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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当着她的面数落起她的存在,责备她让这个世界变得混乱: “西柳斯,或者你们更愿意称呼他正神,或者主神,当初建造的几千个世界全都好好的,至少我参与进的部分都是完美的,流水线一般的,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按照我们的设定走,一切就是非常精准的轮回。你,三浦春,本就应该在十七岁的时候因意外去世,你的死将成为结束许多争端的□□,你的死将成就里世界一个新的秩序,世界规则重新洗牌,一切都将更加井井有条。” “然而...” 牧醇瞪着三浦春,眼神越发狠厉: “你有个好外婆,为了拯救你擅自改变了你的命线,不仅是你的,这些无意识的改变影响了我设下的规则,你的存活甚至改变了历史,就连你的伴侣也都早该灭绝的鬼。你和你的外婆,真是如出一辙的可恶。” 三浦春静静地听着牧醇的数落,神色坚定,等他告一段落后,才反问: “您说我本该死去,我的死亡将成为一切争端的结束,但是...您太抬举我了,我从出生到现在,并没有引起过什么争端。” “都是因为你可恶的外婆改变了这世界!” 牧醇锐利的视线更盛,然而三浦春毫不退缩: “即使如此,也不该是你追杀我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按照你的设定去运行,你就认为这个世界没救了,甚至想要除掉我去进行所谓的拨乱反正。恕我直言,已经被改变过的事情是绝无可能时光倒流,所以,即便你现在杀了我,世界也不会再回到你最初设想的那个样子。” 三浦春斩钉截铁的话音一落,虚空中静寂无声,就连呼吸声都几近听不见,须臾,副神阴冷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牙尖嘴利的女孩,跟你那讨人厌的外婆真的是一模一样。” “不许你诋毁我外婆!” 三浦春觉得自己有些生气了,而在这一刻她忽然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地融合,越来越强大。牧醇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忽然伸出手指着三浦春,说了一句: “缚。” 看不见的锁链将三浦春的双手反绑住了,挣脱不开。 “放开我!” 她怒视牧醇,试图调动能力挣脱,然而副神却转身,神情八风不动,作势要走: “放弃吧,你和你的外婆注定是输家,但在杀死你之前,我得先会会你的外婆。” “看好她。” 冷酷的副神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点了头,伸手在虚空中一划,就出现了一个出口,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这里。 原来这是一个人为建立的虚空。 “喂!” 三浦春眼睁睁地看着牧醇消失在眼前,有些茫然,转眼看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她张了张嘴,最终只问了一句话: “你就是太宰先生说的那个人吗?想要毁灭世界重建的那个人?” 她话音一落,就看到青年粲然一笑,眼神都比之前要有光彩,声音也上扬了些许: “太宰治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名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青年笑眯眯地看着她,握着手中的小刀慢慢比划,三浦春点点头,精神有些萎靡: “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原话更露骨,三浦春这样想到。 陀思妥耶夫斯基来了兴趣: “他不是这么跟你说的,那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三浦春随意瞟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很重要吗?世界都要毁灭了,你还在乎太宰先生的原话,要不然你自己去问他好了,毕竟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自顾不暇,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说完,三浦春低头不做声,默默地集中体内的力量试图冲破手腕上的束缚。 俊秀的青年看着她,笑了笑,声音轻快: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孩。” “可爱了又能怎样?可爱的时候还不是被你捅了一刀?” 试了好几次都不能冲破束缚,三浦春心情有些急躁,只能将自己的焦虑发泄在敌人身上。 “这可不是我要你的命,你也看到了,到底是谁要你的命。” 陀思妥耶夫斯基表示自己就如如同他手中这把小刀一样,他也只是他人手中的刀罢了。三浦春听着他的话,安静下来,神色有些低落: “杀了我又能怎样?杀了我,杀了所有命线改变的人,世界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吗?我不相信,这就好像把已经破碎的花瓶重新粘好之后,哪怕再细心,那些破碎的痕迹依旧是存留在花瓶的表面,一直都在那里。”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这句话对我说可没用。” 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微笑,三浦春叹口气: “我当然知道没用,我只不过是想表达我的想法罢了。” 青年听到她的话,笑了笑,忽然伸手一挥,三浦春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面镜子,上面似乎分裂成了好几块空间,那些正在战斗的熟悉的人们出现在了不同的空间里。 “外婆!” 三浦春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手握长剑和牧醇打的难解难分的红发土地神,失声惊叫。随后视线一转,她又看到了沢田纲吉头上闪烁着橙黄色的火焰,飞身在空中对峙着早就应该消失的“溯行军”队伍,在他身后的保护范围里,田中一郎手里牢牢捧着一本书,一边闭着眼然后时不时跟沢田纲吉说什么,随后沢田纲吉改变了攻击路线继续对抗着从空中源源不断跳下来的溯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