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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被子上全是过夜的酒气,实在不太好闻,他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了衣服,清清爽爽,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 出了房间,纪宁枝看到蒋孟临,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蒋孟临特别记仇,见纪宁枝表情坦然,不似作伪,气得牙痒痒,似笑非笑地问,“弟弟,谁才是WAS的第一舞担啊?” “嗯?”纪宁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试探性地答道,“是……童哥?” “错了,”蒋孟临懒懒地丢给他一个蒸汽眼罩,“你昨晚可是亲口承认,我才是WAS的第一舞担。”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这么厉害啊,我好开心,”蒋孟临见他动作迟疑,笑眯眯的,只是字字都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纪宁枝茫然地接过眼罩。 他怎么觉得蒋哥生气了……? 童笺回到车上,和纪宁枝对视的时候,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欲言又止,搞得纪宁枝一脸莫名其妙。 蒋孟临看到童笺,马上想起来了,开玩笑道,“对了,弟弟,昨天晚上你醉了之后一直拉着童笺喊爸爸来着。” 他现在一想起童笺当时的表情都想笑。 童笺这个人,因为平时做什么事情都一幅游刃有余的模样,所以表现出来的情绪也很寡淡,虽然不是高以盎那种自视清高的傲慢,但给人的感觉很有距离感。 蒋孟临还是头一次见他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知道原来还有他也处理不了的事情。 学了几年的表情管理,童笺也管理不了自己喜当爹的表情。 纪宁枝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喝了一次酒就莫名多了个爹,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吓到说话都磕巴了,“童……童哥,蒋哥说的是真的吗?” 童笺淡定地“嗯”了一声,顺手摸了摸他的狗头,“乖儿子,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要不然童笺的一颗老父亲的心都要为他cao碎了。 纪宁枝脸有点红,丢脸到恨不得刨个坑原地消失。他痛心疾首地下定决心,以后绝对都滴酒不沾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回家,正巧又快要放年假,他太想见到家里人了,所以才认错了人。 童笺也知道他大概是想家了,只是没想到他在家里人面前这么嗲,昨天晚上一直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简直搞得人受不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纪宁枝以后都别沾酒精这个东西了。 在车上等了一会,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回来了。 宋明朗早就到了,他昨晚也喝多了,所以戴着眼罩在车上睡了一会,听到他们讲话拉下眼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 扫了一眼发现全都到齐了,宋明朗通知他们了一个消息,“y要解散了。” 上了车之后施易奉就一直在闭目养神,听他这么说,睁开眼蹙了蹙眉。 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y的运营团队的情况虽然每况日下,很多老团员都退团了,但是总归粉丝群体还算比较稳定,再撑个一两年不是什么问题。 y和现在国内流行的限定团不一样,他们是真正从偶像团体市场在国内兴起的时候就已经建立了,在经历了成员走走换换之后,形成了他们独特的风格。 “怎么会这么突然?”施易奉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只是内部的消息,还没有官宣,解散演唱会应该在年后,”宋明朗顿了顿,语气有点嘲讽的意味,“如果还有解散演唱会的话。” 他嘲讽的不是y沦落到连解散演唱会都不知道能不能举办,而是盛方给没有流量和收益的团的资源竟然吝啬如此。 有很大可能是,没有什么盛大的解散仪式,连团员都到不齐。 解散后签约合同到期的成员各回各家从事其他职业,签约还没有到期的成员继续跑商演,能不能火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事情。 这是现实,但不够人情,宋明朗不喜欢,但总归别人的团队由不着他来管,于是也只能替他们惋惜一下。 惋惜过后,还是说他们自己的事情,“你们今年还好,还有年假可以休,年前拍完新专概念照就可以回家了,年后做好心理准备,应该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了。” 宋明朗扫了他们一眼,“如果不想变成他们那样,还得更加拼命才行,希望y解散的事情对你们能够起到警醒的作用。” 纪宁枝垂着眼,听到宋明朗这句话,抿了抿唇。 y是他们的前辈团,他记得之前刘鑫还开玩笑地跟他说过,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y的歌在音乐榜单登顶的一天。 现在y要解散了,刘鑫还在录制《百分之九》,应该也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纪宁枝挺喜欢y的氛围,一群喜欢打打闹闹的大男孩从少年变成青年,看上去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其实每个人都背负着不知未来在何处的迷茫和压力。 y解散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的偶像梦也就到此为止了。 纪宁枝心里有点替他们难受。他低着头,一张纸巾递到了他面前,他抬起头,就看到洛华阳冲他眨了眨眼睛,“哎呀,原来小宁枝没有哭呀。” 洛华阳没心没肺的,似乎没有受到宋明朗的话的影响,他抱着臂懒散地靠在自己的座位上,踢了踢正在打瞌睡的蒋孟临,“喂,你知不知道y为什么解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