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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婉把擦干净的盘子收到柜子里,柔声笑着给她开玩笑转移话题,“我看你是回国之后忙这忙那的给忙晕了吧?你哥哥从小到大身子都健健康康的,又不是你,小时候就差没天天住在医院里了。” “我现在身体很好好吧?”慕言蹊小小哼一声,给自己正名,“反而哥哥他,淋了点雨居然就感冒了…” 所以她才觉得不正常,人只有免疫力低的时候才会这么容易生病的不是吗?他一个每年都会冬泳的人,从小到大都没见他感冒几次,要说淋了点雨就感冒,真的让她难以相信。 “他生病快,好的也会快,眠眠说了,输两天液就会好的,”云婉仍旧笑着,“你就别乱cao心了,一个感冒咳嗽,都能让你想出来一堆有的没的?” “可是——” “还要很久吗?” 慕言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季临渊打断。 “……”被打断的慕言蹊看他,“都没听见你下楼。” 季临渊对着回头看过来的两人笑了笑,走到慕言蹊跟前摸了摸她的头,扭头看云婉,“妈,剩下的我来吧,爸找你有点事。” “找我?” 她刚想着慕文若这会儿找她做什么,就看见季临渊趁慕言蹊不注意使过来的眼色,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即时改口道:“哦,对,我忘了一会儿要帮他找剩余的宣纸来着。” 云婉把手里的擦干布递给季临渊,“那好,剩下的你来,辛苦了。” “不会。” 季临渊接过手往一旁让了让。 看着云婉上楼,他走到水池旁,接着擦剩下的盘碗。 “你们聊完了?” 显然,因为季临渊的打岔,慕言蹊已经忘了刚刚自己要说什么,瞄了他一眼,把最后一个碗递给他。 “嗯。” 季临渊把碗筷收拾好到橱柜里应一声。 “都聊什么了?”慕言蹊洗着手偏头问他。 季临渊关上橱柜的门,从墙上摘下擦手毛巾包住她湿淋淋的手,耐心的一点点擦干,抬眸看她,装可怜,“爸和沈深知围攻我,说如果我敢欺负你,就要把我的腿打断。” 慕言蹊:“……” “他们才不会这么说话,”她小声嘀咕一句,看着他把毛巾挂回原处,“我哥哥呢?” “回房间睡了。” 慕言蹊扯了扯他袖口,探着头看他,“说真的,你们都聊什么了?” 季临渊把她拉着自己袖口的手握在手里,笑,“男人间说的话,你小女孩知道做什么。” 慕言蹊:“……” 她挠他手心,强调,“我不是小女孩。” 季临渊握着她的手到她身后,拥住她,垂着眸,扬唇,“你是。” 慕言蹊挑眉,“不是。” “是,”接着不等她再辩,开口转移话题:“上次让你带我在慕宅转转,被打断,这会儿带我看看?” “好啊。” 慕言蹊不疑有他的答应着。 除去慕家上下住的连着的那几栋院落,小院外还有一大片草坪,草坪的左面是花池,右面是上次季临渊和沈深知谈话去的枫叶林。 花池里面的花不多,至少没有季宅的多,所以慕言蹊只带他简单的看了看后,指着枫叶林,“那里是我和爸爸最喜欢写生的地方。” 春夏秋冬四季,每一季的景致都是不一样的。 但却都是“渐欲迷人眼”的。 她牵着他往枫叶林走,给他介绍,“你上次来这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她指着偏右面的地方,“那里有个小屋,是我和爸爸赶画稿时待的地方,里面很安静。” 季临渊顺着她的指看过去,看见一个像童话故事里的那种树屋一样,外观很别致。 只是…不怕下雨天漏水吗? “外表很萌,但其实里面跟平常的画室是一样的。”季 临渊听见她解释,恍然。 慕言蹊接着拉着他绕到小屋的另一侧,指着在相邻的两棵树之间,装好的一个秋千,扬着笑看他,“这是我哥哥在我八岁的时候给我弄的,高度被调了很多次。” 她松开他的手,坐上去,“这个高度是我初三不再长个之后定下的。” 慕言蹊往后撤了撤,翘着腿荡着秋千看他娇俏的笑,样子是真的开心。 午后的天,阳光热烈了些,空气也随着暖了很多,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下四周斑斑驳驳的光点,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沐浴着温柔和岁月静好。 荡势趋缓时,季临渊走过去,握着绳索固定住,立在她身前,俯下身子看着阳光落在她眼里细碎的光调侃,“还说不是小女孩。” 他捏着她下巴,指腹在上面蹭了蹭,笑她,“瞧把你开心的。” 话说完,他握着她腿弯和后腰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到秋千上,放她到自己腿上坐着,抱她在怀里,嘴在她眉眼和鼻梁上徘徊了会儿,须臾,捏着她下巴,亲上去。 人生有长有短,而自己根本不会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只好把每一天都过得像是最后一天,认真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好生活,尽量不让自己留有遗憾。 这是季临渊在很久以前就想明白的一件事。 可他依然有很多遗憾的事,那场夺走他挚友的枪战和三年前在医院看到她时没能想着主动先去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