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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却说:“这便说明他们不想同我们抗争,直接将萧老—大你交给我们了。” 萧逸看着人笑道:“或许吧,但不如我们先谈谈。” 一众人皆看向他,人群中忽然有人说了句,“老/大,你也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们不容易,若是拿不下你,我们回去就要挨罚,甚至命都要没有了,你就体谅体谅兄弟们的难处。” “说得很好,”萧逸嚷道,“你们说的都对,回去不是罚就是死路一条,那你们还要回去作何?” “家有老母要照顾,不回去岂不是不孝子,老/大在皇城时也教导我们,做何事都不能忘本,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萧逸听得清,当然也知道他们的难处,但他的兵既然来了,就没有眼睁睁看他们回去领罚的道理。 萧逸说:“没要你们现在回,我要你们日后跟着我风风光光地回。” “这是什么意思?”高扬问。 “我是不会跟你们一起回的,既然都到了这里也没有回去领罚受死的意思了,没拿下我,回去也是死,倒不如跟着我一起驰骋在那荀北疆场,做个保家卫国的好兵,即便死了回去那也是为祖上争光的事,若是没死,风风光光的回了,说不定还要升官领赏,你们好好想想,哪一个更划算。” 高扬听得义愤填膺,才想他说的对,回去也不过是一死,倒不如死在疆场来得痛快,往日家里人常教导要恪守律法,做个大虞的好儿郎,庸庸碌碌在皇城多年,终不得法。 现在有了机会,不妨试上一试。 高扬看着萧逸,夜色黑暗,虽不太清楚,但他记得那双眸子,那张脸,说:“我跟你去,没拿下你回去也是死,我相信老/大,相信你。” “我不行,”有人说,“我不去,你说的是很好,但那疆场混乱,谁又能保证生死,我只想好好活着,我还没娶妻生子,我要照顾老母,既然回不去,我就卸了这装束,做个平民,回乡照顾老母亲。” 也有人说:“我相信萧老/大,也相信他没有做叛乱之事,我愿意跟着他去荀北,去守卫幽州城。” 萧逸欣慰,这群兄弟们平日里没白认,他看向众人,说:“疆场不比虞都,危险是有,所以我不强迫大家,愿意跟着我的,就留下,以后我萧逸一视同仁,我喝酒吃rou,一定也要兄弟们嘴边有rou有酒,绝不会亏待你们。” 高扬接上他的话,道:“全凭自己意愿,大家若是不愿那就在这黑水之畔别过。” 萧逸说:“我萧逸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大家愿意便是我之幸事,不愿也是幸事。” “我跟……我要跟着老/大驰骋疆场。” “我也是……” “还有我……” …… 东方月等人跑得慢些,与夜羽说话间听到了奔腾而来的马蹄声,他脸上浮现了笑意,说:看来是成功了。” 夜羽回身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子说:“公子,那我们接下来是北上去荀北,还是……” “来了河西走廊这些时日,你我都未查到粮草于何处,若离来信说是皇帝所为,那我们只能先去荀北找到那人,才能得知粮草下落。” “云莱一战已赢,中军士气高涨,我想我们更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荀北。”夜羽说。 东方月点头,长输了一口气,却说:“中军,御林军,禁卫军,三军将首皆在,我们本有赢的大趋,可胡合部仍不退,你可曾想过为何?” 三军皆在,但禁卫军御林军已经有所消耗,云莱和皇城一战,损伤不少,现在还不是硬抗硬上的时候。 夜羽这样想着,对东方月说:“原因有二,其一,胡合部已入关内,已是进退两难之地,不进也退不了,只能上。” “嗯,其二呢。” 夜羽继续说:“其二,胡合部首领达哈尔知道我们经过云莱之战损兵不少,也知我们一时半刻恢复不过来,才与我们死抗到底。” 东方月牵了缰绳,停下,说:“分析得不错,他们是进退两难之境,我们又何曾不是,兵力折损正常,他们想一战功成,彻底拿下荀北,这怎么可能做到。 即便拿捏住了达哈尔的想法,那便不怕与他战,怕得就是不知晓他的作战之术,我们会抗得艰难。” “那公子,我们今夜便去幽州?” 东方月垂头听着,也未思虑清楚,颜如玉即便不死也不会告诉他们粮草在何处,这件事只能自己来寻。 他想着,忽然想起了上官明棠,若是若离在此,便也早就思虑清楚了,我又何苦在此烦忧。 上官明棠最厉害处就是能猜透人心,相比较而言,他更能拿捏得透。 夜羽喊了他一句,“公子……” 黑夜阑珊,寒风乍起。 远处急行的军队,浩荡而来,不肖一刻便已近黑水河畔。 东方月恍然一惊,觉得不对劲,这马蹄声急奔如雷,不像是萧逸等人,他看着夜羽,忽然道:“不对劲,往回撤,夜羽让大家往回撤。” 夜羽也觉不对,大喊着:“全数撤回黑水河畔。” 大胡子走遍大江南北,见过太多人和事,这马蹄声他更是清晰,他大喊着:“公子,不好,是胡骑。” “胡合部打过来了……” …… 岁旦临近,虞都皇城仍是一派繁华安稳的景象,丝毫没觉查出危险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