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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挑了下眉,林娇也是停下动作,眨眨眼睛,看向卫辞。 卫辞又道:“卫某已是准备离京,只是突然想到,东厂与锦衣卫不该是如此相对立,卫某之后,将提拔掌刑千户为东厂督主,还请季大人往后多加相照。” 林娇若有所思的摇摇尾巴,掌刑千户,那不就是先前与黎正闹着要举办猫狗大赛的那位。 思及此,林娇不由得向二哈看去,正巧看见二哈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林娇心里咯噔一下,就见二哈忽的张大了嘴巴,直直的冲向她的小脑袋。 林娇一惊,来不及往后退,只脑袋努力的往后仰去。 却又见那狼犬猛然往前一蹿,咬住二哈的后颈就往后拖。 二哈立时凄惨的嗷嗷叫起来,要不是那狼犬淡定的眼神,林娇险些要以为二哈的皮要被扯下来。 林娇颇为无语的甩甩尾巴,又极为仰慕的看向狼犬,呜!是她心目中的大狗狗了! 季朝淡淡的瞥了眼这边,见林娇没什么危险,才放心的转回头去。 季朝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怕是不能如卫督主的愿了。” 卫辞细长的眼尾上挑,狭长的眸子眯起,似笑非笑的“哦”了声。 季朝却是轻笑一声,“卫督主莫要想左了,只是季某所想与督主一般,皆要离了这扰人的京城去。” 林娇本是与二哈闹着,闻言一怔,看了看季朝,便起身往那儿走去。 二哈耳朵一动,呜呜叫着,往前走几步,企图将林娇给唤回来,狼犬却是一抬爪子,将二哈的脑袋给压住了。 林娇走到季朝身前,仰头朝他喵呜一声。 季朝表情柔和一瞬,俯身将林娇抱进了怀里,朝卫辞道,“时候不早了,若卫督主无事,季某便先告辞了。” 说罢,季朝一颔首,就要起身离去。 卫辞却是突然唤住他,面上少有的认真,“季大人,我见你家小橘与这十七甚为有缘,不如你将这狗儿一同带回锦衣卫?也算是给小橘留个伴。” 季朝似是被卫辞话语中的某个词组取悦了,眼里带了丝笑,摸摸林娇的小脑袋,道:“不必了,小橘我是要带在身边的,卫督主还是将十七亲自带着。”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推开来。 苏苑立在门口,先是看了眼二哈与狼犬,又朝卫辞冷笑一声,“卫督主当真是好心肠,不若将我也留在京城罢了。” 季朝含笑倾了倾身,端是要将这场地让与二人,施施然的离了去,还不忘将房间门带上。 林娇临了一回头,只能瞧见卫辞笑的一脸妖孽,伸手将苏苑揽住了去,“阿苑说的哪里话,哪个敢将阿苑留下,阿苑若是想带上十七,带上便是。” 回到锦衣卫,林娇有些迫不及待的使了人形时长,朝季朝问道:“你准备离京了?” 季朝不慌不忙的走到案前坐下,朝林娇伸出手去,“怎么?不愿意?” 林娇眨眨眼,走到季朝身前,被他揽入怀中,“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你怎生忽的想起来离京了。” 季朝一笑,“待的腻了,便想要换个地方待待。” 林娇心里也是知晓的,这京城留给季朝记忆最深的不是锦衣卫,而是其母与季老爷子的死。且太子多疑,如此,也才能真正安抚太子。 季朝一手摩挲着林娇的细腰,问道:“娇娇可愿陪我?” 林娇歪歪脑袋,思索片刻问道:“听说江南那边的江鱼极为好吃,我想要去尝尝。” 季朝宠溺的揉揉她毛茸茸的头顶,“好。” * 翌日午时,季朝淡淡的站在午门前面的一处高楼上,怀里抱着只乖巧的橘猫。 午门前的行刑台,黎家父子身着囚衣跪伏在上面,刽子手手里的刀高高扬起。 季朝抬手,将林娇的双眼捂住了去,自己却始终面色淡淡的瞧着那刽子手的刀落下,鲜红的血液溅起,围观的百姓无不叫好。 林娇安静的等了会,才动动脑袋,示意季朝将手拿了去。 季朝却是先转过身去,将行刑台上的场景一并挡住,才松开了手。 林娇跳下季朝怀里,使了人形时长,担忧又认真的看向季朝,“季朝,季老爷子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季朝笑笑,“我无事,娇娇莫要担心。” 季朝又忽的垂眸,从腰间摘下龙凤玉佩来,轻巧的将二者分离,放置在林娇面前,问道:“娇娇,我们后日成亲吧。” 林娇的心忽的砰砰跳动起来,哪怕两人有过更亲密的举动,却都不如此时叫林娇心跳的急促。 林娇抬起手来,覆在季朝手上,同样认真道:“好。” 季朝笑起来,将龙形玉佩放在林娇手中,“娇娇帮我戴上。” 林娇低头,长长的睫毛映下,素手在季朝腰间摆弄两下,将玉佩挂在了季朝腰间。 季朝也如法炮制,帮林娇戴上。 季朝垂眸与林娇对视着,忽的一伸手,将林娇往怀里一带。 林娇一个不稳,小小的惊呼一声,摔入季朝怀中。 两个玉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 昏礼这日,林娇没有娘家,便直接从季府上了轿,绕着大半个京城走了圈,十里红妆,映的整个京城都火热起来。 百姓们虽不知晓这林家女来自哪家,但得到手里的红封子却是实打实的,一个个喜气洋洋,朝婚队说些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