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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听到怀中人惆怅又可惜的声音:“可是,我没有第二块送你了。” 所有的不满都被这一句安抚。 他柔声道:“小呆子!你送的东西我自然要妥善收藏,放银行保险柜了,明天拿给你。” 胡小鱼这下安心不少:“不要锁保险柜,要随身携带。” 郁檀自然说好。 不过这之后,两个人倒再没有做什么。 郁檀倒是想,但胡小鱼惦记着青玉的事,非得看到青玉才能落定一颗心,扭来扭去的就是不肯就范。 再后来,郁檀不得不去洗冷水澡。 胡小鱼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不知是心底里知道这是郁檀的动静而安心,还是因为心头血失去的后遗症,很快又睡了过去。 郁檀洗澡出来后,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这之后,他拽起被角盖上胡小鱼坦露的肚皮,关灯出门。 十分钟后,远隔千里的道观。 范应岐搓了把老脸:“小师弟,你是不是睡魔怔了,现在是凌晨两点,不是下午两点。” 等听到郁檀的要求,范应岐就一点儿都不困了:“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小气了,只是参悟个把月,都不成了?” 两个人说的是青玉的事。 范应岐收到郁檀派人送来的玉之后,简直恨不能当个宝贝供起来。 他没有认出这东西的出处,但玉上所蕴含的清灵之气浓厚又凝实,是一件对修道的人来说无价的珍宝,当即就准备求着小师弟给自家道观做镇观之宝。 郁檀没答应。 范应岐只得退而求其次,说是研究个把月。 没想到还没捂热乎了,这就来讨来了。 郁檀捏了捏眉心,他从来说话算数,倒不曾如此出尔反尔过。 不过想一想小呆子眼巴巴的等,心就硬起来了:“师兄,明天我会派人过去取。” 胡小鱼并不知道这一切。 也并不知道第二天下午就见到的青玉,是如何用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接了回来。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进行了前一晚未尽的事。 胡小鱼很确定,他真的听到郁檀叫自己“小狐狸”了。 在睡着前,他忍着困意问了关于称呼的问题。 郁檀看着胡小鱼睡意朦胧但仍旧水·润的,动·情之后魅·惑而不自知的眼,轻笑了一声:“话这么多,还想要?” 胡小鱼飞快的缩回了被窝。 片刻后,他又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微弯的眼:“郁檀,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就好像,回到了一百年前一样。 那时候的郁檀,找不到他的时候就会在屋檐下、窗户旁或者花园里,一遍又一遍,耐心的召唤:“小狐狸,该回家了。” 后来,胡小鱼被抱到浴室,又听郁檀叫了很多声小狐狸。 他好累,非常后悔自己多嘴说那一句。 ...... 在和费思真约见面一周后,胡小鱼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费思真相当不好意思:“小鱼,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家里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拍戏的事可能要暂缓。” 说暂缓都是轻的,也许一放就是一辈子。 胡小鱼很失落,他当演员当明星的路,看起来有些坎坷。 不过他还是安慰费思真,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话听起来像流于俗套的空话,但胡小鱼看费思真是个生来大富大贵的命,今年不过因为是本命年而有点小坎坷,将来就好了。 费思真没想到,胡小鱼竟然连责怪一句都没有,更觉对不住对方。 他又禁不住道谢,说多亏胡小鱼提醒他最近要戒骄戒躁,否则他父亲现在就不是在普通病房,而是住到重症去了。 却原来,费父听了郁檀话的勒令费思真回家接管家族生意。 要是费思真不从,那他就装病,然后还有后续郁檀会配合的让家里生意倾倒,需要费思真去奔走的一些事。 费思真也的确不从,按照以前的脾气,没准就和费父大闹一场。 可是关键时刻,他因为胡小鱼的话忍住了脾气,说是要好好考虑,实则想着偷偷离开家就好。 没想到即使父子两个架没吵起来, 费父还是病倒了。 没来得及装病,就真的病了。 高血压引起的脑梗,幸亏发现的早而且病人最近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出血灶再大一些,没准会造成瘫痪, 费父生病,费思真自然得扛起一些责任,以此来震慑对手和安抚旗下员工。 如此,拍电影的事只得暂时搁置。 这是家里的私事,按道理不该四处宣扬。 可费思真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和胡小鱼说说心里话挺自在,然后又许诺等费父病情稳定了,会替胡小鱼引荐一些娱乐圈的人。 胡小鱼挂了电话,又瘫回了沙发上。 正在办公的郁檀抬眸,问清是范思真的电话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真看到小呆子蔫哒哒的,倒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 他只道:“下班后带你出去走走。” 胡小鱼的兴趣被调动起来,不过这不足以让他精神百倍。 他琢磨着再等一等费思真说的介绍圈里人,实在不行,就只能背着郁檀去投个娱乐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