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夫妻同心
老太太急的什么似得,亲自动身到门口把人扶起来,“你呀!她做错了事情,我罚她原是应该,错又不在意,你替了她,难道她就长记性了?” 裴垣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往上房去,请她坐下。 问明昨晚罚林盈袖的来龙去脉,等说明白了,才道:“事关子嗣,自然要说明白。咱们不能冤屈了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儿子已经让人请大哥大嫂过来,厨房里当差的昨晚已经全部扣下,大夫也一并留在府中。” 老太太端着茶盏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才道:“你们兄弟两个还要上朝,再说事情我已经处理妥当了,吵嚷起来叫外人听见了岂不笑话咱们裴家家宅不宁?” 裴垣笑了一声,指着一脸疲惫的林盈袖,“那您就让我们二房的主母背这个锅?她是孩子们的母亲,是儿子的妻子。不明不白背这么个锅,你让她如何做人?” 老太太被噎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 “母亲,听儿子一言,虽说息事宁人是好事,但也要稍稍顾及儿子的颜面。”裴垣和颜悦色地道:“儿子才升迁,不知多少人盯着我这个位置,只等我出了错。若是传扬出去我的夫人谋害长房子嗣,只怕不出三日弹劾我的折子就递到了当今面前。” “这——”老太太听着有些害怕了,她在一帮老姐妹面前能说得起响亮话,无非是有个户部尚书的儿子。 裴垣年少有为,不但她脸上有光,就是整个裴家也跟着沾光不少。 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儿让裴垣的官儿掉了,莫说老太爷不会轻饶了她,就是她自己心里又何尝过意的去? “不过是小事,况且我说了是因为林氏御下不严。” 老太太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放下茶盏搓了搓手,又理直气壮地指责林盈袖,“自古妻贤夫祸少,林氏倘或我儿子因你被弹劾丢了官,你就自请下堂吧!我裴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林盈袖慌的起身,低头道:“儿媳不敢。” 老太太冷哼一声,长了长嘴,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头说大老爷和大太太过来了,便住了口。 两人进来时,裴垣和林盈袖起身相迎,给两位见了礼,等二人坐下方才入座。 裴垣喝了口茶,问明昨晚的事儿,将涉及此事的丫鬟奴仆都带了进来,一一查问。 大夫说林蕴玉是吃了滑胎的东西,小厨房伺候的厨娘说送来的东西都用井水洗过,剩下的菜都底下的人分食,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大厨房那边的人说明吵架的缘由,两人的确是在厨房里吵,至于做没做什么都说没看见。 然后是林蕴玉屋里伺候的四个人,林蕴玉最喜欢的是一个叫春梅的丫头,平时只留她在身边伺候,其余几个都在外头服侍。 这春梅是家生子,老娘做长房的浆洗活儿,她爹是后边喂马的。 因这丫头有几分聪慧,又勤快便选到屋里做细活儿。 “回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们的话,我们姨奶奶的确是吃了饭没多久就嚷着肚子疼,当时一块儿还有绯烟姑娘。” 春梅战战兢兢地说道。 裴垣没说话,叫了大夫问话,“滑胎的药吃下去大概多久见效?” 大夫答道:“回大人,快,只胎儿一天一夜才下来,说明量并不多。若早些看大夫,兴许还能保得住孩子。” 又问刚开始有没有见大红,春梅摇头,说只是说腹痛并没有见红。 因夜里疼的厉害,没睡好,次日早晨吃的东西不多,直到下午方才见了大红,着人请大夫来,偏家中用的大夫不在又回来请示,这才耽搁。 “你是大夫,你来说。” 大夫点点头,又问了春梅几个问题,最后才肯定,“大人,这么看来前日的饭菜问题不大,问题就是昨日的吃食。” 裴垣站起来, 朝老太太鞠躬道:“母亲,事情都弄清楚了,您还认为是我们二房太太的过失吗?” 老太太被问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裴文轩半晌,叹息一声没说话。 裴文轩也是急的一夜没睡,昨晚陪在林蕴玉身边也是一宿没睡,一早起来还得听莫氏发牢sao。 “母亲,既然和弟妹无关,也就没必要再罚弟妹......” “胡说,不是她还有谁!”莫氏急的红了眼圈,跺了跺脚,指着林盈袖沉声质问道:“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你昨天是不在家,可你屋里的人都在,我看就该全拿了来挨个盘问。” “够了!”裴垣低喝一声打断了莫氏的话,他威严的目光一扫众人,“证据摆在面前,前日说是我们二房的人去了厨房。昨日可有人去过厨房?没有证据有何理由盘问无辜之人?” 裴垣掷地有声,句句在理,饶是莫氏想泼脏水,却也无从反驳。 “行了,为一个妾闹的合家不宁,你们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不可?”老太太重重地拍桌,正要训斥林盈袖不识大体,却看到裴垣冷冰的神色,心虚地避开。 “事情如何我们二房不便插手,母亲若觉得是我们夫妇的过错,又或者是大哥大嫂嫌弃我们在这里住着碍事,大可明说,我这便带着家眷搬出去便是。” 裴垣虽不管家里头这些事儿,可也不见得就真不知道,最近这些时日林盈袖也忍够了,他也忍得够了。 “二弟千万别这样说,你能在家里住着我这个做哥哥的高兴还来不及呢!”裴文轩回头喝住莫氏,不许她再胡乱猜测,让她给林盈袖和裴垣赔礼道歉,此事就此作罢。 莫氏委屈的落泪,望着老太太双膝一弯跪下,“老太太,我可是在这个家里没活路了呀!”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裴垣带着林盈袖朝老太太行了礼,便退下了。 林盈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追上裴垣,“二老爷你等等我。” 男人停了步子,等着女人追上来,拉着她的手,两人贴近说话,“大太太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父亲当年也不怎么赞同这门亲事,奈何是老太太的娘家。从前周氏在她手底下吃不少亏,如今欺负到你头上,咱们再一味的忍让,往后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