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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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治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白胡子老头一眼, 心想这位莫不是狗鼻子?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没味道啊。 林千看他这番举动,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颇为自得: “花隐山庄还有你这么蠢的小子?当真是不多见。” 沈治面露困惑之情,小心问道: “前辈素与花隐山庄有来往?” 林千拧干了自己鞋袜中的最后一滴水,甩了甩袖子: “谈不上来往,见过你们庄主几面。” 沈治闻言大惊,如此说来,这位竟然还是和庄主相熟的。 林千继续幽幽然的说道: “见一次被熏一次,要不怎么说,讨厌那股味道呢……” 他瞄了瞄沈治,补了一句: “小子,趁你沾染的味道不重,劝你跟他们远一点,要我说,那地方,没好人。” 沈治心中大惑,愈发看不清眼前之人的底细,想不透他与花隐山庄之间的恩怨关联。 自家庄主从来足不出户,常年隐居在山庄之内,算是天大的事,也不会贸然出门,可是这位林千林前辈居然说见过好几次。 难不成,他是上门求见的? 沈治摇了摇头,不对,花隐山庄规矩森严,地点隐蔽,严禁外人入内。 四大派花了多年时间寻找,也苦无对策,毫无下落。 林千作为浮云掌门,为何能够数次潜入,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他若能做到这种地步,岂不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倘若不是私下前往,便是与庄主攀上了关系,可是之前又为何从来未听庄主言明过此人。 沈治这一连串的疑问得不到回答,如今更叫他迷惑的是,林千为何知道是花隐山庄将自己困住,还这般气定神闲。 他想到这儿,甫一想到刚刚才跳了下去寻人的风狄生,忙急切说道: “前辈,有句话十万火急,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千此刻拧干了全身衣帽的水,正准备盘腿练功,调息内养,不屑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要说便说。” “刚刚风兄担忧您和他师姐,不听小可的劝阻,已经一个猛子扎下去了,我看这水流湍急,恐他有性命之忧,所以想着还是与您说一句为好……” 林千抬了抬左眼皮,似乎并不担心,他慢吞吞的打了个哈欠: “啊……,身子乏了——那个,我说小子,你说刚刚我二徒弟扎进水里去了?” “不错,正是。” “好好好,算他还有孝心,不枉费我养育了他这数年。” 沈治没想到自己竟然等来的是这样一句,忙焦急应道: “您不担心他吗?风兄之前身体不佳,我只怕他凶多吉少。” 林千对着奔涌之流努了努嘴: “怕什么,我两个徒弟都在里面呢,怕也怕不过来啊。” “可是?” 林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放心吧,生死有命,他二人如今都在这潭中,竟然有此一劫,就当做守望相助吧。” 说完便再无言语,潜心打起坐来。 他四周萦绕起一股温柔的气息,如同五彩光环一般,烘照的全身上下皆暖洋洋一般。 沈治未想到浮云还有这般招数,又想起刚刚自己见到风狄生在铁笼之时,与此番景象也颇为相似。 他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莫非浮云当真有天机保佑,所以掌门这才不慌不忙,稳如泰山。 岸上的人暂且不表,可是这水下之情可谓是险象环生。 贺终南闭气已经好一会儿了,她在水中来回寻找了好一阵子,不但没有看到师父的下落,反而失去了方向。 初看还觉得有些亮光,可此刻愈发觉得头晕眼花,眼前连来路都分不清了。 这潭水又是湿寒无比,她只觉得全身都冷的厉害。 想起师父的叮嘱,贺终南咬了咬牙,不看四周,努力向上游去。 只求能早日到达水面,露出头来,深吸一口气。 她全力向前冲刺,只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越来越虚弱。 风狄生的情况倒是比她好上许多,他下水之前便已经启动了体内这颗雪中仙,如今功效全开,他在水中不但精力旺盛,而且丝毫没有困乏之感。 他日常虽然也熟悉水性,可是也深知这寒潭之中最容易消磨人的精神和意志,可是唯独此次,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反而觉得五脉俱通,心中如同燃了一盆火一般。 就连这屏气之举,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 风狄生精神为之一振,心想自己此番状态如此之好,若想找到师父和贺终南,岂不是顺理成章之事。 他在水中来回逡巡,加快了搜索的步伐。 忽然,对面有一阵白衣的影子划过。 风狄生大喜过望,他不知对面是林千还是贺终南,心想他二人应该都是穿了白的道袍。 算了,先拉住再说。 风狄生努力向前游去,用力抓住了这白衣的一段,所幸,拽住的是衣袖一角。 这水中浮力本就巨大,他只是轻轻一扯,这人便翩然转向了过来。 风狄生趁势抓住了她的手腕,此人筋骨如此细弱,只怕不是师父了。 待到来人的面孔再近了些,风狄生双手皆搂住她的肩膀处,这才发现此人果然是他心心念念担心安危已久的贺终南。 他此刻心中大喜过望,正想叫出声来,嘴边却冒出了几点泡泡。 风狄生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水下,忙又闭上了嘴。 他端详起贺终南的脸来,对方脸色惨白,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风狄生恐她是在潭中泡的太久,怕有危险,于是右手全然将她搂入怀中,左手奋力拨水,双脚齐瞪,向水面游去。 他二人虽然幼时常一起戏耍,可是陈年之后便一向保持距离,风狄生为人个性素来稳重,平日贺终南也曾往他身上靠来嬉戏打闹,也被他全然躲过。 可是今日,他将贺终南搂入怀中,不知怎的,竟涌出一股异样的感受。 二人如此肌肤相亲之时,这也是唯一的一次。 他轻轻低头,发现贺终南的头发刚刚靠拢在自己的下巴之下,她整个人从未像现在这样温顺和听话,不言不语,乖乖的被他抱在怀里。 风狄生心念一动,不知为何,他只觉得体内的雪中仙愈发燥热起来。 他低下头去,顺势在贺终南的唇上亲了起来。 或者说,在帮她渡气。 此刻,天地间,没有师父,没有浮云,在这空澈寂寥的山洞和寒潭之下,唯有你我。 风狄生从来像此刻这般的忘情过。 他甚至没有想过后果,他只是觉得雪中仙在不断的告诉他—— 做便是了,你是对的。 头上的亮光已经越来越强了,风狄生这才发现,他二人离水面的位置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停下动作,用力一跃,终于将自己和贺终南都带出了水面。 沈治看着扑腾冒出的两个人,又是一惊。 风狄生满脸苍白,拖拽着贺终南上了潭边,随即扑落在地,大口喘起气来。 沈治留心看了看一边的贺终南,发现她脸色煞白,看起来像是失去了意识许久。 他正在担忧贺终南是否已经断气,却见对方突然咳出一口水来,自己吓得半死。 贺终南缓缓睁开眼睛,口中不停咳嗽着。 她慢慢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兴许是水里泡的太久,她一时半刻还意识到,双手还用力的划楞了两下。 风狄生本来一颗心还悬着,如今看到她生龙活虎的蹦了起来,总算将心放下。 他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再也折腾不动了。 贺终南这几口水一咳出来,整个人如同猴子似的跃然而起。 她擦了擦眼睛,总算看清了眼前之景。 沈治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害人精怎么还在这儿? 风狄生居然真的在虽然看起来状况不佳——果然我的耳朵是最灵的! 对了,师父呢?——喔,居然还在打坐。 贺终南环视四周一圈,发现想见的、不想见的人,居然都在自己周围。 她当下可谓是大大的放心了。 沈治看她无甚大碍了,于是便步履匆匆朝风狄生的身边踱去,想查看他的近况。 贺终南连忙伸手拦住他: “姓沈的,你想现在对我师弟出手,先过了我这一关!” 沈治差点没给她当场跪下: “贺姑娘,此事来龙去脉太长,我待会跟你解释,先看看风兄吧,他刚刚为了救你,下水了很长时间,我担心他有恙。” 风兄?贺终南更是狐疑满腹。 这阴险毒辣之人为何跟我师弟称兄道弟。 我不在的时候,这剧情也走的太快了吧。 她还未拦住,便听见师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丫头,你也算福大命大。” 贺终南喜上心来,忙迎了上前去,她攀住正在打坐的林千,笑嘻嘻的给自己表功道: “师父,你看我没说错吧,我就说了,咱们这招是对的,你看看现在按照我说的,不光咱们找到了师弟,而且真的从下面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林千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瘫倒在一旁的风狄生一眼,摇了摇头: “算了,既已如此,咱们去看看你师弟吧,他好像累的不轻。” 贺终南忙转过身去,她见沈治挡在前面,甚是烦人,于是大咧咧的将他一推,自己径直蹲在了风狄生的面前,小心翼翼摸了摸他的额头,忧心说道: “师弟,怎么感觉有点发烧啊?” 她看了看自己身后这一池子寒潭,心道,从这里出来应该全身冷的像冰块才对啊。 为何师弟热的如此反常。 贺终南摸了摸自己的手,没错,我现在就冷的像冰块啊。 她正要将手掌从风狄生的额头上缩回来,不料风狄生突然出手,将自己的手掌压在额头上,覆住了她的手。 贺终南初感疑惑,转念一想,喜滋滋悟到: 莫非是我这手冰的好舒服,正好给师弟降温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固执,心安理得的继续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风狄生的额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