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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从怀中掏出那块布料,递给布店老板,请他帮忙查看几番。 “这是普通的素色麻布,可看这颜色样式…不像常人所用,倒像是那力差苦役更多一些。” 老板的话坐实杜思心中所想,他拉起杜蘅,去了离得近的酒馆。 杜思与掌柜寒暄几句,便开始进入正题,他从赵四那里听得张齐给酒馆送酒,便想着来探探口风。 掌柜道:“张齐家住城西,平日十分勤快,说一不二,人也利索;他每日将小人这里的空酒瓶送回酒窖,第二日辰时再取新酒送回酒馆,钥匙每天由小人保管” 杜思:“酒窖在何处?送还酒瓶有几人?” 掌柜:“酒窖在城西,离张齐家极近,送还酒瓶也只有他一人,大人。” 杜思心中暗暗记下,道谢过后拉上杜蘅、又急匆匆来到城西,这起案件逐渐明了,就差一些关键性细节,为真相穿针引线。 城西虽不比城北繁华,却也不似城南那般荒凉,这里人人和气、其乐融融,人们安居乐业、鲜少有偷盗案在此发生。 张齐住处稍一打听便能寻得,杜思走到跟前,房内无人,张齐定是工作去了,一些人见杜思面生,又见他来寻张齐,便开始向他灌输张齐的种种好,听得杜思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等了片刻,张齐终于出现了,杜思快步上前叫住他。 “这位可是张齐兄弟?” 张齐停下脚步转过脸,露出一张憨厚朴实的面庞,一看便知是实实在在的老实人。 “什么事?”张齐张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奉官府之名,前来城西调查人民生活幸福指数,接下来要问你几个问题,请尽力配合我。”杜思笑眯眯道。 杜蘅:“???” 张齐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眼也暗沉许多。 杜思:“张齐,这月过的可好?” 张齐:“好。” 杜思:“在隆化县,你幸福吗?” 张齐:“……” 问了许多不想干的问题后,张齐虽口上不说,面上却难掩那几分不耐,杜思掐准时机,抛出正题。 “十四号晚,你几时入睡?” 张齐瞳孔微缩,又笑道,“亥时便睡下了。” “那晚可曾起身过?”杜思也笑的无害。 “不曾…”张齐突然顿住,很快便接着说,“还真有过一回,那时正值丑时,打更的赵石正好经过小民家,小民还同他说上几句话呢。” 这一番措辞看似□□无缝,杜思面色如常,道谢后转而奔向酒窖,由于他不识路,又问了好些人才寻得酒窖。 酒窖不大,被锁的严实,杜思也没想入内,只是围着砖墙寻找痕迹,在绕了老大一圈后,杜思于一处荫蔽凉地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几个红脚印与车轮印记,顺着车轮印,刚好能延伸到那一片红泥小道。 杜思又叫杜蘅踩在他肩膀上,往砖墙里瞧。 “公子、我看不见呐!”杜蘅颤巍巍半起身,却因为杜思力气不够,东倒西歪。 “你公子我…快断气了!”杜思喘的厉害。 “放我下去吧公子,我…小心!!” 杜蘅一个没站稳,主仆俩齐齐向后倒去。 杜思心里暗道倒霉,准备迎接来自背部的撞击,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杜思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怀抱,再看杜蘅,竟是被轻松接下、正揪着他后衣领将他悬在半空中。 一股熟悉的草木清香蔓延开来,杜思几乎张嘴就能说出这人的名字。 “大人,您在做什么。” 井恒平淡无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杜思不禁抬眼望去,只看到一张冷冰冰的盛世美颜。 他老脸一红,赶紧从井恒身上起来。 “哈哈、我只是在查案…”在井恒诡异难言的目光下,杜思弱弱解释道,“这不进不去嘛,我想从外面看一眼来着。” 杜蘅被放到地上,主仆俩蔫蔫的样子竟出奇的像。 最后,在井恒的帮助下,杜思成功探得酒窖内的情景,泥土虽看不出来,可那墙上的痕迹无法抹去。 杜思叫了井恒盯梢,不要放过张齐的一举一动,接着又去了打更人赵虎家。 赵虎:“十四日晚小人确实去过城西,可由于半路肚子疼,换了王大去打更。” 王大就在赵虎隔壁,杜思动身去问王大。 而这一次,彻底令杜思锁定此次盗窃事件的罪犯—— “没错,那天我替赵虎接丑时的班,张齐确实同我说过几句话,可我与他交情不深,那晚他所言有几分古怪,我心下怀疑,便躲在拐角处,只见那张齐忽然从家中出来,奔向偏僻小道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杜思了然于胸。 三人走在街上,杜思突然长舒一口气道,“此案已尘埃落定,只等这两人自投罗网。” 他望向朗朗晴空,又说道,“这样也对得起李三了。” “公子还记着呢。”杜蘅笑笑。 “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杜思摸摸心口,配上那张灰蒙蒙的脸,有说不出的滑稽。 “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无论身置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 一旁青年闻言微微侧脸,一双凤眸紧随杜思,期间隐隐有光泽流动,甚是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还是没蹭到玄学,好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