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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步之外,被阮阮好奇地端详着的,是一座姿态怪异的冰雕。 这冰雕不高,看上去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 很巧的是,长得跟刚才那个欺负梁语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少主,小女顽劣!您,您就原谅她吧!”国主说着又磕了好几个头,声声钝响。 梁语无奈地晃了晃。 一天之内,被这样的长辈跪了两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可真不是他不救人,实在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啊! 当时自己被这倒霉孩子扔到地上以后,便陷入到了那个奇异的吟咏声中。 再后来,自己就没什么印象了。 待他终于从朦胧中醒来时,白泽和国主已经赶到了他的身边,而那个熊孩子也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真是无辜的! 有人信吗? 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国主是不信的。 眼见着额头都被磕破了,这位平日高高在上的国主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旁的白泽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几步制止了国主的“自残”行为,宽慰道:“您先冷静一下,让我来劝劝少主吧。” 见到国主磕头的动作终于因白泽的话停了下来,梁语心中也松了口气。 不过就算你劝我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让她变回正常模样。 好在白泽虽然对这事情也是一头雾水,但却也知道小丸子多半不是故意为之的。 他抱起小丸子,先是软声安慰了几句,随后才道:“你愿意原谅她吗?” 原谅其实是不愿意的。 但也不至于就让她这么死掉吧,何况人家爹都给自己磕了半天了。 想了想,梁语默默地蹭了蹭白泽。 这一举动让白泽和翘首以盼的国主都松了口气。 “那就好。”白泽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意,随后捧着小丸子来到了冰雕面前,“那你就用爪子拍拍她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梁语半信半疑地伸出爪子拍了拍。 然后—— 就如同彼时与阮阮初见之时一般,冰层“咔嚓”一声锐响,表面浮冰忽然寸寸而裂。 而被困于冰层中的小女孩也终于恢复了平时模样。 国主哀嚎一声冲上前,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抱回了怀里:“囡囡,你要吓死父王了!你怎么能... ...” 他说到一半却忽然怔了怔,因为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不仅一动不动、丝毫不负平时伶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人... ...”国主回头茫然地看着白泽,“这是怎么回事?” 白泽也是一愣,思索片刻才道:“多半是被灵力所慑,元魂有损了。” 国主怆然道:“那,那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未等白泽回复,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阮阮却回了话:“放心,不会有事的。虽然元神有损,却并未散去,等段时间就好了。” 国主这才平缓了心情,又道:“那得等多久?” “那就说不准了。”阮阮笑得灿烂,“不过我听说,久冥吏册有回护久冥臣民之力,或许可以考虑用它来救你女儿。” “可是... ...”白泽摇摇头,“自主上亡后,久冥吏册便无法被唤醒了。” 虽然见到久冥之玉还会有反应,但却还是无法打开。 “可现在有王册,有王玉... ...那再认一位久冥之主不就好了?”阮阮抬头点了点小丸子,“你们觉得,我家主上如何?” 莫名其妙被点了名的梁语:“... ...” 白泽微微皱眉:“可是从未听说过有在丸子时代就能登上域主之位的先例,这... ...” “可一共才有几个先例?”阮阮冷笑着打断他,“久冥为第一代王域,此后分裂到现在,天下不过也才五个王域。以前没有又能说明什么?在久冥之主称雄之前,又有谁想过,天下是可以被统一的呢?” 白泽:“... ...” 觉得阮阮说得实在好有道理的白泽和国王齐齐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白泽终于下了决心一般看向了梁语。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但是... ...”他眼中哀戚一闪即逝,“但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与梁语道完,白泽便转身向国主深深行了一礼:“那便有劳您准备一下了。” 完全没被征询意见的梁语:“... ...” 我这是要做被架空的傀儡皇帝了吗?! *** 考虑到久冥的境况实在是太过惨烈,所以白泽和国主商量了一下后决定,不需要把“登基大典”举办得太过隆重。 一是他们实在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二是因为... ... 犬封实在没那个闲钱了。 但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待见到那比前世小公司来招聘的场景还简陋的祭祀台时,梁语还是深深地心酸了一回。 又穷又惨!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将有多么艰难了。 实际上,捧着梁语的白泽其实心里也不好过。 他是真正见到过盛世的人,自然也知道正常的“祭祀”规模是怎样的,何况这还是担负着“登基”和“祭祀”双重意义的典礼。 好在小丸子现在还不明白这些,不然得有多难过啊! 祭祀依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