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复原反应ABO在线阅读 -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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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茶借着酒气直笑,笑得旁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开心,其实是因他记起严明律有次说,要把他往黄泉路上开:“严明律——”

    严明律,这三个字从舌尖里出来有种旖旎缱绻。他从来连名带姓直呼他,呼喊出了一股稔熟亲近。

    他们俩的特殊交集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从隐秘的关系里得到隐秘的快乐,不能拿出来宣之于众的。

    林茶把下半截话吞回了肚中,幸而大家醉得厉害,也没有人去追究。

    他继续想自己到底是在哪见过江河这个名字,平日灵光的脑子给酒精一泡就钝,完全没印象了。他偏又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凡有点不明白就周身不舒服的性格,越想头越痛。

    蒋哲挽着他的新小男友笑成猪头,偷偷凑过来与林茶耳语:“谢谢你啊林茶底迪……”

    他还有下半句话,其实那个江河——

    但林茶正心烦,给这一声底迪喊得起鸡皮,掌窝扣住蒋哲高挺的鼻子,就把他往一边拨开,手法粗暴:“不准跟我黏糊。”

    导演问林茶是否一起搭地铁,林茶朝马路边那一排车指去,说有人接。

    平日里严明律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学生不常见,加之大家都醉得晕乎,那车又停在树影里,没人认出它是严明律的座驾。

    蒋哲问是谁。林茶说那是补习学生的监护人,他今晚加班,顺路能带他回家。

    关于严明律的话题还在继续,一迭声的苦楚。林茶朝他们道别,心底下想你们尽管说吧,反正严明律不会在意你们怎么想。

    他从不随意给旁人看他的好,真温柔起来谁又消受得起,连他林茶都抵受不住。

    疯到大半夜还有人特地等在楼下,来接你回家,那感觉是比亲情比爱情都多一点的。

    林茶步态虚浮,摇摇晃晃地往严明律车里走。

    而后一刹灵光乍现,他突然想起在哪见过江河的名字了,在微信的好友邀请栏上:

    我是江河,想认识你。

    第19章 喝醉酒

    林茶一坐进副驾驶严明律就闻出了他身上的酒气。严明律也是喝酒的,不过喝的是好酒,讲究原料出产地和年份的那种。林茶一身的廉价啤酒味,严明律闻不惯。

    林茶是老干部作风,不熬夜也不多碰三高食品,严明律倒没料到他也会喝酒。

    车门缓慢地被带上,林茶倒在座位里,酒气上来神志渐逐涣散,两只眼睛盯着严明律却又没有焦距,形在神不在。

    严明律问他喝了多少。也不多,如果林茶的记忆没被酒精篡改,喝了一瓶啤而已。

    严明律将车驶进深夜无人的马路,速度很慢,怕车浪会让林茶被酒精填满的胃不舒服。他本打算带林茶去用些夜宵甜点,但林茶这半醉不醒的模样是与吃喝绝缘了,连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严明律都不放心。

    实则林茶开端时醉得不太厉害,是因着路程的几处弯绕越醉越深的。

    严明律开得稳当,车成了一叶舟船,在波光里载浮载沉。林茶朝窗外眯了眯眼,原来不是波光,是一闪而过的路灯而已。他晕晕乎乎地想这是去哪,旁边这人又是谁。

    他以为自己只在心里想了想,但听到身旁这高大男人逐条给他回答了,才晓得自己把问题问出了口。

    “去我家,”他说,“我是严明律。”

    严明律。

    三个字在脑里飘飘荡荡,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林茶心里莫名地安定了,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沉睡去。

    他睡着了,身体机能完全不受控。好在严明律是驶入自家车库以后才闻到那气味的。

    起先一缕缕,然后交织成巨大的网,四面八方地网住了严明律。那浓醇的茶香在他鼻尖打着转,潜进他呼吸里。这人信息素外xiele。

    严明律一身骨架子倏而紧聚,他记起今天下午听的那则新闻。

    政府防止罪案科最新调研显示,信息素外泄引发的社会犯罪案例连年增高……

    信息素是条易燃的引线,醉个酒也能将它点着,把理智炸成齑粉,只剩原始冲动。

    严明律立刻摔上车门。林茶醉醉沉沉,听这一声巨响,迷离地抬了抬眼皮子。

    他还醉着,没缓过神。闹铃在背包里一迭声地响,给背包掩去了声息。他抖了抖眼睫毛,还是一动不动,宛若白玉雕成的一尊人像。

    严明律劫匪拦路一样拍着车门,拍回他一点魂灵。

    林茶隔着窗玻璃看严明律高大的身影,两颗澄明的眼瞳浮着水雾,整个人是懵的。

    严明律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他听电话。

    “把信息素收起来。”接通以后劈头就来一句命令,一整条语句从耳边过去,林茶吃力地理解了关键信息字眼:信息素。

    外泄?

    林茶茫然地坐在车里,等空调把这狭小空间里的茶香一点一点抽换出去。

    严明律已不在车旁,等林茶进到客厅,看见他房间的门是紧闭的。

    林茶眼睑沉甸甸,心里对严明律有了一点敬意。目下这种情况全是由他自己犯错在先,严明律就算有乘人之危的举动,事后林茶也怪不了他,他却还把自己的欲望掐得这么死。

    严家的空调开得很低,林茶打了个寒噤,半梦半醒地躺上沙发,怀着对严明律的这点敬意,睡得手脚蜷缩,像古时被献祭的童子,最终下场任凭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