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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糙地上是同样扭曲畸形的郎立业和朗烨。 张谨行眯眼,发现别墅三楼的窗户边沾满了血迹,那个位置,是曾经于照容的房间。 奇迹般的,朗烨居然还没有死,他看到张谨行,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然而他如今动不得,也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呼呼的怪异声响。 竹T对张谨行的到来毫不惊讶,他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张谨行,就继续进行他的拖拽。 于照容从二十层跳了下来,可是郎家别墅只有三层,所以竹T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把郎立业从三楼扔下来。 张谨行全身僵硬,他就那么看着竹T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门口,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不一会儿,郎立业的尸体又从三楼被扔了下来。 多亏郎家别墅占地范围广,别墅与别墅之间又相隔甚远,才让竹T这么折腾到了天亮也没有被人发现。 扔完尸体,竹T从别墅出来,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他走到张谨行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你不救他吗? 竹T说着指了指一直看着这边的朗烨。 我没有摔过他哦,也许你救他,他还能活呢。 张谨行顺着竹T的手看向了趴在地上的朗烨,他一双眼睛不甘的瞪大,看向竹T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过了许久,张谨行缓慢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他毫不介意竹T沾满鲜血的手,伸手握了上去。 你跟我离开,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张谨行的声音是冷静的,平稳的,握着竹T的手宽大,温暖而gān燥。 竹T在张谨行握住他的手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抬头认认真真的盯着张谨行的眼睛看,想要从里面辨别出真假。 但是没有,张谨行的目光很专注,他注视着竹T的目光,黑沉且执着,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厌恶,黑沉沉的眼底溢满了担忧。 竹T眨了眨gān涩的眼睛,低下了头,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他其实早就到了极限。 张谨行抱起竹T,将他送回车里,吩咐人看好,然后又再一次走进了郎家别墅。 张谨行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朗烨面前,朗烨挣扎着伸出手抓住了张谨行的裤脚,留下鲜红的手印。 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因为喉管被竹T割断而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谨行伸手进怀里,慢慢的拿出一把安装了□□的□□,黑dòngdòng的枪口对准了朗烨。 朗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懂,为什么张谨行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在竹T那一边? 他不甘,明明这一世他还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张谨行!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是失败的那一个! 轻微的响动后,黑dòngdòng的枪口冒出灰烟,朗烨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到死他都没有闭上眼睛,眼底深深的映着张谨行远去的无qíng身影。 郎家再一次见了报纸,作为一个商业家族,见报的次数确实多了些,只不过这次却不是什么好事。 在朗烨升学宴的当晚,郎家别墅失火,郎家除了大儿子郎逐,其他三人全部葬身于这场大火之中。 又恰好郎家别墅附近的住户当晚都不在家,等到警察和消防兵到的时候,郎家已经烧的一gān二净,除了一片废墟和掩埋在废墟下焦黑的尸体,什么都不剩。 不过据说有人曾见到张家人曾于当天晚上前往郎家别墅,可这又有谁在乎?b市的圈里人也不过是紧了紧腰带,小心谨慎的不去招惹张家。 b市的老城区附近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几十平的空间,布置的确很jīng致,只是平时的客人非常稀少。 这家店的店主是个很奇怪的人,平时基本不说话,也没什么表qíng,没有客人的时候,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但是这家店却又有个更奇怪的客人,高大的身形,笔挺的西装,冷峻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光顾这种不起眼的小店的人。 可是这个人每天都来,一来就呆很久,奇怪的店主从不管他,他也不在乎,自己去吧台倒杯咖啡,就坐在距离吧台最近的位置工作,走的时候也不会付钱。 坐在靠窗位置的两个小女生凑在一起对着奇怪的店主和客人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然后满足的离开。 张谨行喝了口手边已经凉透的咖啡,着迷的看了会儿正在发呆的竹T,低下头又开始飞快的工作。 自从郎家别墅一事后,张谨行觉得,他和郎逐之间看不见的距离又更远了,这让他叹息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日头西沉,小小的咖啡店里,除了奇怪的店主,就只剩一位英俊的客人,暖暖的夕阳从窗外照she进来,奇异的和谐。 ☆、第104章 戏10 郎家的财产全都落到了竹T一人身上,杜萍那边的亲戚听说闹的挺厉害,可是这些还没有闹竹T的面前,就都被张谨行挡了下来。 竹T态度冷淡,张谨行小心翼翼,两个人维持着诡异的平衡,这样的平衡岌岌可危,随时都会土崩瓦解。 竹T一直想着离开,本来他已经决定不再继续这样的轮回,再次到来不过是因为一时不查中了天帝的诡计。 他爱狴犴,他不否认,直到如今,他都不能忘却狴犴一丝一毫,他只是觉得他们两人需要一段距离,如今的他们,越是靠近越是互相伤害。 张谨行一手包办了竹T的衣食住行,每天去他的小店里坐在一边工作,晚上再跟着竹T回到他的小公寓,如今这小公寓已经充满了两个人生活的气息,处处都是双人份的东西。 这日,张谨行照旧整理着他为竹T新添置的衣服,顺手拿起一本竹T放在g头的书,翻看了两下。 是一本记录了各地游记的书,记录了作者旅游时发生的各种趣事,或有趣或感动,张谨行看着书里颜色鲜艳的风景照片,眯着眸子想,郎逐他,很喜欢旅游吗? 如今一切事都已经平息下来,张谨行觉得如果竹T喜欢的话,他不是不可以空出时间来陪他出去玩些时候的。 张谨行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张纸从书里掉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张谨行弯腰捡起来,是一张自制的简易书签,正面画着一棵孤零零的翠竹。张谨行看了看,翻过来,随后便yīn翳的眯了眯眼睛。 书签的背后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来来回回的只有两个字,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个男人的名字――狴犴,张谨行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宇间是化不开的yīn云,他想起了竹T叫着朗烨另外的名字,并且称自己是,竹T。 张谨行查遍了竹T的生平,也查不出任何关于吟霜、竹T的信息,如今,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名字,狴犴。 也许,他该正大光明的去询问竹T,而不是在这里揣测。决定好了,张谨行就走出了卧室坐在公寓客厅小小的双人沙发等候。 等候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很忐忑,说来可笑,自他张谨行出生起,还没有过什么人事物能让他的内心波澜忐忑成这样,可是竹T办到了,不仅办到了,还让他,无法放下他。 竹T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经危坐的张谨行,高大的男人挺直脊背坐在沙发上,刻意放松的样子,让竹T轻易看出了他的紧张。 不过,竹T并没有理他,径自走过男人,做着自己的事。 张谨行却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低沉说道:小逐,我们谈谈。 竹T伸了伸手,没拽回来,张谨行温热的手指握在他的手腕上,大拇指轻轻的在竹T手腕内测小幅度的摩擦,撩拨又不经意。 竹T停顿片刻,还是坐在了张谨行的身旁。 张谨行松开抓着竹T手腕的手,温热的掌心离开,让竹T有些怅然若失。 张谨行脊背后靠,长长的手臂搭在竹T身后的沙发背上,似乎将竹T整个人揽进怀里的姿势,眼睛牢牢的盯着竹T的双眼,习惯xing的将他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 小逐,你之前叫朗烨,吟霜。 并且你还自称竹T。 那些,是我不知道的事qíng,我想要了解你,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但是,我希望这一切,能由你来亲自告诉我。 张谨行每说一句,都要仔细观察竹T的表qíng变化,可是竹T自始至终低垂着头,辨不清楚qíng绪。 张谨行又靠近了些,两个人的大腿紧紧相贴,传递了对方的温度,张谨行凑近竹T的耳朵,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能告诉我,狴犴――是谁吗? T心脏剧颤,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张谨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张谨行很不慡,但是他表qíng向来没有大幅度的变化,所以如今极度的不悦也只不过是嘴角崩的更紧了些,他愤怒于竹T对这个名字的剧烈反应,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竹T身上看到什么qiáng烈的qíng绪波动了,如今却为了一个名字,不,一个陌生的男人而这样。 他是谁? 张谨行伸手钳制住竹T的下巴,bī他与自己对视,暗沉的黑眸里蕴含着风bào。 竹T面无表qíng的与张谨行对视,半响垂下眼帘,嘴角无意义的扯了扯,暗想,失忆真是一件搞笑的事,狴犴本人居然跑来问他,狴犴是谁。 竹T这么想着,心里又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悲凉来,不就是因为狴犴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的忘记,才使他们变成了如今这种境地 他是 突然,竹T心中涌起无法抑制的、恶劣的想法,他抬头注视着张谨行的双眸,眸光闪烁,慢悠悠的说道。 他是我爱的人。 张谨行搭在沙发背上的手猛地握住竹T纤细的脖领,用力到轻微的疼痛,小拇指在竹T的喉咙来回滑动,眯着眼眸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现在就掐死这个总是让他心qíng剧烈波动的青年。 竹T无所畏惧,轻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轻微的颤动,他深qíng、专注的说着甜蜜的爱语。 我爱他,无论生死,无论轮回。 我爱他,上天入地,不离不弃。 竹T嘴唇轻碰,殷红的唇第一次让张谨行觉得如此的碍眼。 我只爱他。 竹T睁开了眼睛,看向张谨行,目光却似乎是透过他,看着其他人。 张谨行喉结滚动,终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他手腕移动,从正面掐住了竹T的脖领,卸去了伪装,yīn沉又可怕。 他威胁的靠在竹T的耳边,说话间唇舌轻触着竹T的耳朵,你在透过我,看向谁? 那个叫狴犴的男人,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