个女兵出来?你要求那么严格干嘛?”

    “是啊,人家薛干事已经上手够快的,看你把人家给骂的,我们都看不过眼了。”

    “我有吗?”廖蔺还没反应过来。

    樊志摇了摇头,“你就像胡大夫说的,一到了训练场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状态,是一种神经性条件反射,就你这样的快别指导人家了,还追求薛干事,要让你指导完,薛干事肯定怕你怕得死死的。”

    “有那么严重?跟指导你们比,我觉得我已经温柔多了。”廖蔺满脸惊讶,想了想,倒也是,自己一真刀真枪搞上业务方面的事情,确实有些铁面冷血,再温柔也温柔不到哪里去,“那我明天指导时一定多注意。”

    指导孩子的家长,骂完自家孩子也后悔得不行,想着下次一定要和颜悦色,但下次看到孩子连个简单的乘法应用题都做不好,还是能气得想把孩子的数学课本给吃了。

    第二天晚上训练的时候,廖蔺见薛妙奇慢无比的反应速度,呵斥道:“你脑子是浆糊吗?没看见我要攻击你左下腹,这时你左脚不是应该迅速后撤,同时抬右腿攻击我左胯部吗?”

    薛妙赶紧承认错误,“是,我下次一定改。”

    “真是个猪脑子。”得,猪哥猪妹终于配成对了。

    营长,说好的追求小薛干事,你成了个毒嘴教官还怎么追求?

    众人看得都捂起了脸,昨晚白提醒了,就营长这样的,能在短时间内拿下薛干事简直是做梦,不打个持久战才怪。

    薛干事这姑娘也有意思,搁一般小姑娘身上,被这么骂早哭鼻子不练了,但人家小薛干事不但没哭,反而还认真听训,练得一板一眼,这两天看下来,进步特别快,这姑娘一看就是真想好好练,这两人真是在认真地教,认真地学。

    如果廖蔺为了追求人放水讨好薛妙,估计还会落埋怨,她现在是一心想把近身搏斗技能提高提高,她原先的家传只是为了辅助颠大勺,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收拾个女的或者肖铁军那样的还行,要真碰上个厉害点的,肯定是挨收拾的份。这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练,至于廖蔺的严格,就当是重新回味下她爷爷教她基本功的艰苦岁月吧。

    练了一星期,独立营的仓库也快封顶了,薛妙在廖蔺的严苛训练下,也能接住他三四招,可把她给高兴坏了。想想第一天练完后,她隔天起床后胳膊都抬不起来,现在才过了一星期,她就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估计现在让林峥嵘、张军辉、马伟华他们三个人一起上,她也能不落下风。

    身手得到提高,薛妙特别感谢廖蔺,晚上特意把他拉到两人的秘密基地,拿出穿越那晚上刚出锅的花雕蒸膏蟹,“师父,这是徒儿孝敬你的大餐。”

    跟带着随身厨房的人做朋友果然惊喜不断,廖蔺看着冒着热气的膏蟹没动筷子,“你那个厨房到你手里时里面存货不少啊,这种海蟹可不是咱们山溪里的蟹子。”

    “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瞎转的脑筋,赶紧吃,不吃我就给收回去了。”恭敬只是一时,这会薛妙又开始嫌弃廖蔺这个坏狐狸的心眼多了。她就是不告诉他福德居其实是她家的产业,你不是爱猜,能猜吗,慢慢猜去吧。

    花雕蒸蟹从源头说属于传统的浙菜,不需要烹饪技巧,材料好是最根本的,青蟹选得是蟹膏饱满的一斤重母蟹,剩下是酒,薛妙之所以实验这道菜,是因为她在自家存储的陈年花雕中又兑了些特殊口味的香槟在里面,比例拿捏得好,让这盘菜的滋味更加特别。

    膏蟹的鲜味被酒提升到极致。廖蔺是什么舌头,一品就品出了酒的不同,陶醉地闭眼细细咂摸,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目露喜悦,“民国时,燕京南菜馆子的院子里都埋了陈年花雕,我爷爷当时家境一般,吃不起馆子,有次帮了一个人,被邀请在美乐居喝过一次酒,一直念念不忘,你这个酒的方子也是那个时代传下来的吧?”

    “更早。”

    “那你真是家学渊源。”

    “那是,拼厨艺的话,我能当你祖师奶奶。”薛妙下巴扬起,眼神低垂,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

    廖蔺被想找回场子的小姑娘逗笑,手上沾了汤汁暂时没法弹她脑门,满足的把螃蟹吃完,跟小丫头谈心,“我这些天对你有些严格,你会不会怪我?”

    薛妙摇头,“当然不会,是我太笨,你说的我没法立即做到位,你批评得对。”

    廖蔺把她光滑的粗辫子抓在手里,拿辫子的末梢在自己掌心扫了扫,开口的声音带了点自责,“我自己也知道,我只要一碰上专业训练,立即变得不讲情面,对手下的兵可能说的过去,对你还是有些过了,你没哭鼻子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但是让我没想到是,你能坚持下来,还能进步这么快,我觉得你如果去当兵的话,也会是个优秀的兵。”

    薛妙脸上的神情陷入回忆,“其实,你训练我时,会让我想起我的爷爷,……嗯,当然是我现代记忆里的爷爷,他小时教我练刀工时,比你严厉多了,我一天要切一百根黄瓜,只要有一根没达到他的要求,他就把脸拉得老长,能念叨我大半天,回头必须加练,那时候我小,常常受不了哭鼻子,一边哭一边切,最开始时是拿筷子比着,才不会把黄瓜切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把筷子撤掉,我也能切得又快又好。

    我爷爷也是你这样,他平时脾气特别好,对我也百依百顺,但只要一指导我厨艺,立即就变成了个最严厉的老师父,我一开始不习惯,还会埋怨他,但现在想想,如果没有他的严格要求,就不会有我的今天。”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薛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回忆与他在一起时的过往岁月,缓缓道来,廖蔺在她脸上看到了nongnong的思念。

    他笑了笑,也跟薛妙提起自家爷爷:“跟你说说我爷爷,他老人家嗓门大,说话像打|枪,底下人都怕他,小时候我们这些孙辈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见了他会立即躲得远远的,只有我敢趁他午睡时去揪他胡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装睡而已,他也想亲近孙辈,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亲近我们,天下的爷爷的严厉其实都是装出来的,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他。”

    “好啊。”薛妙点头,有些想念从小长大的燕京,轻声念起自己最熟悉的主席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想家了?”

    “嗯。”

    “早晚会回去的。”

    ……

    廖蔺回去后躺在床上闭着眼回味晚上的谈话,这是他跟薛妙第一次聊起自己的亲人,关系总算是又进了一步,是个阶段性的好成果。

    不对,他忽然醒过味,薛妙说一看他就想到了她爷爷,都爷爷了,还什么美男计?还要再训练她一段时间,那他这严厉爷爷的形象估计一直会挂在她的脑海,短期内是除不去了。

    先是哥哥,现在又成了爷爷,赶明儿是不是他要升上太爷爷辈去了。

    这一计难道又失败了?

    廖狐狸别的不多就是计策多,躺在床上脑中急转,不怕,那就将计就计,不是那拿我当长辈吗?我就无限纵容你,让你沉浸子在我的宠溺里不能自拔。

    第三计,你做什么都是对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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