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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架上的东周列国传、二十四史之类的书他也有,只不过小时候曾经把二十四史中间掏空了,偷偷装了一本没删减过的金瓶梅进去,话说金瓶梅能流传下来绝对是有原因的,那“可怜一点驴精髓,倾入金莲玉/体中”的形容是常人能想出来的吗? 不仅是画面感冲击眼球,好像都是带着喘息声的,他啧啧称奇,反复观摩,可惜后来被偶尔来拿书的冷面镰刀发现了,一顿胖揍。 想到这孝严又忍不住腹诽了一下冷面镰刀,好歹是当大哥的,难道不应该全方位的教导一下弟弟,包括成年之后要面对的各种公母老虎和身体力行?不解风情至此,活该他讨不到老婆。 后来他学聪明了,直接鬼鬼祟祟的和岳九买了点避火图和春宫图的小册子,藏在装内衣的衣箱子里,看这回谁还能翻到——之后习惯就保留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他把二十四史挨本开始翻,竟然什么都没有? 看孝严翻书翻的认真,梁恩泽已经站着把茶倒上了,以为他是喜欢史学:“岳兄,你喜欢看二十四史里的那一段历史?” 这部二十四史还是太单纯了,里边没他二十四史的那些内涵,孝严刷的把书合上:“我喜欢唐朝吧,喜欢《旧唐书》和《新唐书》多一些。” 唐朝开放,多好啊,别的不说,流传下来的避火图都是唐朝美女的衣服最低。 他放下书,贼兮兮的凑到梁恩泽的身边去:“恩泽,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书,没摆在书架上?” 梁恩泽一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以己度人,一向端庄的梁大公子少见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死没正经的岳孝严,从来就正经超不过两个时辰:“你喝茶吗?” 已经料想到正人君子的梁恩泽不会接茬,孝严正襟危坐,开始给梁恩泽讲故事:“恩泽,你知道寻常人家用的很多物件,经常吸收人的气息,天长日久了可以成精的事吗?” 梁恩泽低头倒茶,淡然一笑:“动物好歹有五官七窍,所以有慧根的能够修行,可死的物件如何成精?” 孝严将左脚翘在右膝盖上,拎着茶盅开始给梁恩泽传道授业解惑:“当然可以了,万事万物,还不是由有形的实体组成的,要说这死物件不用吃喝拉撒,其实更容易专注。” 梁恩泽抬眼睛看了他一眼,眼中流光一闪,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虽然没说话,可就是一副我是有礼貌的人,不随便打断你胡说八道的意思。 孝严肚子里有底,所以当没看到心上人鄙夷的表情:“我小时候,有一次特别想花钱买点书,可那时候家里管得严,那个月的月奉花完了,离下个月初还有二十天,怎么也变不出钱来,就趴在书房的地毯上,想去我们家府库里偷点,用笔画着去府库偷钥匙的地图,可想到看守不容易绕开,就又开始发愁,一边发愁一边睡着了。” 梁恩泽心道,岳家高官厚禄,如果是儿子想看点正经书,还能不给钱吗?看来想看的不知道是什么歪书。孝严也不像话,寅吃卯粮,每个月的月奉只十天就花光了,怪不得家里总用棍棒教训他。 并不知道皎皎空中孤月轮的梁恩泽在想什么,孝严继续:“可刚睡着,就出来一个一寸长穿白色衣服白胡子的小人儿,牵着一只蜜蜂那么大的猎狗冲着我的鼻子耳朵乱叫乱骂,说我是败家子,不知道孔方兄难赚,之后和我痛陈发家始末,无外乎什么勤勤俭俭,有钱就拿来读书,才有我这个狗崽子的今天,结果我有钱就乱花,顽劣异常,让列祖列宗看不到希望。” 梁恩泽点头:“怎么?把祖先从棺材板里气出来显灵了?” 孝严摇头晃脑:“把我气坏了,他们还说是列祖列宗看不下去了,我就当场问他们,我是狗崽子,难道你们是已经死了的老狗吗?那听起来混的还不如正在喘气的狗崽子。” “白胡子老头说他是陪伴我祖先一路传承下来的,就要被要败出去了,才来找我,让我收敛节俭走正路,说着还抽出指甲那么长的剑刺我脸蛋,还放狗咬我。” “我一听,连我祖先都不是,还敢出来越俎代庖的管教我?迷迷瞪瞪的不知道控制手劲,当即也怒了,抄起一本书就砸了过去,把一人一狗给砸扁了。” 梁恩泽无语,白胡子小人儿听起来一片苦心,反倒折在了无知小儿的手中。不过话说确实小儿杀心最重,任是谁小时候,只顾着好玩不知道尊重生灵,好像全弄死过不少昆虫小动物之类的。 孝严绘声绘色:“砸扁了之后我就醒了,开始有点后悔,把小人儿和小狗抓了,关在笼子里多好玩儿啊,而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爬起来四处找。” 孝严眼睛睁得圆圆的,还透漏着小时候哪股子兴奋劲:“你猜猜,恩泽,我找到了什么?” 他也不等梁恩泽回答:“我在白胡子小儿和小狗被砸扁的地方,真找到了一大一小两锭古银,银子下边还刻着岳字,这样式的银子我在自己家里府库里见过,确实是祖上积攒着融成大锭传下来的,至少百余年了,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心想事成,久旱逢甘雨?” 梁恩泽匪夷所思,想拿书敲孝严的脑袋:“古物修炼成灵,耗时百年,多不容易?想那银子也是知道你要去偷它们,所以才显灵劝你,你狗咬吕洞宾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家砸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