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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像个弱智一样笑到第十五次,贺征受不了了。 “你以为你很可爱是吗?”贺征额头上冒出汗,眼神凶恶,冷冷说:“再笑一次,我让你未来一周都笑不出来。” 小花吓哭了。 小花自出道以来从没被人说过这种重话,整个人失魂落魄。 那一场本来就是霸道男主强吻心意不定的女主,亲得泪眼涟涟也不是不可以。全剧组都疲惫不堪,懒得陪她耗,感觉差不多就过了。 小树林的戏拍完,大家收拾东西转场,小花想找他说什么,被他一眼瞪到后退,不甘心地走了。 放平常他不至于这么不绅士,但这天气搞得他火大。 就当小花运气不好吧。 贺征东西多,收拾起来也麻烦。等两个助理都弄完,他收起手机站起来,下意识环视四周。 没见江昀,已经回去了? 这时江昀那个不靠谱的女助理匆匆跑来,见到贺征眼睛一亮,求助说:“贺老师,你看到江昀哥了吗?他人不见了,手机又关机……” 又来了。 贺征心里暗骂。 贺征撑了一把黄伞,随便选了个方向直走。影视城什么风格的区域都有,穿过小树林,穿过民国街,一座欧式小花园里有栋蓝色的玻璃房子。 房子外面摆着一架钢琴。 雨下得细密,经过玻璃散射,成为灰蓝色的雾。 江昀像个傻子一样,半个身子伏在缺了琴盖的琴键上,双手高举,好像是……在给琴挡雨。 他什么也没做,没哼歌,没动作。 比女主还特么像个弱智。 愣是给贺征气笑了。 “你手机有电吗?”贺征在他身后出声,他故意的,果然看到江昀吓了一跳,全身骨头都缩紧了。 “手机?”江昀听出贺征的声音,呆呆抬头,想了想:“应该有电的。” “有、个、屁。”贺征说:“你先起来,我撑着伞。” “啊……”江昀站起来,大概是淋迷糊了,或者不知道之前想什么哲学命题,反应仍然慢半拍。 贺征看他一系列动作,比如对着黑屏的手机按开机键,发现开不了机之后渐渐发红的耳朵和脖子,还有他迟来的尴尬眼神。 贺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昀:“…………” 江昀解释说,这台钢琴是这个花园布景的一部分,这几天他常常到这儿来弹,音色尚可。 本来琴盖是好好的,今天他一来,已经不翼而飞,找了一圈也没有。 他又不是场地的管理员,也没什么办法,忐忑地弹了几个小时,下雨了。 他极力解释,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傻逼,但越解释越混乱,最后无奈说:“我真不知道手机没电了。” 雨水打在鲜亮的黄色雨伞上,把这片蓝灰色的空间映亮。 贺征好笑说:“这琴天天在外面风吹雨淋的,早不行了吧,你挡着一下有用吗?” “它挺好的。”江昀不高兴了:“能弹。” “那你弹个我听听。”贺征说。 ………… “We drove to Cali 我们开车到卡利 And got drunk on the beach 在沙滩上酩酊大醉 Got a motel and 找到了一个汽车旅馆 Built a fort out of sheets 在床上共度一夜春宵 I finally found you 我终于找到了你 My missing puzzle piece 我遗失的那片拼图 I'm plete 我完整无缺了……” 客栈里,江昀唱到这句,单手按住喉咙,还是有点破音了。 停了两秒才开始下一段。 一曲结束,瑞秋疯狂鼓掌:“好听啊!贺老师这六百块花得不冤!” 众人连声称赞,江昀笑笑说谢谢,心里有点紧张和失落。 还不够好,吃力。不够圆融。 “很棒。”贺征拍他的肩,声音沉着温暖,像有无限力量:“慢慢恢复,喉咙会好的。” 江昀用力点了点头。 *** 旅行家们做这行已经三年了,去过不少地方。 晚上江昀一直坐在钢琴前,弹点轻音乐,听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只觉得胸襟无限开阔自由。 第二天他们带着相机在叠溪镇走了一整天,贺征和羽茜全程陪同。不愧是野外冒险过的人,竟然从林子里摸了一窝野鸡蛋回来。 “还有这个。”贺征把竹框往地上重重一放:“这次不是跟村民买的,真是在山上搂的。” 一堆跟刺海胆似的棕色圆果堆在框里,江昀伸手拿,被贺征猛地抓住手腕。 “小心,这个会刺手。” 江昀只得缩回手,看贺征把果子扔地上,用脚一踩——里面的深棕色种子爆出来。 “栗子原来长这样!?”江昀震惊了。 “对啊。”羽茜从厨房出来,笑着说:“昀昀一看就是没在乡下玩过的小孩。不然毛栗子毛栗子,为什么这么叫呢?” 江昀昨天睡眠不错,今天心情也好,半点不情愿都没有,主动抱着一兜栗子去厨房捣鼓吃的。 板栗淀粉多,烧菜固然可以,做点心更惊艳。 刚好小烤箱回来了,江昀查了查菜谱,带着全家在餐桌上做板栗酥饼。 上帝给你开一扇门,就会给你关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