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血玲珑
…… 南方密林,白山的老巢此刻已经乱成了一窝蜂,随行的邪修大部分都逃走了,因为黄樱和黑龙老祖压根就懒得追杀他们。 于是白山身陨的消息不可避免的传了开去。 别看极光境通信困难,所有逃走的邪修都不约而同的拼命拨电话,逮住那极光间隙的一分几秒也要把消息传出去,越早得到消息,外面的同伴才能越早应对,不但要应对名门正派的围剿,更重要是应对同为邪修的暗算。 可以预见,白山死后,天下邪修势力必定会重新洗牌。 白山的老巢自然成了混乱的中心,邪修们哄抢白山的遗产,法器,灵石,日常用品等等,都成了哄抢的目标,其中最吸引人的是育苗场里的种人。 修仙世界,一切以实力为先,这种能提升实力的种人可是每个邪修都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 白山麾下的各支法徒所率领的队伍打成了一团,其余的闲杂人等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原本应该重点关注的传送阵竟然就剩下了几个老弱在那里看守,所以当传送阵莫名产生能量波动的时候,几个老弱邪修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传送阵是建有相应的反制机制的,比如一按钮就把传送阵的能量供应关掉,或者直接炸碎,可问题是,掌管按钮的人已经不知跑哪里去,留下来的老弱邪修根本不知道安全措施是什么。 强光爆闪,一个看上去只有一两岁的女婴出现在传送阵中央。 女婴身穿精致仙甲,扬着的小脸上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表情,她在传送阵平台上爬了几步,然后颤颤崴崴的站起来。 看守的老弱邪修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贪婪之色。 能混进白山老巢的邪修,不管再怎么老,都不是省油的灯,也许年轻时手上就有好几十条人命,他们老去是因为时间,而不是因为不够邪恶。 一个身满仙甲的女婴从传送阵里爬出来,这种情况确实很诡异,但问题是,修士看人是通过灵力的,隐藏灵力这么高端的能力,他们还没碰到过。 女婴的身上一丝灵力的波动都没有,就算穿上一件仙甲又有什么用?反而给她招祸,如果不是这件仙甲,这些邪修可能还不会起歹意。 所以说有时候,自知之明是很重要的,几个邪修冲上去,刚靠近女婴身体五米的范围,就莫名其妙的软倒在地,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意识很清楚,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女婴踉踉跄跄的走到其中一名邪修的身边,脸上是非常为难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一千多年了,还得沦落到精血进补,恶心。” 一边说着,一边把白嫩嫩的小手放在邪修的头上,只见白嫩小手猛然绷紧,泛起了铁青色,指尖一下子扣进了邪修的脑壳里。 人的脑壳多硬啊,却被一个走路都不利索的女婴给扣穿,血液从邪修的头上冒出,源源不断的涌向女婴的小手,然后迅速的被皮肤所吸收。 随着精血的涌入,铁青的小手转成通红通红的,像烧红的烙铁一般,而且不光颜色像,邪修的脑壳还滋滋的冒起了白烟,就像那只手真的挟带着高温高热似的。 邪修抽搐着,身体慢慢的变得干涸,最后像蒸干水份的干尸,凝固了死前的姿势。 其余几名邪修眼珠子都吓得瞪出来了,他们都是邪修,邪门的修炼手段见过不知凡几,可是此刻看来,眼前这诡异女婴的小手更邪门。 内心的惊恐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些邪修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婴的手扣到他们头上,几分钟后,地上就只剩上几具干尸。 女婴身上热气蒸腾,像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身量竟然长高了不少,刚从传送阵里出来时,看上去只有一两岁,现在才几分钟不到,再看已经像六七岁的少女了。 仙甲随着身量而长,依旧贴合她的身体。也难怪老弱邪修会心生贪念,光是这种自动适应的能力,就表明这是一件认主神兵。 就如同小孩抱金瓜过闹市,可惜这女婴并不是真正的小孩。 左扭右扭的看着自已的新身体,少女喃喃的道:“身体扔了,性别换了,干脆名字也换一下吧,以后就不叫八才了,我叫玲珑,血玲珑。” 血玲珑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刚开始还有些生涩,慢慢的却能小跑起来,等她跑进通道里后,所过之处不时的响起惨叫,或者滋滋滋的沸腾声,等她上到地面时,已经长大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 全身纤尘不染,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当然,这需要忽略一路延伸出来的血脚印。 抬头看天辩别了一下方向,血玲珑腾空而起,往北方飞去,不过飞了几百公里后,突然发现了一个镇子。 “咦,好多人,这是一座城吗?为什么看不到防御?”血玲珑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上古的蛮荒时期,中等的人类城市基本也就这个规模了。 好奇之下,她在镇子的郊外落到地面,徒步往镇里走去,以防被镇内隐藏的防御法阵击中。不过走进镇里,她才发现自已多虑了,这里真的是一个小镇,还是偏远地区的小镇。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下界吗?”血玲珑心里暗自嘀咕。 …… 玄机学院内,叶礼坐在一边,黄樱和黑龙老祖远远的站在他身后,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而他的对面,是沐芸和几百名蜀山剑修。 叶礼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一摊手:“情况就是这样。” 后面的蜀山剑修们如丧考妣,脸上尽是茫然无措的神色。 原本蜀山派是天下仙门之首,因为他们拥有两名元婴老祖,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连折两大高手,而且李铁还是在刚突破出窍期这个阶段死掉的,连庆祝活动都没有办,真是应了那句‘高兴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