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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穿戴整齐的宋琰正打算前往文德殿处理政务,不过刚出甘露殿的宫门,便瞧见了守卫在宫道上的禁军统领姜堰便在外候着。 宋琰见着他不免有些疑惑:“你不在禁军营,来这儿做什么。” 姜堰抱拳行礼认真道:“启禀陛下,这眼下到了禁军中神策营的选拔,陛下知道,这禁军中有羽林,龙武,神武,神策,神威等五营戍守皇宫,而神策营是陛下的亲属卫队,不止戍守宫闱,还要执行陛下所指派的各项任务,故而这神策营的选拔也是极为重要的,而这神策营的选拔须得陛下亲自出席,所以卑职前来等候陛下的吩咐。” 宋琰略想了想:“既是要朕亲自出席,那朕自然不会推辞,你去安排吧,安排好了禀报朕,朕一定回去。” 姜堰抱拳应声,随后便护送着宋琰前去文德殿。 禁军中的神策营虽归禁军统领,可若是细分起来,神策营隶属于皇帝是亲属卫队,平日里是戍守宫闱,可实际上皇帝有什么机密任务要查证不好让朝臣去做的,皇帝基本是直接派遣神策营的人。 所以神策营士兵的选拔,皇帝都要亲自过目批核,毕竟选的都是他将来的心腹。 神策营士兵的选拔分为三场,第一场是考核学识与观察能力,第二场考核的是面对危难时的反应能力,第三场的考核的便是入选神策营的拳脚功夫。 而这神策营是有十个名额的空缺,可这想入神策营的士兵却有六七十人。 不过想想也是,这神策营是皇帝是亲属卫队,出了俸银比其他四营的人要多一半以外,神策营士兵是可以直接面圣的,这要是把皇帝的差事交办清楚了,这日后封将拜侯也就不在话下了。 姜堰将第二场的考核结果送到了宋琰的面前,送来的名单上面除了士兵的各项介绍以外,旁边的便是神策营护军中尉以及中护军的评语。 不过这考核为了防止有人作弊,所有参与考核的士兵也只是领了号牌,衣着一致不说,每位参加选拔的士兵都要戴上面具。 所以眼下留下的二十八个人,宋琰除了知道他们的编号以外,名字都不知道。 宋琰将考核名单挨个看了一遍,然后笑道:“这孩子不过十五岁,怎么也来参加神策军,还能连过两场,实在不错,也不知这孩子能否撑过第三场的拳脚。” 姜堰抱拳道:“的确,这孩子前两场的确优异,临危不变洞察入微,卑职也觉得这孩子如果拳脚功夫再硬些,恐怕这入神策军的头名,便是他了。” 宋琰捻着那位十五岁少年的名单,十八这个编号格外的引人瞩目:“明日便是第三场考核,朕一定会到场的,也想看看这十八,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姜堰抱拳一礼,见着宋琰将手中的名单搁下以后,便听见传话的内侍道: “启禀陛下,前往高邑王府送生辰贺礼的钦差回来了。” 宋琰的心一惊,连忙让传话内侍将人唤进来,这手边的名单也由常禄递交到了姜堰的手上,让他先行离开。 送贺礼的钦差得了传召以后,这才整理了仪容,恭恭敬敬的走进文德殿,朝着皇帝行礼。 宋琰满心欢喜,忙问道:“爱卿一路风尘仆仆,着实辛苦了。” 钦差:“为陛下办事,臣不辛苦。” 宋琰笑了笑:“怎么样,朕的这位堂叔身体可好?寿宴当日可还热闹,对朕送去的寿礼可还喜欢?” 宋琰一连三问让钦差略微愣了一下,随后才缓过来,有些大胆的看了宋琰一眼,脸色也有些为难: “陛下,臣……臣没有见到高邑王。” 宋琰愣了愣,似乎有些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钦差连忙跪伏在地,小心翼翼道:“臣有负陛下所托,臣送寿礼去高邑时,比原定还早了一日,结果去高邑王府时,这王府内并未见着一丝为高邑王贺寿的喜悦,反而格外冷清。” 宋琰越听,这心忽然慢慢便凉,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不由掩唇直勾勾的看着钦差,轻声问道:“然后呢?” 钦差道:“接圣旨的是高邑王世子,他说高邑王月前便游历天下去了,就连世子也不知道去何处找高邑王,至于高邑王的寿辰,更是没办,臣以为是高邑王世子骗臣,所以又等了一日,果然这高邑王府清清冷冷的,就连一个贺寿的官员都没来。” 宋琰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心口也有点痛,不由自主的抿唇道: “所以你就回来了?” 钦差略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高举过头顶道:“陛下,这是高邑王世子交付臣的,让臣一定要亲手交到陛下手中。” 常禄小心翼翼的瞧了宋琰一眼,连忙上前将钦差手中的信封拿了过来。 宋琰接过信拆开细看,钦差还在殿中跪着,没有吩咐他也不敢告退。 宋琰手中的书信乃是高邑王世子亲手所书,书信上道,王府上下对宋琰惦记高邑王府感恩戴德,又跟宋琰请罪,不能忤逆圣旨而将寿礼留下,高邑王世子还转述了高邑王离开王府前的嘱托,说高邑王一心为国为民,从前或许有妄念,可如今却只愿忠心宋琰,为了打消宋琰的猜疑,而远离王府游历天下,做一个闲散王爷,再也不过问任何事。 宋琰手中握紧书信,这世子言辞恳切,还有几处的字迹都晕染开了,宋琰这看信之人都能感觉到世子写信时的心情了,声泪俱下,泪水还晕染开了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