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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止挺像啊,明明很像好吧!少说也有六七分相似,嗯!” 画,是从暗格里取出来的,除此之外里面就没有别的了。 这画跟藏剑阁那本剑谱一样,年纪十分大,纸脆的感觉碰一下就要碎掉。 好在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碰了,有点经验。 “话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家是哪里的呢?你家里有多少人啊?” 弋染便说:“我没见过我爹,我娘说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风诵微微张开嘴,万万没想到弋染已经没有父亲了。 “那你娘呢?” 纯粹随口一问。 “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帮佣,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风诵万分后悔问出这句话来:“真是抱歉,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弋染一笑,并不介意。 “那你是怎么来流云宫的?” 这回是昝云问的。 按理说,弋染出身这么惨,怎么知道天下第一仙门的?若没有人指点怎么可能进的来? “这件事情其实是有些戏剧性的。” 他微微一笑,再抬头正对上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二人。 说起来,弋染并没有想过要进什么修仙门派。这都是因为那个大户人家的少爷。 他的母亲虽然去的早,但那户人家心地善良,并没有亏待了他,而是让他跟着家里年纪相仿的少爷,算是伴读。 少爷十岁那年有个云游四海的道士受了他家一碗粥的恩惠,说少爷有仙缘,命格非常好,须得好好教导! 这话还了得? 那家人又惊又喜,立刻将他请进门去,要拜他做师父。 道士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老道可不敢受公子这一拜,你若真的有仙缘,你的师父是那仙界的仙人,我可受不起。你若没有仙缘,就算拜了老道也没有意义。” 这话说的人云里雾里的,不是说少爷有仙缘吗,为何又说没有? 老道捋了捋胡须:“这还要看天意,两年后,西方有个仙门要收徒弟,你且去试试,若他们收你,可脱凡胎;若不收你,此命不凡。” 门口起了一片雾霭,老道的声音飘飘渺渺,却状似疯癫的跑远了。 “于是你就陪着少爷来参加考试了?” 弋染点了点头。 “那那个少爷呢?” 戏剧就在这里了,少爷没通过考试,他却通过了。 “啊?你干了什么啊?” 其实事到如今弋染始终没有想明白:“也没做什么,就是帮他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二人不由得又惊叹又嫉妒。他们二人的家庭都是很不错的那种,家中长辈沉迷修道自己又没有天赋,于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好在他俩也争气,一路走来也算顺利。 八卦讲完了,三个人又将注意力转回那副丹青上:“这位就是那位裴玄度前辈对吧?” 虽说弋染与画上的人极像,但风格气质却不同。 那画卷上的人眉目温润,敛眸言笑,高洁、雅致,不容侵犯,却平易近人。 卿月剑立在一侧,精致华美、气势凛凛。 但大概是在他身边的原因,锋芒尽藏。 “这看起来,很正常啊。” 在裴玄度身侧的这把卿月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把魔剑。 “我说,这把剑会不会被什么人折断过?” 风诵忽然问道。 另外两人一起挑了挑眉。 无论是藏兵阁剑谱上,还是这副画卷上,卿月剑都极为完美,靠近剑柄的末端端端正正的刻着两个篆体字:卿月。 而如今弋染手中的这把短了许多不说,连上面的字都只留半个“卿”字。要不是假的,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 “弋染,我看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十三师伯。” 剑是他送的,没毛病。 但弋染知道不仅可以问他。 黎煋、叶六,还有秦煜,他们都知道。甚至可能连贺十九也知道。 他不仅想起那日在弟子峰的大殿里,众人的表现。 叶六那么生气,好像这不是一把剑,而是让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而秦煜入殿之后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直到找到卿月剑。 那位裴前辈,究竟是什么人?他的佩剑为何会沦落至此? 雨停了,雷声也止住了,风诵和昝云终于可以回去钻被窝了。弋染也回了流云峰。 这么久了,戮十三应该早就酒醒离开了吧。 然而还未走到秦煜的院落,他便听到有两个熟悉的人声在争论。 流云峰的规矩严苛,能这样无视规矩的人自然不会是下面的弟子。 “你杀人了?” 是黎煋。 “对,怎么?”是戮十三十分轻蔑的语气。 他竟然还没走? 日常温润的黎煋深深蹙起眉头:“你都不解释一下?” 戮十三忍不住便笑出了声:“解释什么?” 这样的戮十三,实在让人无奈,冥顽不灵、屡教不改。 盯着他看了半晌。黎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此于你的修为有损,你还要这样多久?” 听他这么说,戮十三非常的不开心,不耐烦,想砍人:“闭嘴把你!整天管闲事你累不累啊你!” 黎煋也有点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小师叔虽是长辈,可小了你近百岁,他都没有闹你耍的什么小孩子脾气?适可而止!”