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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接了话茬,“若是真要斗起来,朕的兵还要听从他人指挥吗。” 淮南王说:“微臣并非此意,还望皇上明鉴。” “朕当然知道你无此意,皇叔贵为皇族,为何这般畏畏缩缩,他定远侯不过是我大虞的臣民,我们还要怕他不成。” “皇上您贵为天子,九五之尊,天下百姓皆是臣民,是臣愚昧了,也说了错话,还望皇上您责罚。” “罢了,罢了。”景帝摆手说,“是朕急了,朕不该埋怨皇叔的。” 景帝长舒了一口气,说:“沈弘弼掌握军权这么多年,也无事发生,是朕思虑太多,皇叔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魏炎叩首:“微臣告退。” 李英送了淮南王出殿。 两人边走边谈。 “王爷今日僭越了,有些话不该说的。” 魏炎叹了口气,说:“君心难测,谁又能想到呢。” “丞相便不会说这些,王爷可知道?” 魏炎眉心微皱,胃部翻涌,一股恶心感袭来。 稍顿了片刻,他说:“皇上与丞相一家交好堂上众臣皆知,他又是东方黎交出来的,心向着也自然。” 李英说:“丞相现在可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番想提拔谁便提拔谁,只要稍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便也信了。王爷您同是大虞皇室,却要屈居人下,也是委屈了。” 魏炎说:“再委屈这大虞也是魏姓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东方黎当家做主,指点乾坤。” 李英俯首,说:“王爷心存大虞百姓,李英无谋无智,但奴才愿祝王爷一臂之力。” 魏炎站定,目光紧紧注视着他,不可置信地问:“公公的意思是?” “奴才愿追随王爷。” …… 晚些时候,小玄子合拢了承德殿门,从中退了出来。 夜羽的信前几日便已收到,只得了今日的空闲才敢拿出来,细看几番。 虞都之大,皇宫又戒备森严,需处处小心,即便帮不上主子忙,却也不能添了乱。 长秋监给当值公公们分配的住处都是靠近各宫主子的宫殿,小玄子在承德殿当值,自然也就分配了近处,与李英住的地方相隔不远。 他看了看不远处点着烛火的地方,本想着去行个礼,而回眸的瞬间,却见自己屋子里的烛光也明晃着。 小玄子一惊,怔在原地。 他在这宫里还算谨慎,也没犯事,但看到此景还是不由得吓软了腿。 小玄子颤巍巍的推了房门,定睛一看,忙跪了下去,“公公,怎劳烦您来此,有事吩咐小玄子一声便好了。” 李英抿了口清茶,说:“当值完了?” “是,皇上已就寝,奴才刚跟另一拨当值的太监们换了班。” 李英说:“坐吧,也别杵着了。” “奴才不敢。” 李英摔了茶盏,怒道:“在天子脚下都敢这般放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小玄子忙跪了下来,哀求道:“不知小玄子是犯了什么错,还望公公恕罪。” 李英说:“东西拿来,公公我就做没看见就好了。” 小玄子说:“奴才不明白公公您的意思。” “今日你看了什么信件,还不快拿来。”李英吼道。 小玄子吓得软了腿,忙掏出了怀里的信递上,仍旧是哀求的模样,“公公,饶恕小玄子吧,小玄子知错了,日后定要听公公的吩咐,望公公饶恕。” 李英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封书信递于他,说:“将这个传给与你通信之人,这便是吩咐你的第一件事。” 小玄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小人一定为公公办好此事。” …… 两日后,汴州的阴雨天气转晴了。 那日招揽来的乡民也通通侯在了太守府外,等着东方月的吩咐。 夜羽过来敲了两次门,门内都无人应声。 再换高扬过来。 “公子,大人,今日天色好,是否要同去县上赶工?”高扬贴着房门侧耳听着门内的响动。 上官明棠在夜羽来唤的时候已然醒了,可人还未动便被东方月那双坚实的臂膀压了下来,“若离,别动。” 而后上官明棠就真的未动作,睁着眼待到了现在。 最后终于受不住几人连环的催促,才坐起了身。 东方月追着他的手在被衿里动了动,又贴了过来,把人抱了个满怀。 只听东方月语气慵懒得道:“美人在怀,醉卧床榻,若离,这是说得我吧。” 上官明棠拍掉他环在腰间的手,淡淡地说:“那说得是昏君,也不是你,快起了,今日事务繁忙。” 自那日大雨后,两人的相处回归了以前,却又不太似之前,虽然依旧拌嘴,冥冥之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东方月睁开惺忪的眸子,贴近上官明棠,两人鼻间相触,呼吸喷洒,热气氤氲。 东方月抵着他的鼻尖说:“若离,咬一口。” “不可。”上官明棠直接拒绝道。 两人近日都睡在同一床榻上,东方月倒是安稳,不再做些僭越的事,但唯独每日都要问上这一句。 上官明棠笑他是吃不到rou骨头的小狗,每日心心念念的就是在他身上咬一口才作罢。 东方月说:“你既知道我是吃不到rou骨头的小狗,为何每日还要引诱我,用你的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