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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子被完全卡在了架子和树上,顾连泽轻轻晃了晃,发现并不能取下来。随而用了点劲—— 咔嚓—— 下来了。 · 长杆是有些分量的,顾连泽这么掂量着是不好判断什么木头制的。但对于他而言,再重的东西,也就那么一回事。 此时的他有些局促,毕竟这可能是江霖身子,如今就被他这么掰下来了,也不知道江霖—— “啊啊啊!!”屋内的江霖突然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 顾连泽提溜着棍子匆忙就蹿了进来,江霖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床上,整个人弓着身子,面部表情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极其狰狞。 “怎么了。” “疼疼疼。”江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是什么大事,“我睡着睡着,突然觉着脑袋和腿像是被谁掰断了一样。”到现在头还是生疼着。 顾连泽走上前来,仔细瞧了瞧他脑袋,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腿,应当是没什么事。不放心给渡了些灵力,却是没什么大碍,或者说,一点事也没有。 江霖示意他自己先缓缓,然后就把团着身子像个虾米一样往床上一缩,两层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看着顾连泽。 他这副样子,顾连泽一时还觉着喜人,坐到床边拨弄着江霖头发。江霖抬了抬脑袋枕到了他腿上,晃动了下勉强不那么难受的头,却看见了顾连泽右手上提溜这个木棍。 “那是什么!”江霖突然意识到哪不对。 “你的晾衣杆。” 江霖扑腾坐起,“嘶——疼疼疼,你把他掰下来了?”一把将他手里的木棍夺过,仔细端详着,木棍头尾处都有很明显的伤痕,就是被强行掰折过的痕迹。 江霖看看顾先生,“你刚掰的?” “嗯。”顾连泽还怕他数落自己,但江霖显然现在并没有这个兴致。 木棍头尾处被掰过,自己头脚处突然的疼痛… 江霖:“是不是太巧了。” 顾连泽点头。 不禁听着江霖长叹了一声,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所谓的巧合都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尤其是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了神仙,那更是被安排好的。 江霖吧嗒一下又趴回了顾连泽怀里,声音闷闷的。 “但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是跟烧火棍。”江霖可以接受自己不是个人,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原型长的这么的… 过分。 “没事。”顾连泽揉揉他。 他却是一点也不在乎江霖是什么,就打上江霖上辈子是个恶贯满盈的恶棍,这辈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呗。 江霖当然知道没事,他不就是过不去自己这道坎吗。尤其是他身边都是些什么龙凤麒麟貔貅再不济还是个年兽木偶人的。就算是他的那些聚魂器们,都也是些个上的了台面的手工艺品。 只有他。 棍子。 江霖觉着肯定是哪出问题了。 顾连泽:“我饿了。”纠结这种事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是吃饭来的实在。 江霖想起来还没给自家孩子做饭,使命感让他收拾收拾准备下地。却看着自己身上多盖的那层被子,“这被子是你拿出来的?” “嗯,就在柜子里。你昨天不也从那儿拿的吗。” 江霖点点头,他就是随口一问,起身将被子叠好,“这被子还是我奶奶当年亲手缝的。传给了我爸妈,说是还要传给我。再走的时候把这个带回去吧。” “好啊。” “要说这小被子,夏天盖一点也不热。也可能是我小时候的记忆有偏差吧,我记得小时候我只盖这个被子,只有盖这个才睡的安稳。”不过后来搬家去了城里,并没有把这个带过去。要说还挺遗憾的。 不过小孩子嘛,忘性也大。要不是今个江霖瞧着了,估计还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个小被子。 · 趁着天还没热,江霖去了后山准备拾掇下自己的祖坟。顾连泽自然是也要跟着去的。 “把我的那根棍子拿上,可别丢了。”知道这东西可能是自己原身的时候,江霖自然得好生对待着。磕了碰了,疼的可都是自己。 那一路上顾连泽跟个猴一样,手上把玩着根棍,江霖看着闹心,然后就把棍子抽过来,在他腿上敲了下。顺手将自己的小铁桶,小铲子扔给了顾连泽让他提溜好了。可当江霖拿到了棍子后… 竟然也开始跟个猴一样挥舞起来。 根本控制不住的好吗。 虽然年年都有来清理,但只要过了个春天,立马又生出来半人高的荒草来。 顾先生是想直接凝个诀,就给他清理了的。但江霖不让,他说这是寄托思念的事情,不能靠作弊来完成。顾连泽对此只是表示尊重的意见,但于他而言,哪有那么事情。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该转世早就转世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我烧纸寄给家人的纸钱,在地府或者是冥域,他们真的收得到吗。” 顾连泽:“收得到。但收到的不是纸钱,所以并不是烧的多他们得到的就会多。”没必要污染环境。 江霖:“那是凭借什么。” 顾连泽:“思念。思念之情越强,在下面的人收到的金子就会越多。” “等等。金子?死人花的都是金子?” 顾先生点点头,对于他们而言,金子其实不是什么多稀有的玩意儿,毕竟从天界到冥域,金子都是唯一的流通货币。尤其他自己还是只貔貅,掌管的正是天界金库,更是不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