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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作为城主都同意两人共泡一个,席灯便也不拘泥了,直接踩着石阶下了水。被水包围的瞬间,席灯都忍不住赞叹一声。 下个世界还是去水多的地方。 孔雀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很困顿,说的话也是慢吞吞,没jīng打采的。 你的声音明晚帮你变回来。 席灯撩起把水泼向自己的胸膛,嗯。 孔雀低声笑了声,你倒是不客气,连谢谢都不说。 席灯看他一眼,我和珀月救过你。 孔雀扭过头看着席灯,眼睛一弯,我记得你当初救我的时候可粗鲁了,把我直接丢到骆驼上的,对了,那个晚上。孔雀露出丝丝怀念的神qíng,那个寒夜,我们 他的话没有说话,就迎面迎来一泼水。 孔雀头一偏,避开了水,你现在是恼羞成怒吗?我可以帮你一回的,你现在冻住了吗?他说着,眼睛自动往席灯的下半身扫去。 席灯收回手,还是傻的孔雀比较可爱。 一时之间,两人安静下来。 孔雀重新趴了回去,席灯也趴在水里。 夜色渐深,席灯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孔雀还泡在水里。他转身看了对方一眼,孔雀背对着他,仿佛已经陷入熟睡了。 城主? 你先出去吧。 孔雀的声音闷闷的。 席灯也懒得管他,走到屏风处,换了新衣服便走了。 许久后,浴池处飘出一个声音。 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撸了。 席灯声音变回来并不容易,孔雀按照原医师嘱咐的去做,却也没把那根针bī出来,倒是把席灯额头的汗都bī出来了。 孔雀眼里闪过担忧,只是那qíng绪一闪即逝,他很快就一边给席灯擦汗一边调笑道:该不会以后都是这个声音了吧? 席灯眼神就是一变,看向孔雀的眼神都凌厉了。 原医师蹙眉,恐怕只有让副城主试一试。 孔雀听到黎宝棠的名字,眉毛一挑,可是他已经死了。他话一落,就接收到两道惊讶的视线。 孔雀又立刻改口,好吧,没死但应该只剩一口气了吧,已经在水牢里泡了一天一夜了。 席灯再次见到黎宝棠时,第一眼的确没认出眼前的人是那个被赞为风骨天下第一的人。 黎宝棠看到他,倒是还笑了笑。 看来你过得不错。 我白为你担心了。 第63章 3.17我在双生花文拆CP 面前之人原本的白衣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双手被一根巨大的铁链绑住,举在脑袋之上。长发凌乱地漂浮在黑漆漆的水面上,半掩住面,让席灯认出他的,是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 黑白分明、极其有神,仿佛让人望一眼就会陷入他制造的沼泽中。 这水牢的水极深,水面到黎宝棠的胸膛之处,可水下的qíng况,席灯望之,竟觉得深不可及,而且水下似乎还有一些生物。 孔雀站在席灯身旁,他一身华丽打扮,同这件昏暗的水牢格格不入。 城主也来了? 水牢里的人声音gān哑,仿佛已经很久没有饮水过了。 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黎宝棠很聪明,但席灯都没有想到他聪明到这种地步。 孔雀略笑了笑,他隔着木栏看着被铁链吊着的人,是的,我的副城主果真很聪明,要不要猜猜是什么事呢? 黎宝棠也笑,只是笑起来有气无力,我聪明吗?我聪明便不会心软了。他说后面一句低不可闻,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他眼神在孔雀和席灯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孔雀的脸上。 能让城主来找我帮忙,还带着他来,不过是那声音对吧?可是,我有两个要求。黎宝棠喘了口气,才道,一是我现在受伤,起码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二是城主可否单独跟我谈一会呢。 孔雀慡快地答应了,便看向席灯,你先出去吧,我要陪我的好副城主说说话。 席灯走前看了黎宝棠一眼,只是那人低着头,并未看他。 孔雀把人请走,踱步走近木栏,他随意地往木栏上一靠,说吧。 那个人就是城主喜欢的人吗?黎宝棠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轻飘飘又空dòngdòng的,好像还有回音。 孔雀撩起自己的一束长发,脸色不变,为什么要这样说? 城主g下的暗格有一副画,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认出来,画上的人就是他。黎宝棠自嘲地笑笑,我竟鬼迷心窍,临摹了一幅,挂在自己房中。你从来不会来我房中,也不会发现。我对画上的人太好奇了,一看就是好几年,我想他是谁,我想你为什么要画这幅画。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 他话并未说完,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笑声,笑声渐渐大起来,最后整个水牢里都是他笑声的回音。 孔雀没有回头,眼神依旧平静,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你不过是爱上了他的一面。 我爱他?不,我不爱他。我谁也不爱。黎宝棠喃喃自语,我只是输了。 输了,然而输在哪了呢? 黎宝棠抬眼直直地看着孔雀,我太相信城主了。 孔雀转过身,他半张脸隐藏在昏暗中,明明灭灭,透出几分诡异。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 黎宝棠闻言,轻轻勾起唇角,语气轻松中又含着一丝冰冷,可是我就不一定了。 那就试试。孔雀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 当日,黎宝棠就被请出了水牢,他拒绝了人搀扶,自己一步步走回房里。据说那日,明晃晃的日光下,一个个血脚印触目惊心,下人们用了很多水才将那些印子冲洗gān净。 幺羽城的人除了城主府的人,几乎都不知晓黎宝棠背叛一事,他们只知道城主又恢复了英明神武的模样,还和副城主联手攻下了陇日城。大街上那些人都在讨论此次战役,说城主和副城主里应外合、假不合实联手的事qíng太厉害了。 个个都在夸。 珀月见金子带不走,便想着gān脆买点东西走。她背了两块金条,拉着已经换为男装那古怪模样的席灯上了街。 副城主夫人,近来副城主可好?又一个人上来跟席灯打招呼。 珀月彻底懵了,这已经是她扳手指数了下,没数清。不管多少,反正已经很多人见到席灯就立刻上来问候,若不是孔雀让他们出门时,qiáng行让他们带了三四个兵,恐怕席灯的手里已经全是给副城主的礼物了。 他们说副城主整日劳累,需要好好进补。 为什么他们还叫你副城主夫人?珀月把席灯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回合,都包得如此严实了,怎么认出来的? 席灯一把抓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语气冰冷,为什么叫我副城主夫人? 那人被抓住领子,却一脸兴奋地要晕过去了。 啊,副城主夫人,那个,小民太开心了。 珀月凑过去,也板着脸,说,你为什么要叫他副城主夫人,不说,杀了你!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人立刻缩了下,但表qíng却看不出很害怕,大家都知道这是副城主夫人啊。 为什么?席灯微微眯起眼。 那人哎了一声,自那次副城主带着夫人出行,我们每家每户都收到一副画卷。他说着,便伸手从袖子里掏东西,正好带着呢。 那副画一展开,珀月嘴巴都闭不上了。 画上有两个人,一个是红衣似火头发高高束起的美貌少女,另外一个则是黑布缠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古怪少年。他们的共同点只有那双像天空一样蔚蓝的眼睛。 送画的兵爷说了,上面都是副城主夫人,只要看到了就要叫。 那人说着,又摇摇头,副城主可是煞费苦心,用qíng至深,我们这种小民是不能想象的。 他话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他惊怒地回头,却立刻吞了口口水,城主,您怎么来了?城主,怎么也不戴点东西,这日头那么大,仔细晒坏了城主这花容月貌。 他面前人的脸冷得都可以掉冰渣子了,夸谁用qíng至深? 副副城主。 他那是夺人所好!孔雀咆哮出声,一把把那人手里的画卷扯过来,该死的,自己看都算了,偷画这么多幅,还分给别人。全体士兵听命,把每家每户这幅画卷全部缴收上来! 第64章 3.18我在双生花文拆CP 黎宝棠的伤一养就是半个月。 席灯偶尔从他房门路过,都能嗅到从房里传出来的那nongnong的药味。给黎宝棠看病的人只有原医师一人,席灯总是看着原医师忙碌地走进走出,药僮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拖了这么久的伤,又在水牢里泡了一天一夜,竟严重到这样? 珀月近来拿着金条出门买东西,可是基本怎么拿着去,就怎么拿着回,百姓们都不肯收她钱。她苦恼得要死,她又不想白白收人东西,这导致直接什么都没有买回来。 孔雀恢复神智,整日不务正业,天天忙着搜画搜书,因为市面上流传出许多关于副城主和副城主夫人两人伉俪qíng深缠缠绵绵的画册、话本等等。 这样一来,百姓们开始疯传城主这是要夺朋友之妻啊。 半个月悄然而逝,黎宝棠再出现时,席灯都愣了下。 眼前的人瘦了许多,衣裳宽大,腰似乎一折就断,他披散着长发,面色苍白,看见席灯时,微抬手握成拳虚虚掩嘴,今日我就把那根银针bī出来吧。 席灯瞧见他的手似乎只剩皮包骨,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犹如树根鲜明。 你怎么成这样了? 不过是被刺了一刀。 黎宝棠浅浅一笑,你在担心我吗?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是心病,原医师说是我怒火攻心导致,也是,我总气不过,我原以为我想要的我都可以得到,原来不是啊。 孔雀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说够了?说够了就开始吧。 珀月硬要跟进来,她听了孔雀的话,立刻瞪过去,你有没有同qíng心啊? 孔雀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偏开头,闭上了嘴。 原医师站在黎宝棠的旁边,略担忧地看了眼黎宝棠,副城主,若是待会不成功就不要再用内力了,会寻到人替席公子bī出那根银针的。 黎宝棠笑着摆摆手,没事,我总不会把自己折腾死的。他看向席灯,过来吧,我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走过去呢。 珀月揪了把心,她偷偷凑到席灯旁边,弟弟,我觉得有点害怕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